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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東聿衡覺得稀奇。
「嗯。」沈寧攬著他的脖子笑著點頭。
「你怎地不與朕講?」東聿衡扶著她,因這段緣分也顯得頗為喜悅。
「唉,哪天生辰不一樣麼?我知道你那會兒沒有準備禮物,所以不說。」沈寧倒真不在乎這個。
「樣兒。」東聿衡無奈地笑了笑,「明年朕與你一齊好好慶賀。」
「嗯,」沈寧微笑,「明年的壽禮也不必了,我只要那張琴便心滿意足。」
「那朕得先找兩個好的制琴師傅來鑽研鑽研,還得先尋得一根好木頭。」東聿衡開始盤算著這事兒。
沈寧嘻嘻笑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東聿衡笑著將她攬在懷裡,心思還在制琴一事上。
沈寧趁機說道:「那紫風便不留了,明兒我讓人還回去,只說是鑑賞鑑賞。」
「嗯。」東聿衡隨口應了一聲,食指在她腰間輕彈陷入思索。
沈寧暗自鬆了口氣。
只是過了片刻,輕彈的食指停住,東聿衡稍稍拉開兩人距離,帶著些深意地看著她,「你自知道這是紫風,便不想將它留著,是麼?」
沈寧嘿嘿一笑,卻是說道:「我今個兒對皇子妃說你誇小郡主可愛伶俐,你明兒別露餡了。」
「不過區區一把琴,它雖是曲家的,但曲家也是朕的臣子,朕向臣子要來一把琴贈與皇貴妃,誰人敢有非議?」
沈寧坐起來,說道:「不過區區一把琴,即便只有一人在背後議論你廣德帝為了妃子霸占臣民傳家寶,我也不願意。」
東聿衡也坐了起來,與她對視許久,忽而傾身重重吻住她。
兩人纏吻許久,皇帝粗喘著氣,抵著她的唇道:「有你這樣兒的寵妃,朕想做個昏君也不能。」
「不許做昏君,我不喜歡昏君。」
東聿衡沉沉笑出聲來,溫柔地將她壓在身下。
隔日皇帝就讓人在長陽找了個兩個一流制琴師傅進宮見駕,並且還讓人去尋一根最好的紫檀木來。
廣德帝時不時有些新鮮的愛好,並且他也不會為了玩藝兒誤了政事,因此無人異議,也無人知曉皇帝為何對制琴有了興致。
有言官聽聞皇帝將紫風名琴收進皇宮正欲參奏,卻又聽說是皇貴妃不過借來欣賞一番,翌日就還回了宜州,一頭霧水也便作罷。
最為大起大落的莫過於曲家,一族本動用了全部之力試圖阻止皇帝霸占紫風未果,失去傳家寶本如喪考妣,卻又峰迴路轉,皇宮竟又將其還回來了!他們也不知其中故事,只感謝上蒼曲家保住傳家之寶。
皇帝已沒功夫理會他們,他已將一日閒暇全騰出來鑽研此事,還不知從哪找了本制琴典藉來半夜也在研究。沈寧也覺好玩,也纏著他跟他一塊兒學習。
日子平淡過了一陣,沈寧受到東明晟安全抵達阿爾哚的消息。
她輕嘆一聲。
「娘娘,奴婢聽說這段時日大臣們都請陛下立儲哩。」琉璃道。
沈寧自然也是聽聞了,還是聽皇帝親口說的,他好似也在認真考慮這事兒了。
沈寧曾問過東聿衡,為何遲遲不立儲君。東聿衡卻道,朕正值壯年,立了儲君看朝臣東倒西歪麼?
果然皇帝與太子難以好好地做父子。
只是通過東明晟一事,他似乎想法也有些改變了。
「娘娘,沈夫人不也說了,近來大皇子府門庭若市,後院都是各府女眷眾星拱院的貴賓。」
「過一陣子就好了。」皇后也不會讓東明奕現下這麼張揚。
「娘娘,雖說您對大皇子有恩,但事過境遷,也不知如今大皇子是個什麼想法,奴婢覺著您還是自己有個皇子傍身好些。」
沈寧笑笑沒說話,這後宮防不勝防啊,她霸占著東聿衡,真的能讓一個孩子完完全全地長大麼?這麼貪心,恐怕真的會遭報應的。
正在這狀似平靜的日子中,平地突地又起波瀾。
這事兒其實在皇宮中看來習空見慣。
大皇子側妃裴清寧一日在菊園賞菊,大理寺右侍丞夫人不小心衝撞了她,被她以衝撞皇家血脈為由,罰跪兩個時辰。誰知這夫人也懷著身子,苦苦哀求裴側妃網開一面,裴側妃不予理會。結果那夫人當日久跪滑胎。
換作別人,皇后是聽也不帶聽的。只是這滑胎的夫人不是別人,卻正是沈府的九小姐沈靈。她嫁的正是當初的「小玉哥哥」,如今大理寺右侍丞戴玉山,說來這還是皇帝當年親自指下的婚事。
「奴婢聽說戴夫人跪著受不了時,還大聲說過『我的二姐姐是當今寶睿皇貴妃,她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這樣的話來。」綠翹道。
「裴側妃說甚?」
「裴側妃說,『你也不必拿皇貴妃娘娘來壓我,皇貴妃最是通情達理,如若知道今日之事,定也會同意我的主意。』」
皇后揉揉額頭,「她倆莫非從前有甚私怨?」
綠翹搖搖頭,「聽說二人是頭一回見面。」
「蠢貨……」明奕替皇帝去了并州視察水利,顧元珊現下還不成氣候,恐怕也拿不出什麼主意。
「沈二夫人是不是進宮來了?」
「可不是進宮有一會了。」
這廂沈夫人也在與沈寧學當日之事,沈寧越聽臉色越沉。
沈夫人道:「雖說九姑娘撞了裴側妃不對,但她著實並非故意,況且周圍的人都說是輕輕一撞,別說筋骨,也皮肉也是輕輕挨了一下,這罰跪兩個時辰,也是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