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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志得大手一揮,他身後的那些士兵如狼似虎般地沖了過來。
兩方已經短兵相接,用不著弓箭了,安志得一揮手,靖王爺那邊的侍衛就反應過來,兩方立刻戰在了一處。
溫小婉在鐵甲箱子裡,對外面發生的事情,無濟於事,干著急沒有辦法。
她只能聽到她的鐵甲箱子也受到了襲擾,但好在這箱壁夠厚,就算一直傳來咚咚的聲音,但她的安全卻是暫無憂慮的。
暗衛們已經分出去,與靖王爺的侍衛們混在一處,全力與安志得帶著的兵士拼殺著。
溫小婉扒著片大的窗口,又著急又擔心地向外面望著。外面已經天光大亮,瞧著已經近午時了,正是殺人砍頭的好時候,陽氣好旺的。
溫小婉正在胡思亂想之時,一把斷頭刀飛快地衝著她的鐵甲箱子飛了過來。
溫小婉眼瞧著那帶著寒氣嗖嗖的小飛刀,衝擊著她的瞳孔都變得大了起來,她下意識地縮脖,那把小飛刀打到了鐵甲盒子邊緣處,彈掉到地上。
溫小婉從眼前這一幕中反應過來後,很快從那把彈落到地的小刀中,聯想到了時隔不久之前發生的那件事——麾天崖上,那兩位金銀角大王。看來這事,還真是睿王龍騏做的啊。
同一個地方失手兩次了,溫小婉沒有辦法再去扒窗口了,外面傳來什麼樣的聲音,她都不敢探頭過去了。
直到她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靖王爺的慘叫,她整個人反射般地彈起,驚叫道:「父王!」
也不考慮會不會再有飛刀襲擊而來,她探出了脖子,望向了鐵盒子外面,視線所能及之處,也沒有尋到靖王爺,反而看到兵士們,大批撲上來。
溫小婉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一片銀光電閃里,幾乎要失去了所有的意識了。一陣海嘯撲來,大腦內所有氧氣被抽光,茫然空白。
作者有話要說:先更一點,哎哎,我的手啊,打針都打腫了,這批病毒性感冒,往嗓子上爬啊,親們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第147章 後手準備
溫小婉失去意識是極短暫的瞬間,那一道白光里,驚詫了所有頭腦中的紛亂,片刻之內,她就恢復了所有神智,滿血復活了。
「相公,相公……」
要不是鐵甲箱子裡,能發揮的空間太少,她早已經活蹦亂跳、手舞足蹈了。
她就知道咩,她在這本草泥馬的小說里雖然不是女主,但她穿越一回,也絕不該是小說里的炮灰型女配啊,怎麼也應該是小強一樣的女配,這種明顯沒到大結局的時候,她怎麼可能掛掉呢。
啊呸呸,就算是大結局,她也不會掛掉的,她要摟著聶謹言長命百歲,看著聶謹行子孫滿堂。
聶謹言就像是從天而降一般,在那個銀甲人的刀頭,刮到了靖王爺的臉側時,他手裡揮就的銀鞭也隨之抽下,以內力逼走那綻著寒光的刀頭,阻止了刀峰繼續劃下。
靖王爺的慘叫戛然而止,張大的嘴生生定格成『口』字型。
其實這一刀沒有刮實在臉上,是只掃過,疼遠遠小於驚——臭美滴靖王爺,怕破相毀容啊。
他這張英俊的老臉呢……
聶謹言身上穿的還是他走的那晚,溫小婉套給他的素錦長袍,只是綻布著森森血跡,有些已經乾涸凝結,有些還帶著新鮮的血色,隱隱帶出淡淡的腥味。
聶謹言那張嚴肅的面容,平時尚不怒自威,此時在刀光劍影、滿屏殺光中,更泛出一片寒氣來,與他手執的白鋼鞭,容色輝映。
聶謹言眯著一雙狹長斂灩的眼眸,眼底泛著清冷的光,看著對面站著的安志得,帶著三分的蔑視,好像一隻下山的猛虎,瞧著自己的獵物。
耳邊聲聲傳來的都是在鐵甲盒子裡的溫小婉不停地叫著他『相公』的聲音,他忍不住扭頭去看,正對上片大的窗口裡,溫小婉含著水潤潮濕的一雙眼眸,含情脈脈地看他。
那雙微腫的眼眸竟生生地占著半邊臉似的,顯得格外大。這明明才一天多沒見,怎麼好像瘦了許多。聶謹言心裡不舒服了。
聶謹言留守在溫小婉身邊的六名暗衛仍然很盡忠職守,哪怕有兩個已經帶傷垂死,也仍守護在鐵甲盒子旁邊,承受著聶謹言眼神的巨大折磨。
——把郡主塞進鐵甲箱子這事,確實太草率了,他們做得不敬了,日後定當去司公大人那裡領罰。
聶謹言的突然出現,殺得安志得措手不及,他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與聶謹言拉開了一段距離。
安志得雖不常在宮中走動,與聶謹言沒有幾次正面接觸,但聶謹言的名聲,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這個原是皇太后身邊的權宦,在最後關頭,站在了晉安帝龍耀一面,他是不明白這裡面有什麼彎彎繞繞的,他也不覺得聶謹言有什麼可重視,站在哪邊能影響什麼大局。
在他看來,一個閹人能把控後宮、興風做浪,過得比他這個正經品級的朝臣大員還霸道,有些大臣們見到他還點頭哈腰、奉承幾句,這實屬不該。
從太祖皇帝開國至今,連續五朝,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的。
他以前哪怕心裡鄙視著聶謹言,明面上是不敢對著聶謹言如何的,但今時不同往日,他以為大局已定,他幹嘛還要對個閹人客氣呢?
「聶謹言,你個閹人……」安志得拿劍的手,點指著聶謹言,「今時今地就是你的葬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