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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是衝著她來的!沈寧心頭大震,她從未跟他正面接觸,她也不信在混亂之中努兒瓴會注意她,那麼,究竟是誰把他引到這兒來了?
只可惜對方沒有給她太多時間考慮,他猛地抓住她的脖子用力往堅實的木床上一撞,她悶哼一聲。
難道她命絕於此?沈寧在痛楚中閃過這個念頭,口中溢出鮮血。
「究竟是何人主使?」努兒瓴見血,邪意大增,毫不憐香惜玉地掐著她再問一遍。
沈寧壓下口中血腥,「孫悟空……」
「誰?」
沈寧難受地咳了兩聲,咬著下唇又不說話了。
努兒瓴見狀,冷笑一聲,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濕熱的舌用力舔過她嘴角血跡。
沈寧皺眉奮力將臉撇向一邊。
「不要死,景朝寡婦,來日孤定會送你一份大禮。」陰冷的話語在她耳邊響起,下一秒,沈寧只覺頸上劇痛,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東旌辰回到府衙,一邊讓軍醫包紮傷口,一邊聽謝罪的游知淵跪在下首垂著兩手陳述經過,「努兒瓴押解進府衙,末官正在東城門商議糧草安放之事,師爺將他關在衙內暫押犯人的偏室,待王爺與將軍回來審問,內有四名士兵把守,外掛鐵鎖,外有四名衙役看守,閒雜人等不等靠近,誰知不過須臾之間,不知從哪裡潛入的蠻賊就殺了七名部下,破窗自後山而逃。」
「現下有無努兒瓴蹤影?」
「下官該死,還未發現其蹤。」
東旌辰眉頭一鎖,突地問道:「還有一人何以僥倖不死?」
「回王爺,其人心肺異於常人,長於右側,因此逃過一劫。」游知淵想了想,又將那差役底細道來,「不死者名喚曹榮,原是克蒙擄去的奴隸,四年前被赤裸棄於亂墳崗上,渾身上下儘是鞭痕,奄奄一息,幸得巡崗人發現,才得大難不死。」
「擄去的奴隸為何被棄亂墳崗?」
游知淵聞言渾身一震,垂首悲痛道:「王爺有所不知,這蠻族十惡不赦,每每來雲州搶掠,定會將被處死的景朝奴隸在亂墳崗殺害,隨手拋棄,如此,連收屍也不必了……」
東旌辰重重一拍椅背。
「主子息怒,金體要緊。」萬福連忙勸道。
「王爺息怒,如今我主英明神武,救雲州於水火,實乃眾生之福啊。」游知淵深深下拜。
「起來回話。」東旌辰余怒未消。
此時一名差役在外求見,萬福得東旌辰示意其在門外秉告,差役跪在門外道:「秉王爺,李夫人丫鬟小花有急事求見游大人。」
第22章
李夫人?東旌辰意外又不意外,「叫她進來。」
不一會兒,丫鬟小花盈盈而入,垂首挑眉看了一眼見在高高在上的尊貴王爺,雙膝下跪,細語如黃鶯出谷,「奴婢花弄影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
東旌辰飲一口茶,也不看她,「李氏有何事求見?」
「這……」小花稍一疑慮,抬眼看了看立於一旁的游知淵。
「說。」單單一字便威嚴盡現。
「是。」小花連忙低頭秉明,「夫人讓奴婢來告訴游大人,她被韓少俠抓捕的大人物打傷昏迷,方才剛醒。」
「什麼!」游知淵大驚,努兒瓴竟去找李夫人去了?「李夫人現在可有大礙?」
「夫人如今重傷臥床,大夫說胸內淤血,需臥床休養。」
東旌辰眉頭緊皺,「李氏還說什麼?」
小花一驚,一骨碌說了出來,「夫人還說,雲州城裡,怕是有細作,最令人懷疑的,就是那僥倖不死之人!」說完之後,她的心兒怦怦跳起來。沈寧再三交待她,若是只見游大人,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若是王爺在場,只告知她受傷的事,至於細作再找機會悄悄告訴游大人,並請他不要說出是她的猜測。
游知淵瞪大雙眼,雲州城裡,有細作?是那曹榮?不不,李夫人定是哪裡搞錯了。
單是努兒瓴找上李氏這點就足以讓東旌辰認同她的觀點,但思及游知淵所述曹榮身世,又有一絲疑慮,若是細作,努兒瓴當是對雲州異樣早有防範,又何以輕敵落此田地?除非……
「曹榮現在何處?」
「這……下官見其傷重,讓人將他移至醫營療傷去了。」
「追問其努兒瓴下落,若拒不應答,就把他給殺了。」東旌辰輕描淡寫地道。
「王爺,曹榮差點死於蠻族刀下,又豈能以身事敵?李夫人定是不知曹榮身世故加猜測,倘若當真是細作,也應是他人。」游知淵急忙說出自己看法。
東旌辰沉吟片刻,「萬福,去讓黃將軍點一隊親兵來搜查府衙眾人,游大人,照本王方才說的做。」若真有細作,努兒瓴此刻想是已逃出了雲州。居然功虧一簣!
「王爺!」怎地三言兩語之間,曹榮就是死路一條?
「此等緊要時刻,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東旌辰擺擺手,「去罷。」
「是……」游知淵見他心意已決,有萬般無奈也只得領命而去。
待二人離去,東旌辰這才發現小花還跪在地上,「起來吧。」
「謝王爺。」
小花起身,東旌辰這才看她一眼,不想竟是出水芙蓉姿,後宮也難得一見的絕色尤物。這傾城女子居然只是李氏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