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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二叔黑黑臉上出現憨笑,說:「張同學,是花生」,悄悄在山裡種的。
張彧心動:「我看看」。
封二叔打開袋子,是帶殼的花生,張彧用手抄兩下看,都很飽滿,他問:「怎麼換的?」。
封諺父親小聲說:「兩角半一斤,和凌家換也是這個價」。
「我都要了」,張彧說,帶殼的有點貴,只是黑市也是這個價,但沒這麼好。
封諺和父親叔叔三人心裡詫異,換這麼多棉花,他還有錢?
事實證明,人家就是有,半袋花生都買了,看張彧兩手提東西走遠,封二叔摸著頭說:「我一個大男人,還不如一個孩子手裡有錢」。
封諺說:「二叔,我聽說他爸是軍官」。
「怨不得」。
過兩天,張彧收到上海來的包裹單,他去取回來,晚上叫來明伯母和萬伯母還有二嬸三人,他站在裡間門口,指著炕上的包裹說:「包裹你們自己拆」。
三人激動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最後明伯母把包裹拆開,把東西都擺在炕上,三個女人眼睛亮了,激動摸摸這個,摸摸那個,這個花色好看,這個料好,哪個都想要。
費了不少時間,三個人分完,把帳算清,抱上布料,心滿意足離去。
種完冬小麥,東廂的房子繼續起,張彧已經把三間正房牆上用水泥沙槳抹完。
張鐵萬先帶著人花兩天把三個房間三個炕砌好,再去砌東廂。
砌好炕,張彧開始刷白色牆灰,刷牆灰有三個人來幫忙,兩天刷完一遍,刷三遍,牆干後變雪白,地上鋪水泥地。
水泥地一干,張彧請假一天,借牛車去把請人幫忙做的玻璃窗拉回來裝上,同時裝上院門和正房三個門。
中午,林三丫給兒子和兩個師傅送飯來,也在三個房間裡面轉來轉去,摸摸裝好的窗戶,腳蹭蹭硬實的灰色地面,開心不已。
透過玻璃窗,看向已經砌好,房子頂上已經架上木頭架的東廂,他們很快就能住進寬敞的新房子!
半下午,門窗裝好,張彧給兩個師傅備的禮,送走兩人,自己一個在三個房間裡看來看去,開心不已。
傍晚,張鐵萬他們下工過來,見門窗都裝上了,都很驚奇。
張鐵萬說:「鐵蛋,你速度真快,門窗這就裝上了,哎呀,這玻璃窗真好,真亮堂」。
張彧得瑟:「是吧,我也覺得太亮了,早上刺眼」,還得買做窗簾的布料,把這事忘了。
張建五白他一眼,顯擺!不過真是羨慕,房子寬敞明亮,如果是自己,也顯擺。
看完房子,崇二叔問張彧:「鐵蛋,看日子了嗎?打算哪天搬家?」。
張彧說:「看了,這個月農曆二十六,還有五天,東廂能做好嗎?」。
「能,等下把瓦片鋪完,明天傍晚砌灶和中間屋的炕,水泥地也能鋪完,晾三天剛好」。
張彧笑說:「那是剛好,搬家那天暖房,我們好好喝一杯」。
「哈哈,鐵蛋,我等著啊」。
張彧說:「酒我籌備很久,也不能讓大家喝到醉,不好意思了」,有些話還是先說的好。
「哎呀,鐵蛋,大家喝到醉那得多少酒才夠,現在一斤酒都不容易弄到,盡下興就行了」。
「就是!」。
「幹活去!」。
「……」。
晚上吃完飯,張彧和林三丫說搬家日子,並說:「除了我請的人,你也請人,請平時和你關係較好的人」。
林三丫細聲說說:「會不會太多了?」。
張彧說:「沒事,糧食我有多準備,你儘管請」。
「好」。
天漸冷,在搬家前一天,張彧放學回來,提兩個麻袋回來,回到村里,靠近他的人都說「鐵蛋,你買到下水了?這麼臭!」。
張彧回:「是,運氣好,買到三副大腸,明天下午用」。
「三副,這麼多啊」。
「人多,不算多」。
「……」。
半路上,張彧來一個小孩:「你幫我去叫我娘,讓她提前下工回來」。
「好咧,鐵蛋哥」,小孩應聲跑了。
他提兩個麻袋回到家,洗個手,計算明天暖房請客用的東西,玉米粒他拿去公社,用機器磨粉,磨兩百多斤,發給小孩的硬糖買了,各種配菜……
林三丫回來,她拿下水去河邊洗,回來煮熟放明天用,晚上兩人就煮一鍋掛麵吃。
吃完飯兩人整理,打包東西,東西不多,很快打包好,舊家具擦乾淨,修好,已經搬去新房。
農曆九月二十六日清晨,吉時,張彧和林三丫先搬米桶和鍋進新房子廚房,擺放好,出來院子點一小封鞭炮,鞭炮真的很小,響幾下就完了。
兩人回到舊宅,二叔張鐵木把大板車借來,停大門口,家裡男人都在院子裡,葉昆和賀知文也在院子裡等他們,見張彧回來:「先搬什麼?」。
「水缸,之後再拉小東西」,張彧說。
張建設開心說:「三哥,我挑裝菜乾的簍子」。
那個輕,張彧說:「好,小心些」。
張彧和二叔把水缸抬上板車,一人拉一人扶,路上,張鐵木吭哧說:「鐵蛋,以後你們兩人自己住,離大家比較遠,有什麼事就叫來我和建東建西」。
他本想勸鐵蛋對他爺爺奶奶不要這麼冷淡,但話一到嘴邊,又咽下去,任誰好幾次差點沒命,不成仇就不錯,關係還能好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