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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女兒提張彧時說話的語氣,女兒對張彧很有好感。
上午上工的時候,胡瑋澤又忍不住靠近林叄問他:「之前你說我們會有機會還張彧人情,等這個機會還要多久?」。
林叄說:「時間不短」。
胡瑋澤: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像是明白胡瑋澤的心思,林叄說:「我年輕時受的傷到現在還沒有好,去年差點挨不過來」。
時間不短,女兒的青春能有幾年?胡瑋澤心煩意亂。
快天黑,張彧給牛棚送去一小罐排骨山藥湯,和大家打招呼放下陶罐出來,就見胡大伯跟著出來。
張彧放慢腳步,在牛棚門口幾米外停下轉回身:「胡大伯是有話和我說?」。
胡瑋澤正要張口叫張彧,對方就轉身問他,胡瑋澤說:「我聽我閨女說,你想和她處對象?」。
張彧直接說:「是,我對胡知青一見傾心,我喜歡她」。
胡瑋澤:他該高興還是該打人?
胡瑋澤頓了頓說:「你該明白,你和我閨女處對象,會影響你上工農兵大學,還有找工作,等你高中畢業,有你父親的關係,去城裡找個工作不會太難」。
張彧說:「胡大伯,有一點,我要說清楚,對我來講,我父親就是陳世美,我心裡沒有把他當做父親,我不和他聯繫,以後更不會靠他的關係,至於上工農兵大學,對我來講,胡知青比去上工農兵大學重要」。
胡瑋澤聽完一呆,聽張彧的意思他不認那個親爹,閨女比去上工農兵大學重要?
胡瑋澤和張彧揮下手,轉回牛棚,徐瑞峰見他神情不太對,問他:「老胡,張彧和你說什麼?」。
胡瑋澤定了定神說:「我聽張彧的意思,他不認親爹,我有點驚到」。
另六人聽了詫異,林叄說:「他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去年只是葉昆和賀知文託付,就能照顧我們那麼長時間,說明他有情有義,重承諾,不認親爹,是有其他內情吧」。
唐濟安說:「聽你這麼一說,是有內情,不止去年,現在他時不時送湯送肉來,多好的孩子」。
陳牧元心說,他兒子女兒還寫大字報,和他斷關係,除了自己,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收到過包裹,老胡女兒直接下鄉,羨慕!
胡瑋澤沒好氣說:「他想和我閨女處對象」,這個沒什麼不能說的,和大家住這麼久,性情也了解得差不多。
徐瑞峰笑說:「敢情我們都托你的福」,其實他覺得張彧人很好,做老胡女婿也不錯,但他不能給意見,願不願意,由他們父女決定。
其他人差不多也是這個想法,劉蘇木說:「飯菜涼了,吃飯,吃飯」。
張彧和胡大伯說自己對親爹的態度後,心裡沒有太糾結,胡大伯可能因為這個對他印象不好,以後追媳婦困難些,但這一點還是要說清楚。
第二天放學,張彧去杜師傅那裡拿回兩個布袋裝的肉鬆,回來路上一袋收起,一袋拿回家。
回到家,用油紙包不等三包,兩包讓建設送去知青點,一包給葉昆和賀知文,一包給胡瀾,較大的一包給牛棚那邊。
餘下的他們慢慢吃,他們三個都喜歡吃,特別是建設,恨不得一次吃光。
再一天星期三下午放學,張彧又從杜師傅那裡拿回三袋不輕的肉乾,還是拿一袋回家,並沒有馬上分裝送給葉昆他們。
晚上,張彧等親娘和建設睡沉,輕輕起來穿上一身黑衣,手電筒換一對新點池,看下時間,九點半,跳出院子,疾步向縣城走去。
晚上的公路沒有一人,張彧走路速度比白天走更快一些。
沒有到子時,就到縣城,他直奔何主任那個姓吳的手下家,這人住的是民房,不是筒子樓,張彧輕易將人從床上提出來,按暈他,還好心地給他套上厚衣服。
吳幹事被一陣痛醒,睜開眼睛嚇一跳,前面是個蒙面黑衣人,露出兩個眼睛,地上點著一根蠟燭,他以為是做夢,掙扎一下,發現手腳被捆,想叫,發現嘴裡被堵。
眼睜睜地看黑衣人拿把大刀慢慢伸向自己,吳幹事拼命掙扎。
張彧拿大刀頂在姓吳的臍下三寸,發現對方嚇尿,嚇暈,他把弄醒,刀繼續頂著,粗聲說:「不要再暈,不然…,」,姓吳果然不在再暈,只是身體抖成篩子。
張彧又粗著聲說:「我問,你答,如果不老實,不說實話,變太監如何?」。
吳幹事哭喪著臉,拼命點頭,他一定說老實話。
「說說你們那個何主任吧」。
「……」。
審過姓吳的,張彧去何主任家一趟,然後回家,回到家門口,看下手錶,馬上凌晨四點。
第二天他按時起床,練武,上學,放學後進山挑柴。
吃晚飯後,天快黑,張彧包一小包肉乾,來到知青點外面,大方叫院子裡的葉昆:「幫我叫胡瀾出來一下,我有事找她」。
葉昆挑眉:「不進來?」。
張彧:「不了,就說兩句」。
一會,胡瀾臉微熱,出來到院子外面,張彧看她臉,天暗得快,她臉有點模糊。
四周沒人,張彧右手拉起她的左手,左手把肉乾放她手裡,小聲說:「這是肉乾,吃完我再給你送來」。
胡瀾心跳加快左手抓住紙包,很快發現自己右手被張彧握住,男人的手熱乎,像是被燙到,她下意識抽了抽,右手沒有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