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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褫奪他們的血脈!」
「若是大夏依舊讓徐家治理,我寧可散去這一身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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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千修士吵作一團,若不是大儒在這,恐怕都要忍不住動手。
那些與一國氣運捆綁的修士尤為憤怒,成王敗寇他們認了,可人皇入魔明明是他一人所為,卻要整個夏國為其承擔後果。
姜里雁看著人皇宮原本煌煌紫霞的氣運漸漸衰弱,也明白那些修士的憤怒從何而來。
跟錯了人,多年苦修就這麼兒戲的毀於一旦,荒謬又可笑。
可修煉就是如此,藉助一國氣運時平步青雲,現如今再想撇清可就難了。
儒修們倒是冷靜不少,此事是人皇一人所為,怪罪整個皇族有些過猶不及。
何況徐氏一脈並非沒有強者坐鎮,即便此刻群情激憤也無法輕言對付。
在這吵吵嚷嚷中,忽然從主道疾奔幾隻龍馬過來。
從龍馬翻身下來穿著夏國盔甲的將士們跌跌撞撞闖進人堆里,他們也看到王城到處都成廢墟的場景。
「西南懷城、鎮九城……城,叛了!」
數道顫顫聲音交疊,整個夏國僅餘六座城池沒有傳來消息,其餘城池皆在同一時間自立城主。
這些報信的修士說出最後兩個字時,皆是一臉震驚茫然地看向彼此。
而被眾修士圍在其中的夏國皇族更是驚怒惶惶。
姜里雁走過去,那些修士在看到她時,連忙主動讓開路。
誰都清楚,這一次之所以能逢凶化吉,全靠姜里雁在開始就著手警醒大家,更有玄山的人接連斬殺魔王和數量驚人的邪魔。
說是玄山力挽狂瀾救下他們也不為過。
大儒原本微沉的神情,也在看到姜里雁以後露出和氣。
「姜宗主,多虧有您,才沒讓這場危機帶走更多人族性命。」趙長玄嘆道:「眼下還有一事,該如何處置夏國皇族,不知您怎麼看。」
姜里雁眨眨眼,說道:「我現在不是站著看麼。」
趙長玄輕咳一聲,說道:「事關重大,姜宗主就莫要玩笑了。」
儒修大能想像中的姜里雁應當是個心思縝密的沉穩之人,還指望她能給一些參考意見,私心裡,趙長玄並不想順大流決定徐氏一脈生死。
「這是夏國自家事,我為什麼要替他們做主,何況現在夏國分崩離析,就算能分配利益到手也是些爛攤子。」
「至於替夏國解決他們人皇惹下禍事的相關報酬,待事情塵埃落定,我會派人來取。」
姜里雁笑眯眯道:「無論今日你們誰謀得夏國,只要記住承擔這份報酬就可以了,我不插手。」
這話一出,在場無論是不是夏國的修士,臉色都有些難堪。
誰不想趁這機會博取利益。
夏國修士嚷著要褫奪皇族血脈,無非抱著一個念頭,在這之後他們可以角逐被夏國氣運承認成為新皇族的機會。
至於其他修士,則是單純要為宗門打先鋒,不將現任夏國皇族擠下去,又怎麼能安穩分食夏國這塊大肥肉。
今日之夏國,正如當初的玄山。
一直沉默站在徐氏族人身前的容媋忽然說道:「在下乃夏國左相,自當繼續輔佐新的人皇治理夏國,從前人皇姓徐,此後,也應當如此。」
「你倒是忠心耿耿。」
眾人視線忽然聚焦在她身上,姜里雁也看過去,說出的話與初見面時的語氣如出一轍。
「為人臣子,遵循本心罷了。」容媋身形有些纖弱,神情卻坦然。
容媋的堅定,讓大多數夏國修士的立場瞬間搖擺不定,他們原以為最該也是最先反的人,竟然毫不猶豫地表明心意。
若是有容媋和她身後容家的支持,即便如今夏國分崩離析,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這些仍然與夏國捆綁的修士也難以撼動。
「誰又能任人皇之位呢!」人群里,不知是誰故意隱匿氣息喊了一句。
雖是故意挑動的話語,卻成功讓一群修士目光閃爍。
人皇死了,但這些皇子和皇女可都還活著,若能轉而扶持一位登上人皇之位,未必不能從中謀利。
姜里雁看著這分豬肉的場面,倍感無趣地打了個哈欠,偏過頭打量三個徒弟,問道:「剛才沒受傷吧?」
「沒受傷,師父,我殺了兩百個邪魔!」小姑娘壓低聲音興奮道。
姜烏也對那邊的吵嚷漠不關心,說道:「我殺了三千七百六十隻。」
霍靜然撇撇嘴,小聲道:「師兄作弊!」
以姜烏的劍氣和金烏赤炎,幾乎是橫掃般席捲斬殺邪魔,那些邪魔又毫無理智可言,越是吃痛,就沖得越兇狠,紛紛主動送到姜烏面前。
楚玉在旁溫笑不語,他不喜殺戮。
跟在師兄和師姐身後施展神通,一邊為他們添補靈力,一邊防禦那些狡猾的邪魔暗中偷襲,到頭來一隻邪魔也沒斬殺。
白澤和傅疏也沒跟兩個孩子搶著邀功,雖然大半魔王都死在他們手中。
這也是為何姜里雁以出現,就受到那些修士下意識退讓的原因。
玄山經此一戰展露實力,身為宗主,姜里雁理所當然被他們敬畏。
該誰任人皇之位,夏國修士七嘴八舌吵不出一個結果,什麼大皇子理所當然,二皇子聰慧溫良,三皇子文武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