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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心想要退出。沈寧想想就無奈,她不希望花破月嫁給黃陵,並非是她偏重韓震,而是花韓二人的羈絆太深,那麼樣的愛著一個人,花破月迫於無奈嫁給了黃陵,即便表面做得再好,也不能給黃陵真正的幸福。這對三人都不公平。
況且她也不知東聿衡心頭所想,她總覺著他也不想讓花破月嫁給黃大哥……為妻。
唉,怎麼亂成一團麻了。
韓震走後,沈寧跟著大軍回長陽。原以為東聿衡勝利歸師應該閒適點兒,可她不想他趁機來了一次巡視,每日不是趕路就是召集跟他來的大臣巡視地方,其中皇變最為關注的就是運河的修建。
早在皇宮之時好了她就已明白他是個勤政的君主,有所覺悟也就不覺著十分寂寞。並且分別已久的二人也需要慢慢磨合。
這日大軍停留在惠州行宮,沈寧突地聽得皇帝欲將豐寶嵐流放未州。她頓時記起曹榮刺殺之事,莫非還有那件事?她心頭一驚,立刻火急火燎地往書房趕去。
此時東聿衡與豐寶嵐卻正端茶品茗,皇帝抿了一口茶,而後道:「你說這罪狀,朕該用你引狼入室護主不力,還是吃裡扒外膽敢私助睿妃潛逃?」
豐寶嵐一口茶頓時苦不堪言,他忙下跪求饒,「聖上開恩,豐寶嵐知罪。」
皇帝秋後算總帳了,「你好大的膽子!」
第89章
「臣……臣也是被逼無奈,睿妃娘娘……」豐寶嵐吃了啞巴虧,睿妃不僅拿那回沐浴之事威脅他,還拿意欲刺殺皇帝威脅他,他看她那時情緒不穩,怕她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才不得已之下應允了她。
「睿妃怎麼了?」
「娘娘……臣看娘娘那會兒脾氣急躁,怕她對龍體不利,因此出了下策……」
「是麼?」皇帝目光凌厲,猶似不信。
「陛下聖明!臣一片忠心日月可表,臣,真是不得已而為之。」
「別無他因?」
「別無他因!」
皇帝瞪他片刻,才重重一哼讓他起來,「你小子好狗運!這事兒過去了,朕也懶得追究,倘若還有下一回,朕就砍了你的頭!」
豐寶嵐逃過一劫,長吁一口氣站了起來,抬手抹了抹額上的冷汗。
「還不把經過細細招來!」
豐寶嵐聞言,更是苦了一張臉,還以為表哥拿到了證據,不想是在誘供哩。他也著實窩囊,一見表哥就犯慫,明明天衣無縫的計劃……
「唉,臣那會兒讓兩人假裝粗使丫頭進了府衙,待娘娘脫了身,便讓娘娘頂了其中一丫頭身份,那丫頭又易容成另一人,還有一人趁亂離開便……」
此時萬福引著沈寧進來了,皇帝不冷不熱地瞟她一眼,「盞茶不到,愛妃就來了。」
沈寧看看東聿衡,又看了看豐寶嵐,直覺事有蹊蹺,微微一笑道:「臣妾參見萬歲。」
嘿!這一求人態度就極好。東聿衡似笑非笑地抬了抬手,「起來罷,朕正要聽豐寶嵐講怎麼幫愛妃逃跑,愛妃便來了。」
沈寧聞言一驚,立刻道:「是我威脅他的,跟他沒有關係!」
「愛妃拿什麼威脅他?」
沈寧怕這事讓君臣之間有隔閡,爽性招了,「我威脅寶爺說寶爺若不幫我,我就刺殺陛下。」
東聿衡的火氣蹭蹭上來了,「東沈氏!」
「陛下也該講點道理,您總不能還指望我那會兒諂媚討好罷?」
她還有理了?東聿衡氣得額突突地,瞪著她道:「朕一會再與你算帳!」
「這真的全是我的主意,陛下就請饒了寶爺罷。」
見她一肩攬下,豐寶嵐心有暖意,他對沈寧行了一禮,道:「娘娘重情重義,清嵐感激不盡,臣引狼入室使得吾皇險遭不測,理應受罰。陛下准許臣戴罪立功已是網開一面。」
戴罪立功?沈寧聽著這模稜兩可的話,眉頭皺了起來,又思及他之前類似臥底的身份,眼珠溜溜地轉了一圈,機靈地笑了起來,「我就說陛下與寶爺君臣情深,怎麼說罰就罰,陛下寬宏大量,寶爺萬不可辜負皇恩,好好贖罪才是。」
二人一唱一和,皇帝好氣又好笑,「還不滾!」
豐寶嵐立即趁機「滾」了,沈寧叫住他,「此去一別不知再見之期,寶爺多多保重。」
豐寶嵐與沈寧對視一眼,恢復他特有的笑容,「娘娘也請珍重。」
目送豐寶嵐退了下去,沈寧偏頭瞅了皇帝一會,竟往他懷裡一鑽坐上他的大腿。
「嘿!無禮!」東聿衡挑高了眉,只是話是這麼說,手卻牢牢穩住了她的纖腰。
「說了不提以前的事。」沈寧蹭蹭他,「更不能生氣。」
「朕沒生氣。」
「那笑一笑。」沈寧伸手按著他的唇角,卻被他的鬍渣刺了手,「啊,扎手。」
「朕瞧瞧。」東聿衡頓時握了她的手輕揉起來。
「你怎麼不刮鬍子?」沈寧嘟噥。
「朕把龍鬚蓄起來不好麼?」
沈寧聞言,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好不好,你這麼年輕,留鬍子作什麼?」
大手颳了刮臉,「朕蓄起美髯豈不更威風凜凜?」
沈寧輕笑,「不要,」她湊近他,「親你都扎得慌。」她嘟了嘴在他下巴上印了一吻。
東聿衡挑了挑眉,看向她的眼中帶著笑意,「言之……有理。」說罷他揚唇親上兩片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