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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妃自是接到了,怕是今日她……」
皇帝打斷她,「行了,你也不必幫她說好話,她那性子朕比你更清楚,朕也是平日太縱容她,該怎麼處置你看著辦,至於睿妃……後宮齟齬,一併罰罷,」他停了停,又說了一句,「輕罰便可。」
「是,臣妾知道了,臣妾自願與二妃一同受罰。」
皇帝點點頭,並道:「皇后身為後宮之主,莊妃無理取鬧當立即喝止,為何還引得二妃爭吵?」
「臣妾知罪。」孟雅溫馴地聆聽責備。
帝後一同到了延禧宮,皇后已知沈寧託病不來,面色淡淡並不多說。
座下嬪妃正那空著的位置,心思各異。
然而沈寧人沒來,禮卻依舊到了。並且還是兩個好寶貝,雖不至於壓了王太妃與皇后的風頭,但也十分有誠意了。
東聿衡看著賀禮似笑非笑,這婦人果真出人意表。
孟雅一時也疑惑起來,看睿妃白日的模樣,也是個敢愛敢恨的主兒,既然人都託病不來了,這禮隨意送一送應應景也就罷了,怎地還送來奇珍異寶?
第61章
皇帝在眾嬪妃失望的眼神中依舊回了春禧宮。
沈寧在偏殿辟了一間屋子做武室,本是早晨習練,今夜因心煩打了一套拳,大汗淋漓正在沐浴。她坐在橢圓的香柏木浴盆里,並不讓人伺候,獨自一人泡在放置了香料的香湯之中,閉目養神。
東聿衡繞過屏風便看見這副美人沐浴圖。只見她小臉微紅,青絲垂落,玉體浸於香湯如同桃花含露,美艷不可方物。他呼吸漸沉,緩步走過去,居高臨下地俯視屬於自己的美景。
沈寧本陷在自己的思緒中,忽覺身旁有人,她猛地睜開眼睛,便見皇帝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的裸體,眼中是不容忽視的情慾光芒。
她下意識地遮住胸縮了腿兒,紅透了臉頰,「你看什麼!」
東聿衡勾了勾唇,俯下身來撈起飄浮在水中的浴巾,竟輕輕緩緩沿著玉頸幫她擦拭起來。水珠子自她滑嫩的膚上滑過,黑眸中的幽暗更甚。
沈寧想喚人進來結束著危險的場景,卻被他先一步堵住雙唇。
「為朕脫衣。」
「不……唔……」
「為朕脫衣。」
「不要……唔嗯……」
「為朕脫衣。」
「討厭……你最討厭……」
候在外頭的奴婢們不久後聽得嬌吟低喘,不由個個紅了臉頰,桃兒大膽,竟從屏風縫兒里偷窺帝妃鴛鴦浴。只見主子修長的腿兒攀在皇帝虎腰上,仰著頭與皇帝親嘴兒,雙臂無力地搭在那寬闊的肩上,嬌軀不停起伏,在水中承受著帝王寵愛。
那嬌媚無比的模樣深深刻在了桃兒腦海,又見皇帝英俊的龍顏帶著迷離享受,她竟不覺吞了吞口水,眼睛再離不開那魅惑的俊臉。
他是大景朝最尊貴的男人,是整個皇城女人的惟一主子,什麼時候,她才能入了陛下的眼,獲得他的寵幸?桃兒迷亂地想著,她聽說其他宮中的婢女都有被帝王破身服侍寢的,為何這整個春禧宮除了娘娘竟無一女子再入陛下懷抱?娘娘為何即便無力承受也不願她們服侍於上?娘娘可知這般做法,惹了多少女子傷心!
又是一場酣暢淋漓的二人自是不知小小奴婢卑微的心思,沈寧嬌軟無力地由東聿衡扶了起來,這美人出浴的場景看得他目不轉睛,直到沈寧嬌嗔著擋了他的視線才他低笑作罷。
沈寧堅持不讓婢女進來見這一室旖旎場景,忍著酸痛穿上衣裳,又幫大老爺擦乾了身子,出去拿了早已備下的明黃睡袍進來,親自為他穿上。
這難得賢惠的模樣讓東聿衡又是一陣揉弄。
二人回了內殿在榻上坐下,各有奴婢為他們的黑髮塗抹護髮膏。
「你的頭疼可是好了?」東聿衡似笑非笑地問。
沈寧就不信他沒聽說早間的事兒,她含笑挑眼,道:「多謝陛下關心,不疼了。對了,六公主的洗三可是順利?」
「嗯,還算順暢。」皇帝把玩她纖細的玉手,「你送的禮倒是不錯,誰幫你出的主意?」
沈寧嘿嘿一笑,「母親怕我新進宮不懂規矩,昨日派人送進宮來的。」
「沈二夫人倒是有心。」東聿衡很早發覺他與沈寧談話甚為輕鬆,怕是與她心直口快、有一答一有莫大關係。
「是哩。」沈寧點點頭。
「那兩個玩意兒雖不算稀世珍寶,也是頗為貴重了,你……也捨得?」東聿衡笑睇她一眼。
沈寧知道他話中意思,直率地看向他,勾了勾唇道:「我本是不願送了,可我轉念一想,這六公主又不止是莊妃一個人的孩子,也是陛下的女兒,我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給您長臉啊。」
這奇談怪論惹來皇帝失笑,隨後他搖了搖頭道:「莊妃就那性子,不過你若是與她好了,她對你也是千般萬般好。」
沈寧笑而不語。
東聿衡知道她定是惱了,心知莊妃過分,可作為一家之主,也不能滋長這互相敵視的風氣,道:「莊妃顧然有錯,朕已讓皇后下旨處罰,你與姐妹起齟齬之爭也不是對,朕也讓皇后罰了,往後斷不可如此,知道麼?」
沈寧驀地抽回手,冷笑一聲,「我可做不來人打了我一巴掌還笑著送上另一邊臉給他打的。」
東聿衡皺了眉頭,「朕何嘗叫你如此?如今你是睿妃,也應為後宮作出表率,莊妃任性,你也任性,朕的後宮豈不成了潑婦罵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