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
趙紅霞訕訕說:「大嫂,鐵蛋會打人,上回在大隊部打了十二人」,鐵蛋一聲滾,令她心驚肉跳,心裡害怕,就把人拽走。
張彧推門,門就開了,他進去問親娘:「你沒事吧?」。
林三丫搖頭:「我沒事,她沒說什麼,只是叫你年三十去吃飯」。
張彧看她臉,見她確是沒受那女人影響說:「她是什麼東西,不用理會」。
作者有話說:
第66章 過年
莊淑蘭壓下心中怒火,回到家進房間,一臉委屈地和張鐵石說:「你那個兒子鐵蛋,我不過去叫他年三十來一起吃飯,他沖我說,你是什麼東西?還叫我滾!鐵石,我還沒受過這樣的氣」。
張鐵石沒想到媳婦會去找鐵蛋,驚訝說:「你去找他做什麼?我去叫他,他都不給我好臉色,更不用說你」,他連門都進不去。
莊淑蘭忍著怒氣問:「你什麼意思?」。
張鐵石看著她說:「這不是明擺著,在他心裡眼裡,我和你傷害了他和他娘,有仇,他能給我們什麼好臉色?老黃家你不是不知道,他家兩個大孩子恨不得弄死後娘,家裡天天雞飛狗跳」。
聽男人提到老黃,莊淑蘭安靜,她和吳燕芳一樣,不同的是老黃原配一死,老黃就把原配生的兩個孩子接來,兩個孩子把吳燕芳當做仇人,吳燕芳的日子就很不好過。
老黃一罰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就去找領導告狀,說他們有後娘就有後爹,他們被親爹後娘虐待,老黃出任務立功,本來有機會上升,因為家裡的事,明年要轉業回老家。
莊淑蘭雖然不說話,但心裡憤恨,「你是什麼東西?」,「滾」,張彧的話還有輕蔑的眼神在她腦里不停的轉,她還沒有遭受過這樣的恥辱。
十幾年的夫妻,張鐵石自然了解莊淑蘭的心思,說:「如果你不想過得和吳燕芳那樣,就消停,好好個年」。
老黃家鬧事過幾回,他也去勸過,想到老黃家兩個孩子對老黃控訴還有看老黃和後娘濃烈仇恨的眼神,張鐵石當時有點心悸,就想到自己在老家的老大,是不是也恨他。
初夏收到鐵蛋信的時候,心裡很不安,回家的時候,沒看到兒子眼裡有仇恨,只有淡漠,陌路就陌路吧,總好過父子反目成仇。
張鐵石直覺,如果他惹到鐵蛋,鐵蛋能動手揍他,兒子動手揍親爹,聽起來離譜,但他感覺不會錯。
他又說:「鐵蛋為他娘打十幾個女人的事你也聽說了吧,他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
「老大媳婦,不來做飯中午吃什麼?」,王大花在外面叫。
「就來」,莊淑蘭壓著心裡火氣出去,老不死,老東西。
張鐵石等她出去,看著小小的窗戶發愣,他這次回來,就住在原來鐵蛋住的裡間,窗戶很小,白天房間裡也發暗。
這裡是炕尾,睡到半夜就冰冷,更何況以前老娘不給他們母子柴燒,可以想像蓋的是什麼被子。
在門口罵了那個女人,張彧等著張鐵石上門來給那女人撐腰,等了一下午,沒等到人,看來張鐵石也不是有多寶貝那個女人。
張建設下午來,又悄悄和林三丫嘀咕,說那女人又被奶奶罵了,沒辦法,不說出來他心裡憋著難受。
當天夜裡,外面有簌簌地下雪聲,張彧驚醒起來,打開手電筒,穿上大衣下炕,向炕口一看,裡面只有一點火星,張彧抓把松毛放進去,架上細木柴,夾些木炭進去。
開房間門出來,去敲西間的門,沒一會就聽親娘出聲:「是鐵蛋嗎?」。
張彧說:「下雪了,起來燒炕」。
「哦,知道了」,林三丫在裡面應。
張彧回房間想了想,穿上厚褲子,襪子,棉鞋,出堂屋,外面地上一片雪白,想來雪已經下好一會。
風吹著大雪簌簌下來,他拿著手電筒走向後院,打開暖棚的門進去,在兩個炭盆里升火加炭。
升完火,他用手電筒掃一掃頭頂上的竹子,希望能撐得住,出來關上門,回到前面就聽到敲門聲。
張彧去開門,見門外是拿手電筒的,露出半張臉的張建英,說:「建英哥,什麼事?」。
張建英看張彧穿戴整齊說:「沒事,你醒著就好,就擔心你睡太沉被凍到」。
張彧微笑說:「多謝建英哥特意來提醒,進來坐坐嗎?」。
張建英說:「不了,你是最後一家,我回去了」,他說完轉身就走。
看張建英走遠,張彧本想去牛棚看看,但想到牛棚房子雖舊,房梁和頂上木頭都還行,就沒去,回房間睡覺,躺下前還戳戳睡得死沉的張建設。
大清早,天上還在飄著小雪,地上的積雪差不多到小腿,昨晚的雪很大,張彧起來洗漱後喝下溫熱的水,開大門出去,快步來到牛棚前,牛棚完好,他上前敲門。
「吱呀」,開門的趙國偉說:「張彧這麼早」。
張彧問他:「昨晚下大雪,都沒事嗎?」。
趙國偉微笑說:「謝謝,我們都沒事,這麼早還這麼冷,你快回去吧」,這個小伙子真有心,他們七人很幸運。
「好」,張彧轉身離開。
張彧回到家,廚房上空冒著煙,他來到後院,暖棚還好,被雪壓著沒有蹋下,他進去又燒起兩盆炭,再出來用木耙把棚頂上的雪耙下,耙完裡面一邊,躍上圍牆,把雪耙牆外,這活對他來說簡單,很快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