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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的憂鬱就是下屬的無能,攸州牧深深感受到了自己肩頭的重擔,好在這也是個極懂變通的傢伙,他立刻瞧著刑四爺家小院的圍牆十分礙哏,一聲令下,著眾軍開始扒牆。
一一攸州牧準備在最短的時間內,在刑四爺這間小院裡,為靖王爺搭出一座行軍大營來。可謂十分有想法。
連那位『貧道』都拍了拍攸州牧的肩膀,很讚賞地誇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哪怕這個人一直以貧道自居,哪怕這個自稱『貧道』的人,伸手拍了一位從四品官的肩膀,竟也沒有一個人覺得這人的舉動很突兀,連著被拍的偵州牧自己,都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來。
溫小婉森森地佩服了一一這原來是一個神棍比流/氓更吃香的社會。當然如果二者綜合,簡直是天下無敵了。
因著靖王爺被溫小婉著實氣得不輕,是以一直到靖王爺入宿新搭建的寬敞大帳篷,都沒有搭理她。
溫小婉樂不得靖王爺一輩子也別搭理她呢。
靖王爺氣鼓鼓地,她也不去哄。瞧著左右不用她幫忙伺候,立刻鑽回了她與聶謹言的屋子,好好商量下一步對策。順便看看那火狐狸藏哪了。
沒想到人家早已經趁亂離開了,真是高手,來去無痕,怪不得被人以為是妖精化的。
只是溫小婉現在沒空感慨莫緋漾。她還有一誰比莫緋漾如何打洞離去,更重要的東西,等著她發愁呢。
「真沒想到,靖王爺除了好美裝,竟然還相信道士?也不知道他煉不煉丹?那東西不能吃,會吃死人的……」
溫小婉倒了一碗溫好的牛奶,遞給斜躺在坑裡的聶謹言,嘮叨著她在她原先那一世知道些的關於煉丹吃死人的害處
嘮叨過半,覺得口揭,在聶謹言接過她遞的牛奶碗後,她自己拿起坑頭桌上的水杯,咕嚕著喝了起來。
「你放心,靖王爺不會有事的,在本朝,兒子毒害老子是大罪,要凌遲的,是以自那人之手出的丹藥一定是修身大補的……」
可憐溫小婉水還設有喝完,就被聶謹言忽來的一句嗆得噴出了嘴裡所有的水,以及好一頓咳嗽。
「你……你說什麼……」
溫小婉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聶謹言,十分不敢相侑。
聶謹言連忙把手裡拿著的牛奶碗,放到旁邊的坑桌上,一把撈過溫小婉,幫她撫著後背止咳,又童復了一遍他剛剛說過的話。
最後,聶謹言點頭,「那位白衣道士是靖王爺的獨子,靖王府的世子龍駿。」
被聶謹言抱在懷裡的溫小婉,一張臉已經麻木不仁了,做不出任何表情來。
惡的神啊,怪不得靖王妃跑去廟裡修行了。
一定是她深深意識到她上輩子可能做了太多壞事,這輩子全報應回來了——丈夫愛衣服勝過愛一切,獨生子還跑去出家做道士了。
做為這一世的女人,靖王妃真得只能寄情於寺廟理佛活動了。
「靖王世子三歲之時,就被鍾南山虛無道長看中,有意收為關門弟子,但靖王爺十分不舍,這才又拖了四年,直至七歲時,被虛無道長親自接走的。」
聶謹言微微斂著雙眉,靖王世子很少回府,除每年春節以及靖王爺和靖王爺壽辰,才會從鍾南山回來,無事絕不下山的,這次……
顯然溫小婉的大腦構造和聶謹言是完全不一樣的,著重點更是不同,她兩隻小手扒著聶謹言的肩頭,「虛無道長是誰?」
聶謹言抬手點了點溫小婉嬌俏挺直的鼻子,笑道:「你個沒心沒肺的,虛無道長都不知道,晉安國三朝國師,連街邊小童都清楚一二的。」
溫小婉吐了吐舌頭,她又不是土生土長的晉安國人,她哪裡知道誰是誰。這虛無道長竟然這麼牛X,三朝國師可不是簡單人物。
人家都說彌久而成妖,這位自稱『貧道』,其實是靖王府世子的龍駿,自小跟在這麼一位師父身邊,想來絕非表面看起來的那般『仙風道骨'了。
「他這次回來……」
這句話幾乎是聶謹言和溫小婉異口同聲說出來的。
他們雖然思考的方式不同,但最後總是殊途同歸,能想到一處去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一起笑了出來。
他們都意識到這位靖王世子龍駿的突然出現,絕非是為了給他老爹靖王爺算幾副卦、送幾個紅丸丹藥那麼簡單。
聶謹言思慮了片刻,壓低了聲音,悄聲道,「不管靖王爺是如何出現在攸州這裡的,至少可以說明一點,玉門關的戰勢結束了。」
這一點溫小婉也考慮到了。
仗若沒有打完,靖王爺哪有那份閒心閒身跑來給她宣旨,而像靖王爺這種出征掛帥的,若沒有遇到天打雷劈的事,是絕不可能被換帥的。
靖王爺本身與打仗就沒有帥才,立他為帥,不過是吉祥物的意思,用來壓壓陣角,仗著他德高望重的身份,制衡幾派,從而鼓勵軍心。
「不過兩個多月,這仗就打完了?」
溫小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原小說里,這場比之現在晚發生一年多的這場戰役,可是打了將近兩年之久啊。
聶謹言也不好揣測,胡虜國忽然發難出兵,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呢?
「這世間,總有些事情是說不好的,你看……你不是也意外得了一個郡主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