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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債這種事,如果不是直接找上馭妖宗的掌權者,誰知道這個長老能不能話事。
秋月輕扯嘴角說道:「宗主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出面,何況只是一頭大妖血脈妖獸而已,我身為長老,能夠全權決定價格。」
「時間珍貴,煩請閣下不要再拖磨,將那頭妖獸放出來吧。」
秋月聲音里有些不耐,她看向姜里雁的目光也隱隱有了戒備,對馭妖宗里妖獸覬覦的修士不少,每年都有不知天高地厚之流來送死。
難說眼前這人會不會是故意混到頂層,企圖動這群價值高昂的妖獸幼崽。
姜里雁思考了一下,說道:「算了,不都是打了小的來老的,跟你談也差不多。」
「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秋月暗暗退後半步,腰間裝著符咒的儲物囊已經敞開,她警惕地看著姜里雁,只要對方有絲毫異動,就即刻祭出符咒。
「沒什麼意思,玄山聽說過嗎?在下不才,恰好就任了玄山宗主的位置,偌大宗門嗷嗷待哺,只能來跟馭妖宗討回先前你們拿走的東西。」
姜里雁好似在自己家裡一樣走過去,而秋月卻一動不動。
「你到底想做什麼!?」
在發覺自己失去身體控制權以後,秋月並未驚慌,只是沒想到姜里雁竟然膽敢在馭妖宗里對她動手。
要知道頂層因為妖獸珍貴,時時刻刻都會有馭妖宗修士關注,最遲一刻鐘後就會有人發現此處異樣,到時候運轉鎖妖陣,姜里雁就是插翅也難逃。
姜里雁不悅皺眉:「你和天墟門主是兄妹?說過的話不聽非要再問一次,馭妖宗拿著玄山的各類資源獲益不少吧,我是來討債的,聽明白了嗎?」
說著話,姜里雁踱步到大廳中間,一副巨大捲軸微微展開,露出幾頭繪得生動形象、血脈純正的大妖,捲軸並未完全展開。
姜里雁看著兩端捲起的厚度,微微眯起眼,側著臉拿眼角餘光瞥白澤,語氣涼涼地說道:「過來瞧瞧這刻本啊,至少也得了原本三分神韻吧?」
白澤聽著嘲諷,淺色眼瞳望向這副刻本,眼底情緒叫人看不明白。
這時候秋月才發覺廳內竟然還有一個男人,可是看清楚他的模樣時,也忍不住被其容貌驚艷了。
修煉過程中的確會有洗筋伐髓,驅逐雜質的作用,但起不到整容作用,皮囊骨架是什麼樣,長得就是什麼樣。
修士問道途中增長自身修為,避得過天人五衰都已經不易,哪能一修煉就都有了絕世容顏。
像白澤這樣顏值的在天元,也實屬罕見。
秋月很快便清醒回神,不敢再看白澤,而是朝姜里雁語含威脅道:「離白澤圖遠點,這不是你能碰的東西,鎮宗之寶若是敢動其分毫,馭妖宗上下定與你不死不休!」
「呀,威脅我?」
姜里雁聽過無數次類似的話,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朝白澤圖伸手,還偏過臉與秋月對視。
「那你可得瞧好了,千萬別眨眼。」
纖細白淨的手指穿過護住白澤圖的千重陣,它們瘋狂運轉抵抗,可就是沒有絲毫防禦能力,輕易被姜里雁伸手穿過,捏住白澤圖的一角。
「呲啦。」
秋月瞪大了雙眼,心跳驟然停了一瞬。
「你……你怎麼敢,你怎麼能!?」
馭妖宗發展到今時今日,雖然不必再依靠一副白澤圖刻本。
但其超脫四階靈器的範疇,已是仙人之物的特性,不僅是馭妖宗的信仰支柱,在碰到一些難以收服的妖獸時,祭出白澤圖刻本便能很大程度壓制削弱對方的實力。
這也是馭妖宗的底牌之一。
姜里雁朝她笑笑,隨後又毫不客氣地繼續撕圖。
「這聲音好聽嗎?」
「呲啦。」
「秋月長老想不想試一試親手撕下白澤圖呢,很有趣的。」
「呲啦。」
一塊塊紙片掉落地上,姜里雁不忘時時紮下她的心。
實際上,秋月只覺得自己的心,跟著這白澤圖一起碎成了很多瓣。
既恨姜里雁如此狠毒,又害怕事後宗內會怪罪於她,護不住鎮宗之寶,就連秋月都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姜里雁撕碎白澤圖以後,不再遮蔽大廳氣機。
整座馭妖宗,瞬間雞飛狗跳了起來。
鎖妖陣除了以石柱為陣眼,最重要的一件鎮壓之物便是這副白澤圖刻本,囚在妖牢里的妖獸們感覺到魂靈深處壓制著它們的氣息消失。
無聲站了起來,有些猶疑地在妖牢內來回走動。
妖牢外或打坐或站立的馭妖宗修士回頭看了一眼,並不太在意。
在他們眼裡,這些妖獸除了只知道蠢得要死的怒吼和做些無意義的反抗,又如何,逃得出這牢籠嗎。
馭妖宗高階弟子與長老們皆是心神一震,都感知到白澤圖被毀,一致衝出各自洞府,直接飛向頂層。
「什麼人膽敢毀我馭妖宗至寶!?」
「難不成是邪魔控制的修士,可他們是如何潛入頂層的。」
「快別廢話了,小心對方布局有詐,稍後一起衝出去應對!」
「可有傳信給尊者們?」
石柱停止對外開放,還在馭妖宗內逛著挑選妖獸的修士們都被請離。
馭妖宗弟子神情凝重地開始每一層仔細排查,加固妖牢封印,遇到有躁動跡象的妖獸便直接一道雷符拍過去,無論是致其重傷甚至殞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