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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騎馬在蟲鳴鳥叫的山谷走了一段,遇上一片澄靜雅致的湖泊,粼粼的湖面倒映著花海,四周縈繞著薄薄輕霧,鏡花水月般美不勝收。
他們下了馬,執手往湖泊走去。沈寧蹲在湖邊玩了一會水,東聿衡背手站在一旁,凝視她映著湖光的瑩白臉頰,眼底流露出難言的溫柔。
二人席地而坐,沈寧靠在東聿衡懷中,靜靜地依偎一會,看著月色下的湖光山水,聽著生機勃勃的自然之聲,她突地好奇開口:「有狼麼?」
「早在太妃第一回來之前,朕就讓人將這山中的野獸除了乾淨。」
「哦……」沈寧停了一會,又道,「你帶笛子了麼?這會兒若是能有樂聲,可是應景了。」
「朕來得匆忙,哪裡還會帶那些東西?」東聿衡無奈於她的心血來潮,而後看看四周,起身自一棵竹子上摘了兩片竹葉,走回來坐下只留了一片在手中。
沈寧想明白他要做什麼,眼裡冒出崇拜的光芒,「這麼厲害?」
「朕幼時跟洪公公學的,這麼些年也不練了。」東聿衡先說了,然後將葉子抹淨放置唇邊,先吹了幾聲怪音,吹著吹著,便成了悠揚的旋律。
沈寧靜靜地聽著,凝視著東聿衡認真吹奏的側臉,心中充滿柔情蜜意,只希望時間將一刻停得久些,再久些。
皇帝吹完一曲,彈開竹葉,嗓子帶了些乾澀地笑道:「調兒拿不住了。」
沈寧的反應是傾身上前,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
東聿衡自胸膛震出笑聲,擁著她熱吻纏綿。
情至深處,曠別已久的兩具身軀愈發火熱,東聿衡一把抱起她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一面親著她一面低聲誘哄。
沈寧愈發不能抗拒誘惑,但還記著萬福可能就守在道上,抱著皇帝的脖子搖頭,可最終還是被餓了許久的皇帝得逞,他深深地進入了她,她難耐歡喜,卻只能埋頭在他的胸前抑制呻吟。豈知這壓抑的喘息在寂靜的山林里也聽得一清二楚,加上那曖昧的聲音,羞恥的快感讓沈寧有種更加難以言語的興奮,她很快就泄了身子。
幸而皇帝明白身處何處,怕更深露重侵了沈寧,於是只狠狠弄了一回,在她身體深處泄了精華,才緊緊抱著她平息了稍稍平息躁動。
片刻,他又摟著她搓揉一陣,為兩人整理了衣裳,說道:「走罷,夜深了,朕送你回去。」
沈寧眼神猶有迷濛,「你還要下山麼?」
東聿衡輕笑一聲,再親了親她,「太妃知道了可不得了。」他也是愈發能耐了,跟自己的皇貴妃見面還跟作賊似的。只是怎地覺得還頗有趣味?
「深更半夜,一路安全麼?不然咱們明個兒被太妃說幾句算了。」沈寧不放心地搖了搖他的手臂。
「唉,一會兒功夫就下山了。」這山並不高,且為了太妃進香特意鑿了一條大道直通山頂。東聿衡再安撫她兩句,將她抱上了馬。
待東聿衡也上了馬,沈寧立刻感到座下的熾熱。她驚訝地抬頭,東聿衡不自在地輕咳一聲。
「你怎麼還……」沈寧微微紅了臉。
「你自個兒數數日子,難道一回就想打發了朕?」東聿衡低頭在她耳上輕咬一記,「明兒回了宮有你好受。」
這是簡接表明他忠於她哩。沈寧眼兒也笑眯了,仰頭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回了宮便任君恣意。」
「朕確實聽見了。」東聿衡聲音愈發沙啞了,「回了宮……」
他雖不說完,卻好似比說完更羞人。沈寧臉上發燙,低了頭道:「快回罷。」
東聿衡沉沉笑了兩聲,摟著沈寧揚鞭而回。
※※※
翌日天剛亮,皇帝便帶著一大群隨侍上了山。沈寧率眾出寺迎接,王太妃在第三重門裡頭等候。
沈寧道貌岸然地一板一眼接了駕,而後偷瞄皇帝臉色,看他眼底似有淡淡黑眼圈,有些心疼,有些歡喜。
王太妃見著皇帝後,笑吟吟道:「皇帝從未接過哀家回宮,怎地這回卻來了?」
東聿衡神情自若地笑道:「母妃向來只在積香寺住個一月半載,這回傳信回宮說是還要多住時日,兒臣這就急了,怕母妃一心向佛,恐怕連皇宮那俗地也不願住了。因此巴巴兒趕來,親自接您回宮吶。」他頓了頓,又說,「兒臣知道若非兒臣來,其他人來母妃怕都是不理會的。」
王太妃一聽,有些心疼地道:「哀家也是忘了你這性子,只想著哀家與皇貴妃在這山中自在……倒是哀家的不是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母妃折煞兒臣了,兒臣也是託了您的福,出來透透氣!」皇帝上前扶了太妃一側,讓沈寧扶了另一側,三人緩緩朝前走去,「朕派人送來的賞花圖,太妃可是喜歡?」
王太妃笑道:「看皇帝將哀家畫得那般好,哀家都不知該怎麼歡喜,是麼,皇貴妃?」
「正是,臣妾都受寵若驚了。」沈寧柔聲答道,眼波一轉,正對上皇帝看過來的視線,她的唇角不由高高上揚。
「太妃喜歡便好,皇貴妃不過是沾了太妃的光入了畫。」東聿衡收回視線,帶些調侃地說。
沈寧輕輕噘了噘嘴,而後狀似賭氣似的道:「臣妾可是沾了太妃的光了。」
太妃與皇帝都哈哈笑了起來。
「趁這杏花未敗,朕再陪太妃賞玩一次可好?」東聿衡笑道,「太妃莫要嫌累,只當是陪陪兒臣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