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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里雁搖搖頭:「放心吧, 他能處理好。」
她對姜烏有這個自信, 這段時間裡幾次打鬥也看得出姜烏的實力, 該放手讓他自己闖一闖的時候, 也沒必要再強行拘在身邊護著。
何況姜里雁還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印記,只有真正威脅到姜烏生命的殺招才會觸發, 到那個時候, 她會親自去看看誰敢惹怒自己。
傅青芽聽師父這麼說, 眼底擔憂這才少了些許, 原本她也想關心一下。
「咱們先往夏國去吧,這地方倒是有點意思。」姜里雁手捧十六州志, 點著地圖上一處地域遼闊被標以夏國二字的位置。
玄山在橫穿夏國之後的萬千大山里,倒也算是順路。
夏國是一股很特別的修煉勢力,如果天元界的修煉體系是一棵大樹,那麼夏國便是獨秀一枝。
他們以人為根基, 一國氣運為本, 修行皆依仗著夏國氣運, 讀書人、滿朝文武, 皆有修為傍身, 是很特別的一種修行方式, 只要自身資質足夠且堅持信念, 修為便如平步青雲。
但也有相應桎梏, 最重要的一點在於不能夠背叛夏國,否則心境與堅持的道將會一同崩塌。
這導致夏國成為天元界裡最為特別的勢力,雖在世間,卻又像是游離在宗門紛爭之外。
連仙盟都無法插手他們任何事務。
如今以姜里雁的身份,進入夏國王城是需要提前告知的,她倒也沒非要挑戰一下別人的規矩,在將要進入夏國邊境時便傳信通知。
夏國並非沒有敵手,他們與接壤的蠻王庭素來有著各種爭端,因此在姜里雁抵達邊境時,仍舊能夠看到這座夏國城池裡傳出的軍伍肅殺之氣。
「姜宗主攜門人到此,還望能夠遵循夏國律令,夏國曾經與玄山交好,日後自當也應如此。」駐紮在此的楚染青朝她拱手,話語裡絲毫沒有半點客氣。
身為統領一支軍伍的將軍,自身又已是大乘下三階修為,加之一貫來的脾氣,楚染青也不覺得自己需要對姜里雁擺低姿態。
姜里雁不太在意,懶洋洋道:「那麼能放行了嗎,我們長途跋涉來這裡,不是為了聽將軍你的告誡。」
楚染青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只是揮手讓人放他們進城。
「這人還真是膽大包天,哼。」荼兔雖然被對方身上血煞之氣有些嚇到,但見他這副態度,也是氣得很。
姜里雁笑笑,說道:「有這樣的修為也甘願待在邊陲鎮守一方,態度差點就差點吧,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又不和我們過日子。」
荼兔想到若是與那張兇巴巴的臉朝夕相處,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默默閉嘴。
「待會兒去他們這兒的製衣坊瞧瞧,給你做幾身衣裳,師父還有些驚喜要給你瞧瞧呢。」姜里雁摸了摸傅青芽的頭頂,笑道。
傅青芽抬頭眨眨眼,忍不住有些期待,旋即又忍不住低頭小聲說道:「師父,我不用新衣裳的。」
近來修行讓傅青芽的個子猶如柳樹抽芽般,又長高了些,先前穿的衣裳已經不合身了,但她很清楚姜里雁給了自己太多,而她一直都無以為報。
傅青芽不想再讓師父一味地付出了。
「沒事,咱們有錢著呢。」姜里雁忍不住再摸摸懂事的小姑娘,笑意濃了幾分,懂事的孩子總是讓人更加心疼。
何況姜里雁搜集好東西,也只不過是覺得看著小金庫里滿滿當當的開心而已,用在自己人身上確實不在意。
拉著傅青芽直接奔製衣坊去,姜里雁看不上那些尋常衣裳,但小小一個製衣坊也沒有能力做出堪比靈器的衣裳,姜里雁索性讓他們派出最好的繡娘,為傅青芽專門做了幾身衣裳。
荼兔穿的是他自己皮毛化成的衣物,自然也就不需要了。
「喏,看看這些首飾,喜歡嗎!」
姜里雁炫耀般掏出一堆首飾,各種被鑲嵌著的奇特靈礦晶石相映生輝,光華流轉間照得製衣坊宛若仙境般夢幻。
這些首飾都是她待在封印里時無聊自己做的,沒有刻陣和打上篆印,倒是不算靈器,但在蓮池裡蘊養了這麼多年,都快滋養成先天靈器了,自帶一些防禦保護的作用,也能夠聚攏化純身周靈氣。
傅青芽自幼在幽州生長,所能見到的只有灰濛濛的天空,村莊之外詭異的聲響和危險,村子裡每個人都儘可能給她最好的生活,想讓她快樂,奈何生活環境不允許。
她下意識點頭,卻不敢伸手去碰這些漂亮的首飾,怕自己碰壞弄髒了。
「這些全都是師父自己親手做的,喜歡哪個隨便挑。」姜里雁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如果你不知道要哪個,師父就自己給你做決定了哦。」
一旁時時關注著這邊的掌柜與小廝:好羨慕,好酸。
他們也好想經歷這種被強塞寶物的體驗啊。
聽她這麼說,傅青芽這才認真看向珠光耀目的首飾堆里,選了一個茶色的鐲子,只因為看到它的時候,傅青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心神寧靜許多。
姜里雁便取出鐲子套到傅青芽手腕上,順便調整一下鐲子大小,然後有些不太滿意地說道:「還是太瘦了,得多吃些東西,知道嗎?」
「師父,我吃很多了。」傅青芽眨眨眼,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滿心歡喜地露出淺淺笑容。
回想起自己一路上沒少投喂,姜里雁這才作罷,看了下其他首飾風格都不太適合小姑娘,便將它們都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