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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貓女是何時來的,你知道嗎?」
高足酉搖頭,隨後又猶豫說道:「我懷疑貓女是中毒那日送來的,因為之前都沒有問題,之後我就發現我雕的東西被人動過。」
「動過?」沐鈺兒眉間一動,「你覺得有什麼問題?」
「嘴巴有些奇怪,但我具體說不上來,但肯定有人動過,還有眼睛間的間距,似乎被人移動過。」高足酉說。
沐鈺兒想起那個龍首上可以活動的嘴巴。
「那隻貓有幾隻?」
「一隻吧,不過司直這麼說,我也覺得這貓有些奇怪,我發現中他們又有時候熱情一點,有時候警惕一點,對了,有時候我靠近貓女,她甚至會生氣,對著我哈氣,我之前的手就是這麼受傷的。」
沐鈺兒瞭然。
原來如此,黑貓是所有貓中最難分辨的。
沐鈺兒沉默,在台階下走了幾步。
內院格外安靜,隱隱約約傳來外面屠夫爽朗的叫賣聲。
「扳指是怎麼回事?」沐鈺兒問。
「就是那次被那隻貓打了一下,扳指套在大拇指上,是為了頂尖椎用的,有些松,直接被它打到細縫中掉下去了。」高足酉一頓,「那細縫很奇怪,我以為會掉到下面的,可在第一層找了很久也沒找到。」
——那是因為細縫後面直通天樞內的密室。
「你知道天樞內有一個內部通道嗎?」
高足酉嘆氣:「不知道是不是通道,但貓女總該又休息的地方,我總覺得門口的兩座麒麟有問題,可我還未來得及仔細看。」
沐鈺兒心中一緊,猛地響起昨夜有侍衛驚訝,有個石麒麟眼睛流血了。
——是了,因為唐不言受傷,她竟然把這事忘記了。
「如何奇怪?」她不動聲色問道。
「因為這個雕塑裡面是空的,當然本來設計就是如此。」高足酉說道,「但我就是莫名覺得奇怪,而且我一直懷疑人是從這裡進去的,但我一直沒找到她是如何進去的。」
沐鈺兒心中驚訝,可臉上卻又不動聲色,只是背著手,冷不丁反問:「你為何不把她救出來。」
高足酉聞言,嘴角微抿,臉上露出掙扎之色,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我不知道如何救,我也不知道救了之後我能把她安排到哪裡去,她,她似乎也不太像一個人。」
一個長得不人不鬼,似貓似貓的人,一旦帶回家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沐鈺兒淡淡說道,「你可有其他證據,或者……」
「你覺得是誰陷害你的。」
高足酉沉默,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沒有弄這些事情的理由,那些舊事我全都不知道,當年的那些事情,我人在山南道,我夫人眼盲,我不可能做不好的事情拋下她一人的。」
——確實,高足酉沒有動機。
「而且,這些事情我一個人是難以完成的,可司直大概也打聽過,我獨來獨往,和任何人都沒有交集。」
沐鈺兒想起那個宮內的內奸,大概率是千牛衛的人,高足酉確實和他們完全沒聯繫。
「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把貓女放進去。」沐鈺兒又問。
高足酉搖頭:「我不知道。」
「但阿羅撼顯然沒時間,他是一個投機的商人,只在有貴人來的時候出現,泉獻誠前期一直不在這裡,直到中毒事情發現那日,才剛押送全部銅鐵料子回來,可若是說是毛婆羅,他雖然一直在天樞內,可所有工程他只是看著,也插不了手,而且他每日來的晚,走得早,身邊一直跟著兩位工部的員外郎,怎麼也找不到時間才是,至於其他工匠,三人一組看管格外嚴格,應該更不可能。」他木著臉,一個個分析過去。
「那若是千牛衛呢?」沐鈺兒緊盯著面前之人。
高足酉神色驚訝:「千牛衛,是陛下身邊的那群忠心耿耿的侍衛嗎?」
沐鈺兒點頭。
「這,這不好說。」高足酉驚疑不定,「這一代的守衛一般只有陳策和莫白兩位副統領,和大統領金鳳,但他們兩人似乎格外忠心,而且身邊一直跟著人,想來也干不出這樣的事情吧。」
—— ——
王新跟在沐鈺兒身後,不解問道:「所以,內奸不是高足酉,他擺脫嫌疑了。」
沐鈺兒沉吟:「雖然他家有些奇怪,但他確實沒有動機,也沒有能力。」
王新點頭:「這倒是,他沒來過洛陽,這是第一次。」
「你去查一下高足酉的妻子之前是做什麼的,她繡的全是官宦人家才有的繡法,紜襉繡更是宮中才有的。」
「司直你怎麼知道。」王新驚訝。
「感謝陳菲菲和少卿吧,一個愛買,一個會穿。」沐鈺兒嘆氣,「穿不起,難道還看不懂嘛。」
王新瞭然,隨後又問道:「我不明白為何要在天樞內弄這些嚇唬人的東西,對我們說實在也是不痛不癢,最多只是耽誤天樞的工程。」
沐鈺兒也跟著皺眉:「也許就是我了耽誤天樞的工程。」
「貓也真奇怪,一直抓傷雕塑的工匠,可之前詢問的時候沒聽說白天一直有貓扒拉人的事情。」王新不解,「是不是可能說明不是天樞內部抓到的,也許是吃飯上廁所的時候抓到的,他們以為是野貓也都不說了。」
「那說明貓可以跑出來?」沐鈺兒眨眼,眉尖一動,「是了,那地方對人來說很難,對貓來說可是大地方了,那為何一直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