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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宮門口,這人還死皮賴臉地非要和他們共乘一輛馬車,搞得聶謹言自坐進馬車裡,臉色就和棺材板似的,沒好過。
這還不算,出宮到靖王府的這一路,龍駿走一會兒要求馬車停一會兒,總說要買東西,最後也沒見他買上來什麼。
溫小婉粗略統計,短短這麼一路,龍駿連扶老翁過馬路這等事,都做過不下七八次了,還有一次是人家老翁根本不想過,強著被龍駿扶了過去的。
「我哥是怎麼了?」
經著慈安宮一事,溫小婉已經能很通順地叫著龍駿『哥』了,
若不是有事,憑著龍駿這通折騰,不用她提,聶謹言都不能讓了,而如今聶謹言一副喜聞樂見的表情,令溫小婉想起不久前,靖王父子瞧著聶謹言吃癟時,簡直是一模一樣的啊。
「不想見娘的孩子,天理不容!」
聶謹言說的這話,溫小婉沒懂,她瞪大眼睛『啊』了一聲,「你,你說什麼?相公!」
聶謹言覺得這事無需解釋,一會兒到了靖王府,就全都清楚了。
等到了靖王府的大門口,令溫小婉十分意外的是靖王府率領著十幾個靖王府的侍衛下人,在台階上面列隊迎接他們呢。
這,這不應該啊。
靖王爺是長輩,他們這些小輩回來,哪能讓王爺出府接他們呢,這……這不合規矩啊,而且瞧著靖王爺那雙頰凍得略有發紅的模樣,好像是等得有一會兒了,台階那一處,也被他來回遛得有些發亮了。
等他們從馬車裡下來時,靖王爺的表情更是欣喜若狂,蹬蹬地從台階上,跑了下來,見著溫小婉就要撲過去。
聶謹言哪裡能讓,他趁著龍駿正失神恍惚的剎那,一把把龍駿推到了前面,順手把溫小婉拉回了後面,讓那兩父子摟到了一處。
靖王爺發現摟到自己兒子後,狠狠瞪了聶謹言一眼,卻沒功夫端長輩架子,說聶謹言的風涼話,既然抱到兒子,就只好和兒子訴苦了。
「你母妃回來了,她不讓你父王我進房門,還把你父王我趕出來了,還說等你娶了媳婦,她就休了你父王我……」
四十歲的人,抱著兒子『嚶嚶』,怎麼看怎麼都有點慘不忍睹,溫小婉默默地把頭扭了過去,埋到聶謹言的懷裡。
龍駿皺緊雙眉,頗為無奈地拍了拍靖王爺的肩膀,安慰道:「父王,你不用犯難,沒關係的,兒子不成親不娶媳婦,不就行了嗎?」
龍駿覺得這樣順順台階,能爭取到父王的支持,他也顯得不孤單了。
誰曾想靖王爺聽了他的話,連『嚶嚶』聲都止住了,一把把龍駿推了出去,嗷一嗓子吼道:「你母妃說了,你要是不成親娶媳婦,她就一頭撞死,你這個不孝子!」
龍駿,「……」
他覺得他兩頭不是人,怎麼做都不討好了。
「原來是哥哥要娶妻啊?哪家的郡主千金,我怎麼沒聽說啊?」
溫小婉歡樂得炸了毛,在聶謹言的懷裡,都沒能阻擋她的手舞足蹈,完全忽略了靖王父子那兩張苦逼的臉色。
她就說嘛,她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臉面,因著靖王爺收了她這個義女,能把好多年不出蓮觀庵的靖王妃請回來,原來是為了龍駿的婚事回來的啊。
有意思有意思,這春天還沒有到呢,各方的身心都跟著動了。
若是她沒有記錯,按小說里提過的情節,這個時候,淑太妃也正在給她的兒子順王龍嘯挑門妥當合適的婚事呢。
這麼一瞧著,明年真是一個大吉大利的年頭,只是不知道這兩位當娘的,心中屬意的佳媳,都是哪位啊。
☆、97
番外——離家出走
老話說一年之計在於晨,溫小婉深深覺得這話很有道理。
這天早晨,她在睜眼很早之後,充分發揮了『一天之計在於晨』這句老話的精粹。
躺在她身側的聶謹言睡得還熟,這幾年來,日子過得越發太平,這人也就越來越貪懶了,摟著自己睡覺的時候,一宿都是甜夢鄉。
溫小婉還記得她初和聶謹言睡在一起時,聶謹言別說甜夢鄉,就是連一個囫圇覺,都不曾有過,草木皆兵,躺在床上,也恨不得是睜著眼睛的。
那個時候的日子,過得真是舉步維艱啊。現在想想,竟也能熬過來了,多麼不容易。只是苦了這男人,辛難半生。
溫小婉在聶謹言的懷裡,輕緩地翻了半個身,把正面面向聶謹言,小巧的身子,全都縮到聶謹言的臂灣下,親親聶謹言的胸肋。
聶謹言在溫小婉翻身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這幾年來,生活雖安逸起來,他和溫小婉也在外面置了府,過起他們自己的小日子,但多年磨鍊出來的警覺,他從未感丟棄。
這身邊是睡得溫小婉,若是在他獨睡之時,有別人敢在他躺在床上的時候,靠近他,他早就一掌飛過去,要了那人的命了。
在溫小婉溫柔的目光注視里,聶謹言裝睡裝得心安理得,這麼多年的夫妻做下來,在他的心中,還仿佛如最開始在一起時的那般甜蜜——在對方一個眼神掃過來,臉紅心跳耳尖冒出滾熱的滋味。
一開始,聶謹言裝睡,溫小婉並沒有發現,直到她幾番撩拔,聶謹言的身體泛出暖暖的熱度,她猜聶謹言是醒了。
既然人醒了,溫小婉更加無所顧忌了,她靈活的手指,在聶謹言的身體各種遊蕩,一會兒捅捅這裡,一會兒捅捅那裡,還會在某個地方站住,畫起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