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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體弱,經不得嚇。」
主人家笑:「不過是正常的互動罷了,我這木蘭似通了人性,往日都是尋我打鬧的,今日竟找了全場最俊秀的小郎君。」
沐鈺兒也跟著笑,只是口氣卻不客氣:「好教主人家知曉,有些人自甘隨意,可以調笑,有些人確實不行的。」
「不過是玩玩,來聽曲不就是為了開心嗎。」主人家給人駁斥了,冷冷說道。
「我的人……」
沐鈺兒手指微動,案几上的另外一個酒盞輕盈而出,湛染雪白,隨後只聽到叮的一聲,釘在木頭上的那段長劍在眾人視線中國驟然斷裂,斷痕完好無順地貼著木柱,好似本就鑲嵌其中一半。
「可不是用來玩玩的。」她似笑非笑說道。
至於那倒滿酒的酒盞輕輕落在唐不言的案桌上,杯中的酒晃了晃,盪開層層漣漪,卻一滴不撒落在他手邊。
斷了銳利劍頭的長劍落在木偶人腳邊。
木偶人纖細的脖頸忍不住微微動了動,卻又在對面唐不言的注視下,僵硬地回到原處,好似剛才不過是堂中僵硬氣氛的一點不經意異動。
主人家臉色微變,盯著那斷劍。
「司長好厲害。」琉璃噗呲一聲笑了起來,打破死寂的沉默,「今日也算是陸郎吃癟了。」
陸星臉色幾近變化,最後還是咬牙笑說道:「是我失算了,木蘭,下去吧。」
木蘭彎腰撿起長劍,帶著其他木偶舞女悄然離開。
唐不言盯著她的膝蓋微微失神,直到那木偶入了簾後,才緩緩收回視線。
沐鈺兒依舊滿臉含笑,好像剛才那兩盞酒盞都與她無關,人畜無害的模樣。
「不知琉璃這曲如何?」主人家能屈能伸,很快便笑問道。
沐鈺兒摸了摸下巴,夸道:「好聽。」
「紛披燦爛,戈矛縱橫。」一直不說話的唐不言淡淡說道。
主人家笑:「兩位盡心即可,只是某今日還有事情,諸位還請離開吧。」
沐鈺兒爽快點頭,唐不言捋了捋袖子也跟著站起來,琉璃很快也抱琴起身。
主人家目送三人離開,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放蕩不羈的臉上露出狠厲的煞氣。
「去看看。」他低聲說道。
一直低頭跪伏的舞女輕聲應下。
「這人叫什麼名字?」門口,沐鈺兒看著被人砰地關上的大門,隨口問道。
「陸星,聽說是洛陽來的綢緞商人。」琉璃輕聲說道,「他脾氣不好,你們好端端來這裡做什麼。」
沐鈺兒含糊說道:「有事情。」
「可是案子的事情?」琉璃冷不丁問道。
沐鈺兒抬眸看她。
「這個陸星有些奇怪,我覺得他應該不止是商人,他做事總是神神秘秘的,他說很喜歡牡丹閣中的一個名叫彩雲的舞姬,可每次花了大價錢請人外出,卻只是看她跳舞,並無任何僭越舉動。」
牡丹閣再是清雅,也做皮.肉.生意,這樣的事情實在奇怪。
琉璃低聲說道,「彩雲說過,他每次帶自己出城踏青時都要準備十幾輛馬車,說是順道去交貨。」
沐鈺兒揚眉:「這麼熱愛生意。」
「有一次彩雲好奇,想要掀開帘子,剛掀開還未仔細看,就被這位陸郎君狠狠摔在地上,說是不能看。」琉璃蹙眉說道,「不過是布匹有什麼不能看的。」
「這倒是有趣。」沐鈺兒摸了摸下巴。
「彩雲是誰?」她又問。
「就之前趴在她膝上的女子。」琉璃說。
沐鈺兒剛才沒細看那個披散著頭髮,姿態柔媚溫順的女子,便哦了一聲:「你今天怎麼在這裡。」
一直沉默的唐不言抬眸看來。
琉璃抱琴的手騰出一隻來,無奈說道:「賺錢啊,花了大價錢請我彈曲的,手指都酸了。」
「你的馬車在哪,我送你上馬車。」沐鈺兒揉了揉她的手指,隨口問道。
「也不遠,我沒有坐馬車。」琉璃問。
沐鈺兒皺眉:「這多危險啊,李媽媽也太不上心了,我送你回去吧。」
琉璃笑著點了點頭,隨後體貼問道:「會不會耽誤你的事情,你們等會還要去哪裡?」
沐鈺兒扭頭去看唐不言:「怎麼還沒回來。」
唐不言蹙眉,也緊跟著搖頭。
「怎麼了?」琉璃瞳仁微微睜大,不解問道。
「等會啊。」沐鈺兒嘟囔著,眼珠子來回看著高高的牆頭。
三人說話間,高聳的圍牆內冒出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正正和沐鈺兒的小貓兒眼對上了,立刻無辜地眨了眨眼。
——正是不知何時悄然不見的奴兒。
作者有話說:
不敢相信,我晚上十點還能一邊聽著領導在我面前比比比,一遍嗯嗯嗯點頭,一遍手指噠噠噠在碼字,一心三用。
明天大概也許有可能沒加班,我加快把這個劇情走完!!貼貼
廣陵散那段來自百度,實在沒有音樂細胞,聽了好幾遍,老實說也有點聽不懂(輕輕跪下,參考了琴學初津的幾段分節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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