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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破月正在撥弄琴弦,見她大大咧咧地走進來,停了動作,抿嘴一笑,「恭喜。」
「呵呵,同喜同喜。」
「恭喜李夫人達償所願。」跟在花破月身後的丫頭雲兒笑嘻嘻地道。
「他不是說韓家內功傳男不傳女,你是怎麼讓他點頭的?」他的固執就跟山一樣,領教過的花破月頗為驚奇地問。
「啊?嘿嘿,嘿嘿。」總不能說是出賣了你吧?沈寧只能傻笑。
「別笑,快跟我說說。」難保她也能藉此讓他不再糾纏。
一眼看出花破月所想,沈寧感覺額上的汗都變冷了,讓她答應嫁他為妻的條件換取不再要求她與他成親?尼瑪難度太高了些。
「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這點子不適合你。」
花破月眼裡閃過一絲複雜。
「那啥,我明日就去拜師去了,你去看熱鬧不?」首先得多多增加兩人相處時間。
「寧寧。」花破月拉了她坐下,「你覺著……韓震好麼?」
沈寧一聽,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好,好!長得又帥,武功又高,家世又厚,樣樣都好!」整一高富帥啊妹妹,過這村沒這店啊!
花破月笑得很飄渺,「那,你不要拜他為師。」
「為何?」沈寧渴了,自發倒了杯茶,連喝幾口。
「你跟他成親罷。」
極為淡定的一句話讓沈寧極為不淡定地噴了,她甩下杯子,嗆著聲音道:「妹妹,咳咳,姐、姐,咳,哪裡對不起你了!」結束語是一連串的咳嗽。
「夫人。」雲兒慌忙抽出絲帕為她擦拭。
「說正經的鬧騰什麼?」花破月拍她一下。
正經的……沈寧抓了她的手,狼狽道:「花破月!你是不是不願意我向韓震學輕功,嫉妒是吧,是嫉妒吧!」除了這個理由之外,韓震都會把她大卸八塊的!
「誰嫉妒你!」花破月沒好氣地瞪她,「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啥?」讓好友嫁自己的老公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姑娘……「雲兒都看不地過眼了,「韓爺對您……」
花破月抬手打斷她的話,直視沈寧道:「我與韓震絕無可能,然而他的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你嫁了他,他定會對你好的。」
「這不是寒磣我麼?誰不知道韓震非花破月不娶?」
花破月輕笑一聲,站起來緩緩走到窗邊,眺望遠處的鏢局校場,一字一句地堅決說道:「花破月,可以嫁任何人,惟獨不是韓震!」
第7章
「笨死的花破月,傻死的花破月!」回到李府的沈寧終於可以發泄自己的憤慨,她嚷嚷著衝進主廳。
正在主廳的李老夫人見媳婦如此,忙上前關心地問:「寧兒,發生了什麼事?怎地一臉怒氣?」
沒料到老夫人也在,沈寧立刻變了臉色,扯出一個笑,「娘,您拜佛回來啦?沒有什麼事,我只是嘴癢罵兩句。」
「瞧你滿頭大汗,小花,快給夫人倒茶。」
沈寧的貼身丫環領命而出,略施胭脂竟是傾國傾城,她端了一杯花茶,小步走到沈寧面前,「夫人請用。」
「謝謝。」看到那張與花破月一模一樣的臉蛋,沈寧又恨得牙痒痒,怎麼同卵而出的雙胞姊妹會差那麼多,那個女王范的姐姐有這小鳥依人的妹妹一半柔順就好了。
「你們先退下。」老夫人心裡有事,和藹地揮退身邊侍婢。
「是,老夫人。」
待下人們離去,老夫人與沈寧坐下。說是老夫人,其實她也不過四十出頭,本是風韻猶存,兩鬢卻因愛子的逝去添了白髮。她溫和地看著媳婦道:「寧兒,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吧?偏偏老爺和子軒出門在外,我現下也沒那個精力處事,許多事是否擾到你了?」
「沒有沒有,哪裡有什麼事?事情全都是子軒在干。」沈寧笑嘻嘻地道。
「寧兒……」老夫人慾言又止。
「娘,有什麼事?」
老夫人微蹙著眉頭,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當年,是我們的自私害了你……只想著兒子,卻讓你這麼好的姑娘白白……」
「娘你在說什麼啊,那都是我自願的,嫁給子祺我都高興壞了。」沈寧打斷她的話,害怕她又沉浸在過去的傷痛中。
老夫人看著她撫慰地笑了笑,柔柔地凝視她道:「我跟老爺商量過了,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但是……」
「什麼?」商量什麼?
「你……嫁給子軒可好?」
沈寧大驚失色,若是口中有水,她定然又噴出來了,「娘,您在說什麼呢?」
「我知道,你跟子軒是叔嫂,按理不應弟娶兄嫂,但是,我們都知道你……何況這雲州的鄉親都是明白的,他們定不會閒言碎語。」
「娘,我可是寡婦之身,不能再嫁的。」這、這是唱哪出?景朝向來禁止寡婦再嫁,認為寡婦再嫁,到了陰間,新夫要與原夫爭奪其身,因此視為一大禁忌。所以不論那女子年紀多少,只要嫁作人婦,便必須從一而終。
「你這孩子,」李老夫人嗔了一聲,「都是自家人,又有誰不知道?但娘不能一直耽誤你啊。我想來想去,旁人或許會嫌棄你這身份,且你嫁了別人我也不放心,子軒雖然還不成器,但他的為人娘知道,你嫁了他,子祺定然也是願意的。你們向來親厚,想來結成夫妻也是好的。你放心,你嫁他定也是正妻之位,至於那小花,是他贖回來放到你屋裡的,想來也是有些意思,就讓她做了妾,你身邊也有人照顧。這樣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