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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臉上更是憂慮,剛要和他說詛咒的事情,聽見不遠處傳來陣陣喧譁,像是出了什麼事情,她也顧不上說明先一步跑了過去,果然是丈夫所在的病房!
只見一位瘦弱的老人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滿頭大汗!嘴裡語無倫次地喊著詛咒、別過來、放開我之類的話!
大約是噩夢太過恐怖,老人拼命地想要掙扎,連帶著整個病床都一起搖晃起來!他的四肢不斷揮舞,拳頭緊握,甚至差點要從床上跌落下來,兩名護士立刻將他按住,他卻掙脫地更厲害了,且一直未能清醒!
毛嘉運此時正身處一片全然陌生的土地,因為年紀已大再加上平時日缺乏鍛鍊,他跑地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卻絲毫不敢停下。
因為,他的身後正有一片詭異的黑色物質不斷向他湧來,像是濃重的黑色海水又像是怪物一般,他害怕自己會被吞噬不斷奔跑,卻還是沒能躲過被吞了進去!
被黑暗吞噬的那一瞬間,他猛然驚醒!發現自己竟然又來了一個十分眼熟的地方,周圍有很多的人,他們每個都長相奇怪,臉上畫著不知名的圖案,穿著簡陋又奇異的服飾,看著越來越熟悉了!
他的正前方是一根高聳的銅柱,柱身纏繞著看不出是什麼生物的動物,周圍還有一些更小的柱子,像是掛著什麼長條狀的東西。
沒等他看清,他低頭一看自己竟然雙膝跪地,雙手被人反綁了起來,身上不著一物!
毛嘉運何時這麼狼狽過,並別提全身都火辣辣地像是此前遭受過什麼酷刑,膝蓋因為長時間的下跪已經血肉模糊,痛意一瞬間湧來讓他險些就要痛昏過去。憑著意志掙扎了幾下才發覺自己被綁在了一根木頭上,根本解不開。
他大聲呼喊:「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把我弄到這裡!」
在場的人們卻像是根本聽不到他的話一般。毛嘉運甚至看到了不少圍觀的像是普通民眾一樣的人,他們像看熱鬧一樣看著自己,有人手裡背著勞作的工具;有人手裡提著一些穀物;還有抱著小孩在走動!
毛嘉運想讓這些人放了自己,卻被身後的人用力地按住。
突然,像是預感到什麼他的心跳極速加快,身體也不由顫抖起來,抬頭看見有個陌生的男人手持古代的戈突然就朝自己的脖子砍來!
一陣大風颳過,帶來了血的腥氣。
他想起了,這是一個巨大的祭祀廣場,不遠處有什麼影子在搖搖曳曳,那是被劈成兩半的人被懸掛了起來,跪著的人都是此次用於祭祀的祭品!
天空……怎麼忽然倒轉了過來?
現實生活里,毛嘉運劇烈地掙扎過後陷入了昏迷,被醫護人員緊急送去搶救!
來到這層樓,越靠近父子二人的病房,瓷貓的表情便越發警惕和兇狠,它輕輕發出威脅的低吼,似乎想要嚇走什麼邪惡的存在。
某棟大樓里,緊張的男人接到電話:「他們父子都已經不行了,你小心點,能走多遠走多遠,千萬不要被詛咒找上!」
沒等他來得及發問,電話已然掛斷,只留滿臉絕望的男人慌忙訂了外出的機票!
前頭是兒子在重症監護室昏迷不醒,後面是前幾日剛剛甦醒現在又重新陷入昏迷的丈夫,老婦人簡直要給大師跪下了,嘴裡神經質地喊著:「我就說他們一天到晚接觸這些地里的玩意兒是損陰德的,但父子倆就是著了迷一樣的根本不聽我的!」
「什麼詛咒?」
研究所的領導認得自己手下毛楷瑞的父親,國內知名的文物專家、曾經的第一博物館館長,也認得他的妻子,忍不住出言詢問。
認出了這群人是兒子的同事,俞芳潤眼裡閃過一絲排斥和痛苦,同他們以及大師說起了這詭異詛咒的由來。
俞芳潤是年少時候家裡給毛嘉運定下的娃娃親,十三歲就嫁給了他。作為非常傳統、保守且沒有什麼文化的舊時代女性,她對於丈夫從事的行業心裡其實一直有些忌諱的,只是礙於她在丈夫面前毫無話語權,說了只會被更加冷落。
她管不了自己的丈夫,同樣影響不了兒子。他們的兒子毛楷瑞長大後也繼承了父親的衣缽,一頭扎進了文物堆里。
兩年前,她隱隱察覺丈夫和兒子的身體似乎比以前差些,精神頭也不太好,偶爾會恍惚走神,又突然變得格外緊張。
但因為父子兩人工作都很繁忙,在家裡的時間不多,俞芳潤也沒察覺出特別大的異常,只道他們是工作太累了,給他們多進了些補。
「半年前,老毛開始頻繁地做噩夢,還會突然喊著什麼話突然驚醒!」
「我一開始聽得不太清楚,後面才聽到是什麼詛咒,他還不肯說。」
俞芳潤想起丈夫的異常,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身上一陣發冷。
「後面被我逼的不行,他才說是最近研究了一批文物,可能太入神了。我覺得不對,他研究那些東西都快一輩子了,怎麼這回反應這麼大,過了很久他才勉強同意讓我看了看那些東西的照片。」
她先被那個有些像是人類,表情卻是十分詭異的笑臉銅猴子給嚇了一跳!待看到丈夫說弄錯了,是後面的的青銅容器,上面雕了各種各樣的小人她才鬆了口氣,但聽著丈夫給她解釋上面是什麼樣的場景,俞芳潤當場出了一身冷汗。
這上面雕的竟然是古代殺人祭祀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