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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這次也陪著我們回京嗎?」
按靖王爺的說法,龍駿是聽說自家老爹掛帥出征玉門關,急三火四從鍾南山上下來,趕來玉門關支持自家老爹的。
如今戰勢已定,而龍駿仍然與靖王爺的大軍在一起,瞧著是不打算走的樣子。
不知怎麼的,溫小婉不太喜歡與這個龍駿出現在同一平面里。好像龍駿是一個高度幅射源,和他一起久了,會變異。
「那是自然,當今聖上聽說他下了鍾南山,已經下了聖旨,宣他回京,說是甚為想念。
靖王爺捋了捋他精心保養的三縷墨髯,今天已經被溫小婉氣劈叉過好幾次了,「他們堂兄弟自小情份就好,這次下山,自然要回去敘敘了。」
怕是不只敘敘舊那麼簡單吧。
雨季已過,冬季已來,那位在南方治水的睿王龍騏,怕是要回京城了。想來太后她老人家,已經盼親生兒子盼得一雙鳳目都要瞎了吧。
這時候,與晉安帝情份甚好的靖王世子龍駿,下鍾南山返回京城,意義深刻。
「也不知道嘉嬪娘娘怎麼樣了,我出宮這麼久,有些想她了。」
要不是被封了一個該死的郡主稱號,她才不會想起黃沛鶯來呢。
她原先打算是憑著她救靖王爺一命的情份,她回了京城之後,順理成章留在靖王府。最好能在靖王府的後院做個掌事姑姑。
整個京城,再也沒有誰家比靖王爺的後院還好管的了。
靖王爺後院的那些個女人們,都很得帶髮修行的靖王妃的薰陶,有一心向佛的平靜淡然、清心寡欲了。
沒有爭寵的地方,就會少不少的風浪,在靖王府養老在好不過了。
靖王府離著皇宮又不遠,聶謹言出宮自由,他們約會什麼的一點兒不受阻。何況,此時聶謹言還掛著靖王府總管的名頭,沒有被撤換呢。
可惜,這所有的好打算,都被一個『溫婉郡主』的名頭,給打斷了。
頂著『溫婉郡主』的名頭回靖王府,就無比糟心了——她忽念起舊主來。
靖王爺拿起手旁的溫茶,喝了一口,緩緩道:「已經不能叫嘉嬪了,應該叫嘉妃。」
溫小婉一愣,迅速仰起頭來,竟升得如此快?難道是……
「十幾天前,診出嘉嬪娘娘三個月身孕,御醫院陳院正說……是雙胎,皇上大喜,翌日加封嘉嬪娘娘為嘉妃。」
溫小婉眉間一跳,她不動聲色地說:「那真該恭喜娘娘了,我們自小的情份,她上次有孕,是我無能,沒能護住娘娘周全,沒想到……娘娘竟這麼快又有喜了,我回京後,定要入宮與娘娘好好賀喜。」
書里有這一段的,只是發生的時間因著溫小婉沒有爬龍床,而有了大改動。
黃沛鶯能坐穩妃位,確實得益於這次再孕所生的龍鳳胎。
若是她沒有記錯,黃沛鶯所生的這胎里的龍胎皇子,是晉安帝龍耀的皇長子,那麼……
「說來咱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宮裡的喜事真多,嫻嬪娘娘的龍胎,年後也該生了吧?」
溫小婉間得一派天真純良,靖王爺的臉色稍稍變了一下,放了茶杯,低咳聲道:「嫻嬪娘娘的龍胎沒保住……」
果然,溫小婉心頭划過一陣冷笑,宮裡的孩子哪兒就有那麼容易生下來的啊。
這回回去,怕是要有一番精彩上演、好戲連台了。
用靖王世子龍駿,所混的這一行,經常說的一句話——「死道友不死貧道」,她只需好好看就是了。
☆、61.天子腳下
一步的行差就措,就會改變整體的結局,所有人的命運,都會隨之發生變化。
如果不是溫小婉意外被草泥馬糊過的命運,帶來進這本小說里,原主婉兒在這個冬季過後,大概也快要被原小說女主嘉嬪狸貓換太子了,而嫻嬪絕計還沒有到懷孕的時候。
至於原小說女主嘉嬪的這對龍鳳胎,也大概要到一、兩年之後了。
聶謹言不會如沐舂風,得來這段難得的感情,而龍駿這個時候,大概還在鍾南山好好做道士,修他的行呢。
溫小婉懨懨地趴在回程的馬車裡面,有的沒的一通亂想,其實不過是心裡沒底,摸不到下面的事情罷了。
目前她看到的一切,雖然過程發生了乾坤大挪移,但結果卻絲毫不差、有條不紊地發生著,擾得她有些忐忑不安。
與她同輛馬車裡的聶謹言,就比她淡定多了,靠在馬車最裡面,閉目養神著。
今天一早起程時,靖王爺非要拉著溫小婉與他同車,溫小婉哪裡能同意。
聶謹言的腿還不太方便,她自然要近身照顧。
哪怕聶謹言的腿腳沒有問題了,她也不要和靖王爺以及龍駿一個馬車裡坐著。
她怕自己沒到京城,就瘋掉了。這種事倩,比喝三鹿牛奶、吃地溝油還高危。
靖王爺直直地譴責她不孝,但好在關鍵時候,她那位貧道兄長幵了口,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與靖王爺商量。
這才暫時壓下靖王爺死活要求溫小婉與他同車的強烈願意,忿忿不滿地與他的兒子坐進了頭輛豪華馬車裡。
一早,溫小婉與刑四爺辭別時,刑四爺把他專門弄來的那套方便溫小婉給他開鎖的工具,送給了溫小婉做辭行禮物。
溫小婉投桃報李,送給刑四爺一句話,「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必歪脖樹上掛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