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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妃覺得靖王爺這一輩子沒說過幾句在理的話,但這句卻是極有理的,剛才是她一時衝動了。
這一家三口在聶謹言的臥室里,為著結婚生孩子的事,爭吵不休,聶謹言本來就大幾圈的頭,又大了一圈。
正這時,兩名黑衣暗衛閃身進來,龍駿反應極快,他一時間沒看清楚進來的是誰,卻一個轉身間,已經擋在他父母的面前了。
兩名暗衛根本沒受龍駿的影響,他們只聽命於聶謹言。
他們衝著聶謹言站著的位置齊刷刷地跪好,異口同聲道:「回司公大人令,屬下無能,並未尋到郡主蹤跡,請司公大人責罰!」
聽了兩名暗衛的話,聶謹言的臉色只是更蒼白了些,但卻沒有什麼動靜,他早猜到會有這個結果了。
室內另外三個人,卻比不得聶謹言這麼『淡定』了。
靖王妃最先炸毛起來,「郡主?哪位郡主丟了?謹言,是婉兒嗎?」
哪怕明知故問,靖王妃還是忍不住要這麼問的,猛然瞪大的鳳眼,撐起眼角略帶著的歲月痕跡,露出驚恐不安的神情來。
聶謹言眼圈微紅,已然含了淚水,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是昨天被人劫走的。」
到了此時,已將近十二個時辰了。雖明知溫小婉暫時絕不會有生命危險,聶謹言還是不能接受溫小婉被人帶離了他身邊的事實。
他甚至不敢去想,頭腦稍稍一動,滿頭滿腦都是溫小婉正在受人欺負,很遭罪的樣子,這與用鈍刀子割他的心頭肉一樣的痛楚。
「昨天?那你怎麼現在才沒有告訴我們啊?」
靖王爺從來是訓起聶謹言,不留半分情面的,有沒有責任,都能往聶謹言身上推。
靖王妃卻是不同的,她護著聶謹言如同護著自己的親生兒子,聽著靖王爺不問青紅皂白地說教聶謹言,她立刻白眼橫過去,不願意了。
「昨天告訴你?你也不想想你昨天在幹什麼?天塌地陷能震得動你嗎?」
面紅耳赤的靖王爺灰溜溜地低下了頭,連小聲嘀咕都不敢了。
龍駿卻比他父母想得更深入,其實在他一腳踢開聶謹言臥室的房門,看到聶謹言獨坐外堂時,就已經隱隱覺出不對來了。
按理說這個時間段時,即使聶謹言起來了,溫小婉也絕對不會起來。
屋裡兩位主子,但凡有一個沒起來的,門口左右站著的那兩個太監一定會一起攔著他的,哪裡會像剛才那般,置他若罔聞,任他自由進入聶謹言的房間啊。
這一定是那兩個太監,知道主子們出了事,而他們主子一定正是要尋自己的,這才沒有阻擋自己的。
龍駿快速地冷靜下來,他緩緩地移了一步,幽深的雙眸綻出凜凜的光來,聲線壓得極低,問道:「可看清楚是誰劫持了婉兒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靖王府綁人……」
後面的話龍駿沒有說,但誰都聽得出他後面的話,絕非他身上穿的那身粗布道袍般和諧的。
「我若沒有猜錯,應該是睿王龍麒,」
前一段時間,聶謹言就接到線報,他師父開光大師與睿王龍麒接觸甚密。
當時,他還把這消息說給溫小婉聽過,溫小婉卻挑撿出一堆他師父的私生活出來把玩,也就把他慎而又重的心思,說散了些。
到不是他有了溫小婉後,生活越發安逸,連著他自己都安逸起來,不把危險當成危險,而是他實在不敢想像,像他師父開光大師這種人,是怎麼能讓睿王龍麒勸動呢?
「敢在你我眼皮底子搶人,睿王龍麒這是請到高手了,」
龍駿一聲冷笑,打斷了聶謹言的思忖,他點點頭,「前一段時間,我接到暗線傳來的消息,睿王龍麒與開光大師多有聯繫。」
聶謹言對外已經很久不稱開光大師為他的師父了,當年知道他與開光大父身份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但這少之又少里,顯然是不包括龍駿的。
龍駿驚疑道:「開光大師?就是江湖人稱逍遙僧的那位開光大師?與我三師兄寂寂道長並稱北僧南道的北僧?若我沒有記錯,你好像……還與他有段師徒緣份。」
龍駿火力全開時,果然不可小瞧的,他說完後,聶謹言苦笑了下,點頭:「你也說只是一段緣分了,這麼多年,早就盡了。」
不是出了溫小婉這事才盡的,而是很久以前,他家遭了那場大難時,就徹底盡斷了。
☆、第110章 開光大師
聶謹言即使再如何的聰明絕頂,也算不出來他師父開光大師,為什麼會幫助睿王龍麒。
這一點,別說是他,連著看過原著小說、知曉所有情節的溫小婉,也搞不太明白。
劇情這種外掛神器,遠遠及不得金手指什麼的,在劇中一個人物出現偏差後,所有神奇功效,很容易就隨之失效了。
何況目前出現偏差的人物已經不只一個兩個了,別說她這個穿越而來的女配,帶偏了多少劇情,還有人家睿王龍麒這個重生土著呢。
在原著里,開光大師這個人物的出場,大約就兩筆帶過,比著他徒弟也是自己相公的聶謹言出場次數還少呢,而在自己穿來了之後,開光大師反而成了重頭戲,這……有點不科學啊。
凡是不科學的地方,都有不迷信的東西存在。凡是有不迷信的東西存在,那一定是有人在做怪。
——這兩個凡是,是她祖父總結出來的萬金油良方,靈活運用,一般事情都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