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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姜里雁護短性格, 若是把他與九皇子牽扯上關係,徐缺會覺得是件非常受冤屈的事情。
姜里雁不置可否道:「哦。」
她不想知道事情起因是什麼, 只看結果。
之所以沒動連舒然, 是想要把他留給楚玉親自解決, 至於長勝候那個蠢笨如豬的老東西, 姜里雁也就忍不住自己動手了。
「對了,王城內有座獵場, 裡頭圈養了好些珍奇靈獸。不知姜宗主是否感興趣,也當做我為姜兄和……楚兄這次受驚賠禮道歉,邀諸位前往遊玩。」
徐缺尷尬地笑了笑,一個是他想多了解舅父如今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另一個也確實想把態度表明到位。
那座獵場僅夏國皇族血脈方可帶人進出, 圈養其中的靈獸, 其實就是馴化後肉質鮮嫩美味的妖獸, 尋常修士的確難以接觸。
知道姜里雁喜歡吃喝玩樂, 徐缺便想對症下藥。
「那麼麻煩做什麼, 你派人抓些靈獸過來烹了吃不就行?」
姜里雁無語橫他一眼, 費力氣跑多這趟又何必。
徐缺默默擦汗道:「是, 姜宗主說得對。」
「七哥!聽人說連家長子在你這兒,我便來看看,訪春樓一事多有誤會,只可惜沒來得及與長勝候說清楚……」
正當氣氛漸有尷尬時,一道聲音自外頭響起,慢慢靠近,最終身著華服的青年走了進來。
徐撼嘆道:「沒曾想那姑娘修的是合歡道,見連家長子資質樣貌皆佳,一時情動便纏上他,我還以為王城內竟有修士敢行不軌之事,唉,都是誤會!」
青年長得白淨,眉眼溫和,把話說了一通後才長吁短嘆地看向屋內眾人。
「既然如此,九皇弟也應該把事情解釋清楚,再不濟,派個侍從去長勝候府說明也好。」徐缺皺眉。
「只是沒想到長勝候那般決絕衝動。」九皇子又是一聲輕嘆。
他身後跟著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視線默默掠過屋內,隨後便老實地看著地上不言不語。
姜里雁直接坐在主位上,不考慮夏國所謂尊卑和忌諱,無論位置還是氣勢,都居高臨下的看著九皇子。
「幸好連家長子拜了位好師父,才沒讓長勝候一時衝動做出後悔的事。」
九皇子目光撇過姜里雁,微微頓了頓,認真道:「只是我心中依然愧疚難當,特派人於獵場捉了些靈獸,邀幾位廚修當場烹調美味,希望諸位能夠隨我一同赴宴。」
「不知姜宗主意下如何?」九皇子朝姜里雁客氣問道。
姜里雁下頜微抬,幾乎是以打量姿態看著這位九皇子,面對這樣一點也不客氣的做派,九皇子只是微帶歉疚地笑了笑,似乎對此並不在意。
「既然你盛意邀請,我也不好推辭,那就去吧。」姜里雁語氣散漫。
九皇子立即欣然說道:「如此,我便先去瞧瞧他們準備得如何,還請姜宗主今夜戌時能夠到來。」
「這是自然。」
徐缺早在姜里雁應下九皇子邀約的時候,就帶著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她,剛剛還拒了他,現在就答應九皇子邀約這麼爽快。
待徐撼欣然離開。
「姜宗主這是為何……」徐缺有些受傷的說道。
徐缺一直都以為自己與玄山關係友好,姜里雁不應該看不出徐撼為人,至少也該知道他與兄弟姐妹間的關係,姜里雁也該清楚才是。
「人家準備妥當,靈獸都抓好可以架爐子上烹飪,去一趟怎麼了。」
姜里雁沒有安慰他受傷心靈的打算,徐缺活像是個傻白甜,能長這麼大,真是難為他母妃與楚染青多年保護。
「好大股魔氣,夏國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修士們看不出,這防禦大陣就不該了。」姜里雁嘖了一聲,摸著下巴琢磨道。
傅疏輕聲道:「若是夏國有意為其遮掩包庇,就說得過去了。」
「特意上門邀請,想必在那獵場已經布下陷阱。」白澤說道。
姜里雁彎唇不語,早在徐撼帶著中年人靠近時,她就已經察覺到了,如此濃烈魔氣再怎麼遮掩,姜里雁也能一眼看出其根底。
堂堂夏國王城,無數大能乃至夏國人皇都在的地方,混進一頭魔王,這就太有意思了。
徐撼進來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誤會前來,句句不離連家長子,可一眼也沒往楚玉那邊看去。
倒是他身後的中年人掃了一眼,體內魔氣波動,輕觸徐撼一下後,他才說出邀請。
徐缺呆愣著聽他們對話,明明剛才他也待在這裡,可為何就像是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根本什麼也聽不懂。
但魔氣這兩個字,徐缺聽得清清楚楚,他連忙壓低聲音問道:「姜宗主您說的魔氣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九弟被邪魔寄生,又或是邪魔偽裝成他的模樣了?」
這麼說來,這幾年徐撼越發高調的行為反而有了緣由。
「以七殿下你的純真性情,不方便了解太多。」姜里雁難得委婉了一些,說道:「這事不是你能摻和的,知道太多沒什麼好處,這些話你可以當做沒聽過。」
「我知道你沒辦法忘掉,所以多防著身邊人,其他的就別想太多,否則很容易就死掉哦。」
姜里雁好似玩笑說著話,卻聽得徐缺一陣毛骨悚然。
徐缺想要再問,可從何問起,知道了他又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