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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村都是老弱婦孺,年輕人都去外面打工了,他們這些人都是給山上的寺廟種地的,那戶人家據說是有守衛的,單憑這些弱小之人恐怕沒法下手。」楊言非解釋道。
「那會不會是寺廟裡的人?」沐鈺兒大膽問道。
楊言非嚇得連連搖頭。
「你不是說寺廟裡的人在事發後就消失不見了嗎?」沐鈺兒解釋道,「這戶人家禮佛,若是悄無聲息殺人怎麼也該是熟悉的人,和尚不是最合適的嘛?」
「可那些女眷有被……」楊言非為難說道,「出家人還這樣?」
「都敢殺人了,還有什麼不敢的。」沐鈺兒冷著臉說道。
一側的唐不言冷不丁說道:「那個阿公可有說過冒雨上山的人是幾人,什麼樣子的,什麼時候上山的?」
楊言非搖了搖頭,盯著一側的沙漏說道:「這些沒說,不過阿公是在起夜時看到他們朝著後山走去的,大概是現在這個時候吧,丑時過半。」
沐鈺兒沉吟,看向唐不言:「你是懷疑那些人?」
「雨夜上山。」唐不言指著其中一行字,「雲霧山陡峭多山,人跡罕見,有什麼事情要這麼急。」
「老大,老大,不好啦!戒律不見了!」門口,張一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膝蓋,喘著粗氣,慌張說道。
作者有話說:
明天第一百章!來個屍體慶祝一下(不是……
錯字明天修,太困了QAQ
楊政道的事情來自百度,他的後人確實沒有任何記載,文中的辣個,我瞎編的XD
第100章 瑪瑙死
色戒
戒律不見了。
沐鈺兒耳朵微微一動, 怪不得遠遠就聽到外面有斷斷續續的喧鬧聲。
又一個人消失不見,這對現在的僧人們來說可不算一個好事,但對現在的北闕而言竟然不算一個壞消息。
沐鈺兒和唐不言對視一眼。
鷸蚌相爭, 漁翁得利。
一直潛藏在暗處,無處可尋的兇手終於在這次渾水中慢慢浮出身形。
「去找了嗎?」沐鈺兒上前一步,把張一扶了進來。
張一喘著氣,點頭:「陳策聽說又有人不見了, 頭都大了, 立馬就分出十五個千牛衛從後院開始一點點排除了。」
「你那個事情也是一個個找過去了嗎?」唐不言在身後緩緩問道。
張一點頭:「王新還在一個個對腳印,陣容浩大得不得了,就差貼著別人耳朵大喊, 『我們知道兇手是誰啦!別跑!』』
沐鈺兒揚眉:「還有心思插科打諢,看來也不累。」
張一頓時斂眉, 低眉順眼說道:「我們剛把把相國寺的人都對了一遍,就連法明方丈都量過去了, 一共賽選出二十三人腳印完全一樣的人,然後再去找其他寺廟的人, 結果找到淨業寺時, 那些僧人才發現戒律不見了。」
「他們不知道戒律不見了?」沐鈺兒背著手,不解問道。
張一點頭, 也頗為驚訝:「他們甚至不知道戒律什麼時候不見的, 還是等我們去敲門才發現人不在裡面。」
「那他們最後一次見到戒律是什麼時候?」沐鈺兒繞著張一踱步, 問道。
「也就吃完晚飯之後吧,戒律長老說要休息,然後就回自己的院子裡了, 他在寺中威嚴甚重, 大家也都不敢靠近那間屋子, 所以他到底何時離開的,誰也不知道。」張一也學著楊言非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撐著下巴。
「我聽著大家對戒律的評價都是懼大於敬,好像他做事很是刻板嚴肅,誰犯到他手裡都會脫一層皮,脾氣很差。」張一說。
——看來戒律之前和法明在竹林見面,兩人都是偷偷見面。
沐鈺兒嗯了一聲,踢了踢他的小腿:「起來,去淨業寺僧人休息的廂房。」
「王新呢?」她隨口問道。
「在測量淨業寺眾僧人的腳印,順便把人都聚起來,看著。」
唐不言走在沐鈺兒身側,隨後說道:「去請陳娘子隨行一同。」
沐鈺兒腳步一頓,扭頭去看:「少卿是覺得,戒律很有可能……」
「自來仵作和大夫都是有所相通的,若是能趕上最後一口氣也是好的。」唐不言委婉說道。
沐鈺兒站在院中,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行,那我去找菲菲,少卿等我一會兒。」
身後的瑾微忿忿說道:「若是真的和楊郎中說得一樣,那和尚說不好是罪有應得,還救回來做什麼。」
崑崙奴握緊沙包大的拳頭,用力點頭附和著:「過分!死有餘辜!」
唐不言垂眸,看著義憤填膺的兩人,認真說道:「君臣上下貴賤皆從法,是謂大治,法者,興功懼暴,律者,定分止爭,令者,令人知事,我們身為官吏,置之不理,便是為惡,橫加干涉,便是行壞,今日既然遇到了,便不能視而不見,有違仁義,但律法會給他們各自的公道。」
「可是兇手若真的是蕭家人脫逃出來報仇的,那,那律法根本就沒有保護他,懲其未犯,防其未然,但是現在兩者都沒做到。」瑾微嘴角緊抿,梗著脖子說道,「他怎麼可以讓如此殺害自己家人的仇人還這麼活在世上。」
唐不言長睫微動,冰白的面容被燭火一罩,顯出幾分冷心冷情的淡漠來:「徒法不足以自行,徒善不足以為政,蕭家人若是真的承受了巨大的冤屈,那幾個兇手更該被暴露於青天白日,施以極刑,告誡後人,銷惡於未萌,彌禍於未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