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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婉記得莫緋漾說聶謹言出身世家,滿門皆是大儒,可見這話不是騙她的,真是迂腐之極啊。
——她去跳井絕不是怕受什麼折辱,她只是不想聶謹言泉下孤單,而且在這個年代裡,選男人就和選主子一樣,成者王候敗者寇,她若是輸了,無話可說。
「所以,我親愛的相公,你對著那塊普渡眾生的匾額糾結好幾更天了,到底糾結的是什麼呢?」
溫小婉鬆開了拉著聶謹言的那根手指頭,讓那根僵硬的指頭可以活泛泛,順便她也量出那根指頭的長度了。說句心裡話,她很滿意。
「沒什麼,」聶謹言輕嘆了一聲,轉移了話題,「又快四更了,這兩天,真是萬事不寧,我帶你去休息吧。」
晉安帝龍耀駕臨菩蒂殿,聶謹言是知道的。他同樣知道,溫小婉原先住在嘉嬪黃沛鶯臥房的外間,如今看到溫小婉出來,不用溫小婉說他也猜到溫小婉又做『好人好事』了。
也只有這個時候,聶謹言才會更加相信他初見溫小婉的那個夜裡,溫小婉抱著他大腿高聲宣揚的那些歪門邪道,絕對是真的。
溫小婉一聽到『休息』兩個字,當著聶謹言的眼前,條件反射地打了一個呵欠,然後極其自然地問:「你和我一起睡啊?」
至於聶謹言藏在心裡不肯說的那些事,溫小婉也不著急問,早晚有一天,她都會知道的。
——即使聶謹言不說,那個大嘴巴妖孽莫緋漾也會說的。溫小婉用10086頭草泥馬打賭,他們還會再見的。
然後,剛剛還冷厲如鷹的聶謹言,立刻有些駝鳥了。他大步走在前面,也不回頭看溫小婉跟上沒,只輕飄飄地說:「不要胡鬧了,天都快亮了,你兩宿沒睡好了,明天沒精神做事。」
溫小婉緊趕了幾步,追到了聶謹言,扯著聶謹言的袖子,「你不陪人家睡,怎麼知道人家能否睡得好?」
聶謹言的呼吸窒了一下,腳步生生頓在那裡,他猛地回頭,溫小婉沒剎住步子,頭正好重重地撞到他緊緻的胸口。
「哎喲,」溫小婉心裡暗惱,還挺疼的,「你幹嘛,不許婚內家暴,要不人家不陪你吃飯了……」
可憐她話還沒有說完,聶謹言的雙手緊緊鉗在她的肩膀處,把她帶入懷中,困在雙臂圍成的圈中,兇狠地威脅道:「你敢!」
好吧,她當然不敢!
於是,她小小的腦袋,就勢偎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感謝各位親們的支持和留言,某鑫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PS:發現小屏里,今天又多了幾個新面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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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兒子重要
這些年下來,穿越小說看多了,看到井就想跳,根本沒把它當成埋人的墳墓,一直以為它是穿越時空的神器呢。
所以,聶謹言,你還是堅持住,好好活著往上爬吧,千萬別想不開被人家普渡了。
一頭扎進聶謹言懷裡的溫小婉,十分誠摯地祈禱著。
這一刻是值得深深紀念的。溫小婉想貼聶謹言,貼了好幾次,都沒有貼成功,這次算是鑽了聶謹言心防的空子,才得以成功。
溫小婉以前就注意到了,聶謹言不喜歡與人接觸,尤其是女人。他與人站在一處的時候,幾乎都保持著一大步遠的距離,有著桎梏根深的防備。
這是溫小婉認識聶謹言這麼久,第一次貼得聶謹言那麼近。實屬很大的進步了。
這個常年浸淫慎刑司的死太監身上,竟然沒有半分血腥味,反而有一股子淡淡的書墨香——這該不會是娘胎裡帶來的吧?
其實這次值得深深紀念的親密接觸,實際時間不足三秒鐘,就被聶謹言無情地打斷了。
聶謹言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快速地退了一大步,把溫小婉閃出他的懷抱。
綿柔的月光里,聶謹言深深地垂下頭去,與他身後拉長的影像一樣沉寂。
好在溫小婉早有準備,沒有因為聶謹言的突然逃離,失態地摔個狗啃屎,她只是半真半假地抱怨,「聶謹言,你一點兒都不喜歡我,我撞到頭,你都不幫我揉揉,靠你站一會兒,你還跑。」
那邊已經僵成死屍狀的聶謹言,再也忍不住,嘴角抽了幾抽,呶了好一會兒,才說:「不是不喜歡……」
聲音小的可憐,但勝在某人耳邊極佳。
溫小婉心裡偷笑,面上卻不顯,裝作聽不著,「什麼?你說什麼?」
聶謹言心知肚明,溫小婉一定是聽到了,故意逗弄他的,立刻閉嘴繼續裝死,這回的嘴閉得像大河蚌似的了。
溫小婉自知這回就是把擀麵杖拿來,也不管用了。
溫小婉不強求聶謹言,她只是開朗活潑了一點兒,還沒有到饑渴難耐那一步。
她假裝板著臉地沖聶謹言揮揮手,「困了,回去睡覺。」
總算輪到溫小婉趾高氣揚一把,可以站到領頭的位置,聶謹言跟在她的後面,可惜這狀態沒有走出去兩步遠,溫小婉又不爽起來,這不是欺負她不認識路嗎?
聶謹言見溫小婉停下來了,他也跟著停下,微微抬起細長的眼眸,無聲地尋問著。
「帶路啊,我哪兒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