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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溫小婉問起他們叫什麼名字的時候,他們以『一、二、三、四』報數的方式,回了溫小婉的話。
溫小婉的嘴角抽了抽,她可不要貼身侍候的人,她張口叫出來是『阿一、阿二、阿三、阿四』這種特別體現她智商的名字。
「好了,你們以後改名j□j色滿園吧,」這四字成語剛好能體現她這院子在聶謹言來了以後的真正含義,這又正好四個人,一人一個。
為了方便他們四個選擇,溫小婉又補充一句,「按年齡來排就好了。」他們原先叫的一二三四,就是按年齡排布的。
歲數排在第二位的那個小太監,死命垂著的頭,嘴角顫成一根繃緊後,被人輕輕一碰就會不停哆嗦的牛皮頭筋。
――阿二這名字,叫著雖不好聽,但總比阿色強點兒的。主子賜的名字,他又不敢說不好,只能認命地憋屈著。
別外三個改了名字後,都很滿意。特別是叫阿春和阿園的兩名小宮女,幾乎要手舞足蹈地慶祝了。
總體來說,溫婉郡主在住進她『j□j滿園』的第一個晚以及第二天,是分外和諧的。直到第二天晚上,聶大爺親自來視察。
「這張床不行,明兒我叫人給你換了,女人住的床,不能全用硬木的,該是軟木與硬木合著的,還有這雕花,太精到,你的年齡品性,怎麼能雕富貴牡丹,被有心人看到,就是個說道……」
溫小婉跟在聶謹言的身後,對於聶謹言說的這些很無語。明明聶謹言的屋子裡,簡樸得和牢房沒有區別了。
到了她這裡,卻處處能挑出不好來,還說她用的東西太簡單,女孩子就應該對自己下手狠一點,別小家子氣。有什麼喜歡的儘管說,買不到又喜歡的東西,他會幫著自己弄來的。
聶謹言這是要打一座金屋,藏她這個『嬌』嗎?那也得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啊?
聶謹言自從踱步進了溫小婉的屋子後,一直沒有停下閒來,指指點點地挑剔著各處不滿意的地方,尤其不滿意的除了床之外,還有溫小婉擺在隔間的那套睿王龍麒送給她的青絲軟木紅妝套盒。
好吧,她都不知道這套盒是怎麼混進宮裡來的,他們收拾東西的時候,明明沒有帶這套東西。
溫小婉還特意稟明了靖王爺,在她走後,請靖王爺幫忙把這套東西退還給睿王龍麒,此物太貴重了,他們怕是承擔不起的。
「這東西不是告訴你燒了嗎?」
聶謹言的臉色黑的烏雲壓頂了,一點兒沒有剛才那份要給她造金屋的溫存。
溫小婉縮縮脖子,嚅聲道:「一寸楠木一寸金,這東西比楠木還貴,和誰犯彆扭,也不能和銀子犯啊。」
溫小婉心裡只有這麼一個真實想法,聶謹言卻難以容忍,他幾乎是吼了,「我缺你銀子花嗎?燒了它,放在這裡早晚是個麻煩。」
聶謹言的眼睛都直了,盯在那兒套紅妝盒上,好似能把妝盒盯出個洞來。
提到麻煩,溫小婉忍不住想起睿王龍麒對她暖昧不明的態度,這確實很麻煩,但真燒了,又太可惜了,這東西確實挺貴的啊。
聶謹言瞟一眼,就能猜到溫小婉又轉什麼心眼子,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坐到了隔間外面的軟榻上,衝著溫小婉招招手,溫小婉連忙湊過去,坐到他的懷裡。
「這東西留不得,昨兒吃飯的時候,你那位世子義兄不是提醒過咱們了嗎?」
溫小婉沒心沒肺,聽不出人家話邊的意思,聶謹言什麼不懂,龍駿那天故意提了薄太后的侄女薄彩婷,可不是為了讓龍麒撐著梯子,間接給溫小婉念話,撩著溫小婉春心波動的。
那整整一席的時間裡,溫小婉只記住了睿王龍麒的一句『溫婉淑慎』,其他人……其他人有說話嗎?
聶謹言這次連嘆息都省了,直接說道:「睿王龍麒要娶誰,從他出生的時候就註定下來了,哪怕那個時候薄家的嫡次女薄彩婷還沒有出生。」
這個聶謹言不說,溫小婉也知道,她是看過小說的啊,她只是不明白聶謹言拐著彎地要和她表達什麼意思,所以,在聶謹言停下來後,她用眼神示意聶謹言接著說。
哎,他的女人明明看起來又伶俐又聰明的,怎麼腦子這麼笨呢。
「你以為這套青絲軟木全套的紅妝套合,是睿王龍麒專門費勁心思為你尋回來的嗎?」
這當然不會,溫小婉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那種花痴公主夢她從來不做的。
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驚道:「你是說……」
聶謹言總算出了一口氣,好在他這女人還不算太笨,要不他這一天提心弔膽的沒個放心,怎麼好離她一步的――他慎刑司主位都可不做,也要巴巴跑到永孝宮當個掌宮太監了。
「你以為我就是那麼愛捏酸吃醋,半點不容人的嗎?這事十分不妙,若是處理不好,皇太后和薄家必會把你當做眼中刺的。」
睿王龍麒是任何人都不能覬覦的,薄太后能分吃了那人,至於薄家,僅僅一個皇后,哪裡夠啊。雙保險若被人搶走一個,鎮國公薄嘯天,豈是容人之人。
經著聶謹言這一分析,溫小婉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她如今在在宮裡,掛著溫婉郡主的名頭,其實誰不知道她是個山寨版的。
皇太后在宮裡盤距多少年了,別說想要她的命,就是克制為難為難她,也夠她喝一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