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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又聽得外頭說道:「睿妃娘娘還說陛下縱使身強力壯,大人們怕也餓了。」就不信皇帝不吃他們敢吃。
這話說到了眾臣心坎里。賑災一事事關重大牽扯頗多,不僅上書房裡的朝臣,還有在外殿等候覲見的臣子,中書省擬旨官員個個飢腸轆轆,暗中叫苦不迭。
東聿衡一經提醒,抬眼看了看面前垂手以待的大臣,點點頭,「是了,萬福,賜膳義正殿,讓大人們都去用膳。」隨即又交待面前臣子,「快去快回。」
萬福領命,而後道:「陛下可要傳御膳?」
「春禧宮不是送吃的來了麼?進來罷。」皇帝語調淡淡聽不清喜怒。
萬福一喜,聖上肯進食便是好的。
那太監低著頭與幾位大人擦肩而過,走近內書房,抬起頭卻是一張笑吟吟的小臉,「奴才給陛下請安。」
東聿衡瞪著眼前太監打扮的沈寧,「胡鬧!」
「是是,回頭我領罰。」沈寧將食盒放在一旁的空几案上,自裡頭拿出一個四方琉璃大碗,裡頭乘著煮好的麵條,隨即拿出一個湯盅,將裡頭的雞湯倒進碗裡,又拿出配菜小碗,一骨腦地倒了進去,麻利地拌了幾拌,她雙手端給走過來的皇帝,「陛下將就著快吃罷。」
皇帝何嘗吃過這麼簡陋的湯麵,他稀奇地一挑眉,「你就巴巴地拿這個來給朕吃?」
沈寧道:「陛下現下也沒心思品嘗,還是填飽了肚子,商議國事要緊。」這湯麵兩三下就吃完了,多省事。
提及宜州水災,東聿衡心思又重了,他接過碗,默默地上榻吃起來。
沈寧見他眉頭緊鎖,柔聲道:「你且放寬心,事兒既然發生了,再煩惱也於事無補,如今最重要的是好好地解決這個難題。」
東聿衡吃了兩口,停了筷子,「朕……」他開了口,卻沒有繼續講下去,搖了搖頭,重新吃麵。
很快地把面吃完,沈寧又讓他把湯給喝了,東聿衡許是餓了,依她所言連湯也喝了個精光,這怕是廣德帝吃得最乾淨的一頓飯了。
沈寧收拾好食盒,皇帝擺擺手趕她走,沈寧為他擦了嘴,踮腳在他頰邊輕柔印上一吻,「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說完她便提著食盒出去了。
東聿衡凝視那纖細的背影,摸摸被吻到的地方,眼底流露溫柔來。
第64章
過了幾日,東聿衡駕幸春禧宮,帝妃如小別新婚,床笫間情潮翻湧,帝王寵幸如狂風暴雨,睿妃玉體起伏,被翻紅浪,一室春光。
雲雨即歇,兩人身上汗淋淋的卻都不願挪動,沈寧趴在東聿衡的胸膛,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情不自禁地在他心口深深親了一下。
因她的小舉動而勾了勾唇,東聿衡突地將她摟上來,埋首在她胸前也深深一吻,惹來她銀鈴般的笑聲。
過後,東聿衡摟著她嫩白的身子,道:「這陣子可真讓朕搓火兒,衛英傑不在,一發生事兒各部像是沒有主意似的,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朕定奪。」罷黜衛相後,皇帝加強中央集權取消丞相一職,設五部尚書受其直接管轄。
東聿衡時不時會說一些朝中之事,但沈寧從來只是聽聽,不多說一句。這回她說道:「一個人還是太累了,我心疼。」
皇帝因這簡單一句勾了勾唇,摩挲著她的背親了親她,隨後摟著她躺下,「睡罷。」
沈寧摸了摸他的臉,在他懷裡找到舒適的位置,沉沉睡去。
隔日,沈寧難得自發起床幫他更衣上朝,皇帝凝視著她有絲笑意,但思及一事眼神變了一變,他清清嗓子,道:「上回你假扮太監擅闖御書房朕還不曾處置,你可知罪?」
「陛下要如何處置於我?」沈寧聞言,抬頭直視於他。
皇帝看著她,「今日請了安,你領著奴才都跪正殿罷,你不到半個時辰不許起身,奴才們不滿兩個時辰不許起來。」若是其他嬪妃敢那般放肆,他就遠不止罰跪這麼簡單了。並且他原意是想罰她跪一個時辰,可話到嘴邊,居然變成了半個時辰。
沈寧覺得渾身涼了一圈,表情未變,眼神卻有一絲詫異的迷茫。
東聿衡見狀,皺著眉道:「朕已是隆恩浩蕩,再嚷嚷可就打屁股了。」
沈寧似是消化了一下,旋即緩緩露出一個笑,「我是自作自受,當然認罰。」
皇帝心頭滋味莫名,總覺著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將他的心扯了一下。
「只是其他人並沒錯,他們都勸我,是我執意要去的,就只罰了我罷。」
「哪有隻罰主子不罰奴才的?這樣也給你長記性,你再胡來,連累的可是一群人。」其實他心頭何嘗不是欣喜於她的關心與溫柔,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並且不壓一壓她恃寵而驕的做法,難保往後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寢宮內奴婢都忐忑地下跪領罪。
皇帝上了朝後,回到御書房依舊如往常一樣批奏摺處理政務,只偶爾忽覺煩悶,讓萬福叫了太醫去春禧宮一趟。
夜裡奏摺依堆積如山,皇帝爽性命人帶去了春禧宮。沈寧與平常無異地迎駕,東聿衡見她笑臉相迎,心下忽地一松,轉而眼中一沉。
待二人洗浴過後,東聿衡讓沈寧躺在榻上,自個兒坐在一側撩起她的褲管,看見兩團淤青異常刺目。他粗糙的指腹滑了上去,言語中略略懊惱,「怎地成這樣兒了?」不過才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