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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外殿頓時有太監來報,「娘娘,御駕到了。」
宮婢們一喜,擁著神情複雜的沈寧出去迎駕。
東聿衡一襲明黃常服大步跨入正殿,面無表情地瞟了一眼徐徐走來的沈寧。
「臣妾(奴婢)給聖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皇帝看也不看,徑直走進內殿,「更衣。」
一干奴婢忙起身跟了進去,沈寧起來,咬著唇望著大開的偏殿菱花門,一時猶豫止步不前。
「娘娘。」秦嬤嬤在一旁焦急喚了一聲。
沈寧皺著眉頭,聽得裡頭一聲斥責,「滾開,笨手笨腳的東西!」
睿妃娘娘卻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微眯的大眼兒也變得晶亮有神。她快步走了進去,揮退面帶懼色的桃兒,涎著笑看向東聿衡,「臣妾來為陛下更衣可好?」
東聿衡低頭冷笑一聲,「奴才笨,主子又能聰明到哪去?」
「……」沈寧現下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見識,一雙小手在他身上亂摸,「咦,怎地一日不見,陛下好似瘦了。」
「胡扯!」東聿衡瞪她一眼,言語雖厲卻並不叫她退下。
春禧宮宮仆莫不鬆了一口氣。
誰知待她伺候完,東聿衡歪上榻,依舊冷冷道:「行了,你也不必在這兒,回你的西殿去罷。」
嘿!這還傲嬌上了。沈寧眼中笑意更甚,把閒雜人等都清了場,自己上前兩步愣是扭著鑽進東聿衡的懷裡,東聿衡口裡叫著放肆,下去,手卻沒推她一下,反而還似是環住了她。
「陛下好狠的心,昨夜真不叫我回來,我在那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沈寧撒嬌地道,把睜著眼睛說瞎話發揮到了一定水平。
敢情她還等著他叫,東聿衡一想也是,自己出口便是金口玉言,她哪裡還敢抗旨?這麼一想,又聽她軟語撒嬌,氣也消了大半,嘴裡還哼哼道:「不是你自個兒請願的麼?」
沈寧不想跟他糾纏昨夜的爭吵,往他身上拱了拱,「求陛下開恩,昨夜我想著陛下,整夜整夜地睡不著,今夜就讓我回來罷,好不好?」
東聿衡被她磨得欲.火上揚,他摟著她,直勾勾地問道:「哦?你哪兒想朕了?」
那幽暗的眸子帶著沈寧已然熟悉的情慾目光,那話兒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床頭吵架床尾和……她的臉頰不自覺地飄紅,卻也紅唇輕啟,拉了他的手在臉上摩挲,「臣妾的嘴兒想陛下親一親,」她握著他的手輕撫自己的唇瓣,而後滑到自己的身上,「這兒想要陛下摸一摸,」最後她咬著唇兒將那大手繼續下滑,「這兒,想要陛下好好寵愛。」
東聿衡被她一連串的勾引弄得渾身發燙,欲.望似鐵地頂在她的小腹上,他挑起她的下巴,吐出兩個字,「淫、盪。」這話兒怕是青樓的倡.妓才說得出口,可她一臉羞澀地口吐淫.語,居然只勾得他渾身火熱,生不起一點厭惡來。
「我心悅陛下,才說得出口,這話……我只對陛下一個人說。」沈寧臉蛋紅得都快燒起來了,她知道他喜歡,身子也慢慢情動。
東聿衡正轉念想著她是否也對那病癆子這般引誘,聽得她這一句,滿意得通體舒暢,再按捺不住,將她壓在身下肆意揉弄。
又是一場盡興的魚水之歡。
※※※
沈府內,沈張氏斜倚在榻上,由方玉嬌與沈湄服侍著用了藥,撫著腕中沈寧自皇宮賞賜里送給她的白玉鐲子,輕嘆一聲,「也不知道六公主的洗三怎麼樣了。」
方玉嬌柔聲道:「母親且放寬心,您讓人打點了禮物,睿妃娘娘自是知道怎麼用的。」
沈夫人點點頭,「寧兒應是知道的。」她望著窗外發了一會愣,回過神來,對二人道,「你們也別站著,坐下來陪我說會話。」
方玉嬌受寵若驚,往時即便婆婆精神好找她聊天,她也是站著的。
二人依言坐下,張氏道:「自從寧兒進了宮之後,我這心裡老是空落落的,再過不久,聖旨下來,湄丫頭也出嫁了,我這身邊就更安靜了。」
沈湄小臉一紅,「母親打趣我哩。」
「沒有打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不必害羞。」
沈湄低頭絞著帕子。
「娘,您瞧湄丫頭。」方玉嬌笑嘻嘻地道。
張氏也是一笑,道:「原本我與你爹爹是要把你送進宮,跟你姐姐作個伴,你姐姐本來也應允了,不想陛下宴席上金口賜婚。」張氏自然也聽說了沈靈跑到沈寧院子鬧騰的事兒,事後沈大夫人親自與她道歉,沈寧也寬宏大量,她才不再追究。只是往後對沈靈總興不起喜歡來,她也不知沈湄心中是否有怨,便趁這個時機一併講明白了,「我也向老爺打聽過這狀元郎,老爺說他除了出身寒門,相貌學識也是拔尖的,他也是滿意這門女婿的。」
「女兒知道了。」沈湄輕輕細細地道。
張氏點點頭,又與他們聊了一會,自覺有些乏困,便打發她們出去了。
沈湄回了自己的院子,在裡屋只留了貼身丫頭琴兒。待其他兩個小丫頭離開,她低聲問丫鬟:「你今日見著舅爺了麼?」沈湄的親娘娘家是本地人士,家貧多女,恰逢生下獨子,父母便將沈湄親娘賣入沈府做丫鬟,後被沈泰看中當了侍妾,生下了沈湄後便死了。沈湄向來不與親娘娘家往來,只聽聞娘舅成了市井流氓更是嫌惡。只是前些日子,她突然讓琴兒秘密地尋到親娘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