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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里,錦藍是收斂了。背后里,錦藍可為了睿王龍麒的事,拉著溫小婉問了好些。那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簡直閃斷了溫小婉的腦神經。
當著『j□j滿園』的面,溫小婉又不能死夸睿王龍麒長得好看。
她永遠不會忘記,她之前在宮裡,不過是在小福子面前說了聶謹言一句『大爺』,聶謹言晚上來她這裡,就反將她這句了。
她要是敢說睿王龍麒一個『好』字,今天晚上,聶謹言例行巡房的時候,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錦藍並不知道溫小婉的顧忌,還不停地問著,尤其對睿王爺的長相是否真如傳說中一樣,特別感興趣。
哪個少女不懷春,溫小婉理解,對著那等絕世美男,溫小婉若說自己沒有片刻的心跳,那是胡扯,但心跳這東西,不能等同於心動。
上一世時,溫小婉對著幾個尤其喜愛的男明星,哪個沒有心跳加速過,但若有一天,真有機會和她喜歡的男明星有什麼糾葛牽扯,她絕不希望會是情感的。
——偶像就是偶像,生活就是生活,兩者不可摻的。
溫小婉低著頭,快要把臉擠成苦瓜了,最後被錦藍逼得沒有辦法,只好說:「睿王爺人如其名,確實丰姿俊朗,可稱天下第一,但是在我的心中,不及聶司公髮絲衣角。」
說到最後,一雙比錦藍還亮的眼睛,反看回錦藍,直把錦藍看得心肝亂顫——這是掉下懸崖,徹底摔傻了嗎?
面對錦藍眼裡古怪的神情,溫小婉終於一片坦蕩了。
她估計著以後,錦藍不會再抓著這個問題,問她個死去活來,而她自己說的話,也對得起良心。
她對睿王龍麒的誇獎,確是如此;聶謹言在她心中的地位,也確是如此。
當晚,聶謹言來的時候,看她的眼裡,柔情尤勝,幾乎滴出水來了。
溫小婉垂了垂眼睫,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她要是今天白天,當著錦藍的面,把睿王爺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她估計著今天晚上,她等來的就是聶謹言一張苦大仇深的面癱臉了。這傢伙在這方面,小氣得要死的。
「白天去太后宮裡,太后沒說你什麼吧?」
聶謹言坐到軟榻上,伸手接過來溫小婉遞他的包著深紫色布緞的銅手爐。沒有什麼暖意的手,立刻被銅暖爐傳來的溫熱染上溫度來。
「沒說什麼,」溫小婉實話實說:「就是說了什麼,宮裡的娘娘們,位份越高說話越繞彎,我也聽不懂,就和沒說一樣。」
熬到皇太后薄氏那個資歷的宮中老牌,說話就和猜迷似的,絕不會直白如菜市場掃地的大媽一般。即使心裡氣得想罵人,也不會當著她和嘉妃的面罵的,這樣多有失皇太后的水準和身份。
聶謹言啞然失笑,「不懂也沒關係,躲著她們就是了,嘉妃娘娘有孕,永孝宮這邊的事必不會少,你心思單純,有誰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防不勝防。」
後宮是非多,防是防不住的,你不想害別人,但想害你的人,卻不會少的。
聶謹言最是清楚這宮裡的歪歪路子,他提醒著溫小婉,「你自己的東西,你都看好了,還有,沒事的時候,別與嘉妃做什麼荷包、手帕之類的,沒的被有心人利用了,索性你那女紅也拿不出去手,這點我還放心些。」
溫小婉糗極地撇撇嘴,目光落到聶謹言掛在腰間那橫平豎直的荷包上。說她女紅不好,一天早上還把荷包搶走,美滋滋地掛在腰帶上,對著銅鏡擺了好一會兒的姿勢。
聶謹言假裝沒有瞧見溫小婉落到他腰間的目光,囑咐完後,把手裡的銅手爐,放到旁邊的桌上,問道:「你晚上吃了些什麼,還有剩的嗎?我餓了。」
一聽聶謹言還沒有吃晚飯,溫小婉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她瞧了一眼更漏,按她那一時空算,這都晚上八點多了。這個時候了,還沒有吃晚飯,難道是加班了嗎?
溫小婉也顧不得問那麼許多,連忙吩咐阿春,叫她去小廚房裡準備,剩的那些哪能給聶謹言吃,幸好有現成的食材,熬碗鬆軟的雞粥用不了多長時間。
這天也晚了,一會兒就該睡了,不好吃太乾的東西,腸胃消化不開的。
溫小婉本想自己去的,聶謹言不讓,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綿軟的腰,輕聲道:「陪我坐會。」
溫小婉就著聶謹言抱著他的手臂,一雙白嫩的小手緊緊扒著,「今兒我在太后宮裡,正好聽到小宮女給太后送了和親人選的消息,太后發了大脾氣。」
溫小婉把太后摔了一個茶盞的事,說給聶謹言聽。
聶謹言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他抱住溫小婉腰部的一隻手,移到了溫小婉的腿彎處,雙臂一用力,就把溫小婉抱在了懷裡,端端正正的公主抱,向內室走去。
溫小婉沒想到聶謹言會出這一招,被聶謹言忽然的出手,驚的叫了一聲,感受到聶謹言懷裡穩穩的安全後,她如一隻乖馴的兔子,依在聶謹言的懷裡。
聶謹言把溫小婉抱到內室後,他坐到了床上,溫小婉半個身子都坐在他的腿上。
頭頂傳來聶謹言淡淡的聲音,「太后娘娘不順心的事,以後多著呢,請安什麼的,都是對外的名頭,反正你我的名聲,也就那般,不值一提,你又不是宮裡的娘娘,沒有規矩定要你請安幾次的,若太后沒有傳召你,你不要主動過去,若太后有傳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