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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的歲數加起來,也不過將將半百,如果還是現在這樣的心態,碰上個詭計多端的恐怕都要被人玩弄於股掌間,空有一身實力又有什麼用。
三人老實聽著師父訓誡。
他們與邪魔交戰的過程里,彼此配合默契,那些低階邪魔看著嚇人卻根本不能近身,的確讓他們很大程度有了隨意亂殺的感覺。
「師父,徒兒知錯了。」霍靜然腳尖輕輕搓著污血橫流的泥濘土地,低著頭認錯。
清雋少年也老實垂首道:「徒兒知錯了,定將今日之事謹記在心,日後不會再犯。」
楚玉認真歉疚道:「是徒兒行事不夠慎重,讓師父擔心實在不該,徒兒知錯。」
「你們傅教習受了傷,接下來的日子裡就好好伺候他日常起居,什麼時候他把傷養好了,你們就什麼時候自由。」
他們雖乖巧認錯,姜里雁卻不會就這麼算了。
傅疏微怔,隨後也反應過來姜里雁的用意,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有勞了。」
三個徒弟哪能猜不到師父的意思,就憑傅教習被她治好以後面泛桃花的模樣,怎麼也不像受傷需要三人一起照顧的樣子。
可既然是師父的懲罰,他們也只好聽之做之。
「對了,徐缺人呢?」
決定掀桌子以後,姜里雁就直接把徐缺打昏了,他要是清醒著說不準還要誤事,索性就給他一個痛快。
再之後姜里雁就把徐缺忘記了,現在只希望人沒事,畢竟這麼壕氣又心思單純的傻白甜真不多見。
聞言,白澤提著徐缺飛來,在把他丟到地上前將人喚醒。
徐缺悠然醒轉,鼻間率先聞到濃厚的血腥惡臭,忍不住歪頭猛地嘔了半天。
好不容易屏氣停住嘔吐,徐缺摸著後腦勺嘶聲不斷,迷茫道:「我怎麼突然失去意識了,好像被誰打昏了一樣。」
「七殿下應該是被邪魔嚇昏過去的吧。」姜里雁語氣淡淡。
徐缺皺眉,也看到四周各種殘缺的邪魔屍首,清楚在他昏迷之後發生了一場大戰,但嚇昏一說未免太墜他的面子。
「不,我真是被打……可能姜宗主說得對。」
正要辯駁他後腦勺還痛著的七殿下,在看到姜里雁淡淡望過來的目光瞬間,突然就明悟改口。
丟人就丟人吧,何必拿自己的命做賭注去惹姜宗主不虞。
姜里雁滿意點頭,隨後視線落在他臉上不再挪開,看得徐缺一陣心慌。
「姜宗主想說什麼?」
徐缺發覺在姜里雁看著自己一會兒後,很快就有數道視線交疊著也落在他臉上,這著實是壓力不小。
「這場宴,是你的九弟布置邀請,七殿下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徐缺疼得腦袋嗡嗡作響,但聽到這話,神情霎時凝重。
「姜宗主的意思是九弟他與邪魔勾結?」徐缺雖然與這些兄弟姐妹面和心不和,但涉及勾結邪魔一事,他卻下意識不願斷定。
姜里雁說道:「給你一次機會,想清楚了再說,我可不是你舅父還會照顧你的心情。」
「九弟他……」徐缺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可看著姜里雁微冷笑容,他也只好硬著頭皮道:「九弟這人心思深沉,擅長籠絡人心。何況人皇一直也對他多有讚賞,他母妃身後勢力又是修真世家。何況王城中大能修士眾多,他的確沒這個必要與邪魔勾結,整日如履薄冰掩藏,能利用邪魔行事的地方少之又少,我實在想不到他勾結邪魔的理由。」
「會不會他也是被那扮成幕僚的邪魔矇騙?」
徐缺努力分析,以他被保護得好的性子而言,也就只能看到這些東西了。
姜里雁說道:「你覺得,若無人刻意庇護遮掩,邪魔能躲得過人皇察覺和防禦大陣的監察嗎?」
「如果是這樣,九弟他一人也不能左右得了,姜宗主是說,夏國有大能與邪魔勾結!?」徐缺琢磨過後,驚詫道:「那他們到底圖謀什麼,就連夏國也給不了。」
姜里雁摸著下巴沉吟道:「人皇,你對他了解多少。」
她直接提及,徐缺習慣性慌了一下,不過獵場與外界隔絕暫未解除,他才鬆了口氣又苦笑道:「雖是生父,但我記事起從未見過他一次。」
人皇活了上千年,修為早已至臻,相傳他是因為背負一國氣運,而眾多子嗣里找不到合格的繼承人,才壓制修為沒有飛升。
而夏國只有活著的子嗣才能論資排輩,這也是為何徐缺年紀輕輕卻是七皇子的原因,在他之前已經被人皇熬走了不知多少個七皇子。
皇子皇女里,唯有天資卓越者才入得了人皇眼中。
徐缺排不進這些人裡面,也就連見生父一面的資格都沒有,甚至只能尊稱聲人皇。
「在王城裡與邪魔勾結,你覺得瞞過人皇的可能性有多大?」姜里雁只能幫他到這裡了。
可憐的徐缺頓時如遭雷擊,往後踉蹌退了兩步,心跳聲大到姜里雁他們也聽得一清二楚。
「姜宗主的意思是……」徐缺喃喃。
姜里雁不耐煩道:「別總說我的意思,你就沒點主見嗎,往小了說,這是你的家事。」
徐缺苦著臉道:「這,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說。」
人皇在夏國積威已久,實力更是夏國支柱。
當年曾有妖帝妄圖攻占夏國,他持天地人三劍齊出斬殺妖帝,這已是他最近一次出手,便震懾天元各方勢力數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