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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再有淵源……」也不能為了他向娘家人動刀子。孟雅再次困惑了,這寶睿貴妃,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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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聿衡來到春禧宮,向沈寧張開了手,「拿來給朕瞧瞧。」
「瞧什麼?」沈寧一臉無辜。
「瞧你學刺繡學得如何了,這幾日了也該有成果了罷?」東聿衡挑眉。
沈寧不想他說起這茬,嘿嘿傻笑兩聲,自個兒蹭蹭跑到起居殿,拿了一張繡帕擺到東聿衡面前,是一幅花開並蒂圖,雖不精緻倒也規整。東聿衡挑眉只看一眼,隨手將帕子扔了,「欺君。」
沈寧沒了法子,只得將藏在袖裡的繡帕拿出來,東聿衡一把拿過,研究了半晌,才緩緩道:「……這是你繡的?」他只見上頭用黑線扎了一個圈,再沒其他。這難道也叫刺繡?身上穿著堪稱傑作的龍袍的皇帝擰眉,十分不能理解。
一旁的宮女們都忍不住偷笑。
「是呀,你看這個圓,是不是挺圓的?」沈寧還厚著臉皮湊上來道。
皇帝偏頭直直地盯著她瞅,沈寧頂了一會,實在頂不住了,她讓閒雜人等退下,哭喪著臉道:「我的陛下,你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就饒了我罷。」
東聿衡冷哼一聲,「現在才對朕說實話,朕看你是愈發能耐了。」
「這不是怕你不信,所以才讓他們先找證據。」
「結果找著了,就讓董寅初上奏了?」
「嘿嘿。」沈寧再次傻笑。
「這會兒還裝傻充愣。」
「這不是以行動表示支持麼?」沈寧揚唇攬了他的胳膊。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她可不想她這寵妃的頭銜讓沈家及其關係人有作威作福的理由。
「你就非得這麼橫衝直撞?」然而她能這麼做他是打心眼裡滿意的。
「有你……我不是更張狂了麼?」沈寧媚眼一挑,帶了些挑逗意味。
「哦?」東聿衡勾唇,聲音也低了一分,「朕還得跟在你屁股後頭替你收拾?寶睿貴妃果真是天大的顏面。」
「那是自然,」沈寧掂腳,在他耳垂上輕咬一口,溫熱的呼吸在他耳邊縈繞,「臣妾也會以身相許的……」
「怎麼個以身相許法?」躁熱緩緩升了上來,大手撫上她纖細的嬌軀上下游移,皇帝期待著她的新鮮花樣。
沈寧輕輕一笑,對他耳語兩句,狼眼瞬間綠了,皇帝沉沉笑了兩聲將她打橫抱起步入瀰漫香氣的大床,虎軀壓下的同時深深吻住了她,「愛妃,朕的可人兒……」
翌日,沈二夫人求見,沈寧已料到她會來,不驚不訝地請了娘親入宮。
沈張氏只覺事關重大,也不贅言,憂心忡忡地向沈寧說了官府查辦周智毅之事,而後說道:「周
五是你大伯娘的幼弟,一出世就沒了母親,是你大伯娘教養大的,因此她對這個幼弟十分關心。好容易看他有了出息,不料又生出這種事來!嫂子一聽他出了事,當場就暈了過去。」
沈夫人看一眼沈寧,略帶小心地問道:「娘娘,你看是否看在大伯娘的面兒上,向陛下求個情,通融通融?」
第99章
沈寧嘆一口氣,說道:「娘,旁的小事兒還成,可他不僅縱下傷民,還為了一己之私誣陷了朝廷命官,很是膽大妄為。」
沈湄也在一旁聽著,聞言輕蹙秀眉,「娘娘,只怕沈家也有不長進的也跟著胡鬧,況且娘娘如今深受隆恩,恐怕有眼紅的故意跟咱們沈家過不去。」
沈夫人道:「婕妤娘娘說得在理。」
「放心,家中有祖父與父親在,這些事還不足以影響沈家根基。」
「可是娘娘……」見沈寧不願幫忙,沈張氏有些焦急,「你如今身居高位,求情於上也不過一兩句話的事,為何不做了這順水人情,何苦招來你大伯伯娘誤解?」
「正是如此我才更不能說。我如今幸受寵愛,就怕親戚因我之故放肆胡為,在外頭闖下禍來,只靠寶睿貴妃的名號消災解難。」
「那是萬萬不敢的。」沈張氏連連擺手。
「我看那周智毅就有點這意思,他一個小小的禮部郎中,怎敢對隨意誣陷朝廷大臣?怕靠的就是沈家這棵大樹。」沈寧頓了一頓,「您放心,周智毅罪不至死,他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這對他未嘗不是件好事。」
「那周五妾也見過,大伯娘對他嬌養得很,怕是連牢獄之災都受不住。」沈湄道。
「只當是磨練他罷,玉不琢,不成器。況且樹大了,總得修修樹枝。」沈寧看向沈二夫人,「娘,您就把這話兒說給祖父與父親聽罷。」
沈張氏沒能說通沈寧,失望地回了沈府,沈泰與沈昭都等著她的消息,她猶豫了一會,還是將沈寧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
沈昭頭一個跳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從來是不顧沈家的!」
沈泰喝道:「休得胡言!」
沈昭氣憤難平,「爹,這裡又沒外人,您為何還不讓我出出氣?那娘娘,怕是從未把自己當過沈家人,胳膊肘都是朝外拐的。」
「你怎能這樣說你妹妹!」沈張氏驚訝道。
「娘,您有所不知,我已打探到,這幾日貴妃召進宮的命婦,正是那游知淵的夫人,怕是娘娘顧念雲州舊情,故而情深意重出手相助。」沈昭不無嘲諷地道。
「真有此事?」沈張氏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