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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沒發現自己身後的姜里雁,看到少年懷中異像忍不住皺起眉,心裡也打起鼓,隨後索性打算殺人滅口,將此處留下的痕跡打掃乾淨點就是了。
水屬靈力激盪,形成幾道頗為銳利的水刃朝著少年心口和脖頸飛去,卻被青蓮直接攔住,化作稀里嘩啦的水流墜下。
「這……」他忽覺不對。
姜里雁順勢接話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何人!」修士嚇了一大跳,險些跳起三尺高,回頭才發現自己身後竟然還站了個人,而他竟然毫無所覺。
「不如先說說你是誰吧,傷我徒弟,又拿走他的佩劍還打算殺人滅口?難不成修士都是你這副嘴臉嗎?」姜里雁好整以暇的越過他走到少年身邊,輕觸蓮花。
那朵矜傲的青蓮便如冰雪消融,化作精純靈氣融入少年體內,為其修補傷勢。
少年這一身是地上兩個見財起意的人所傷,蓮子攔得住修士攻擊,卻沒把尋常凡人的兵刃算在內,也不知是走運還是倒霉,碰上這個修士發現了黑色小劍的不尋常之處。
他出手直接擊殺了兩個賊人,隨後便是姜里雁來時看見的一幕。
姜里雁把被吃掉一顆的糖葫蘆遞給少年,說道:「既然你已經將這蓮子養成開花,我也會遵守承諾收你為徒,現在先吃它,看著為師怎麼替你出頭。」
憋在封印里千萬年,姜里雁早就想過無數次遇到這種呆比反派要如何對付,她選擇了最常見的套路,扮豬吃老虎。
但姜里雁顯然低估了修士的求生欲,畢竟即使無法輕易探查他人修為,但能夠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身後,又絲毫察覺不到她修為波動,修士很清楚自己絕不是姜里雁的對手。
因此他果斷低頭行禮道:「先前不知他乃前輩弟子,有冒犯之處請前輩原諒。」
道完歉,修士一手仿佛自然垂落腰間,實則是捏碎了所佩的一枚玉符,面上還掛著誠懇歉意。
姜里雁笑眯眯地道:「要是我不肯原諒呢?」
修士表情不變,說道:「前輩可能不知,我乃仙盟藍衣弟子,縱有行事不對之處也應由仙盟處罰,若前輩真的想為他討個公道,不妨擇日去仙盟遞交文書。」
「你好像很自信的樣子,覺得提起仙盟我就不敢動你了。」姜里雁當然不知道仙盟是個什麼玩意兒,只不過稍微聯想一下也就大概猜得出,應該是如今修真界頗為龐大的一股勢力。
但那又怎麼樣,她做事還需要看別人的臉色嗎。
修士微笑道:「晚輩不敢,只是既然身為仙盟弟子,是非對錯自然由仙盟裁定。」
「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姜里雁視線垂落看向少年,問道:「你的劍呢,在哪兒?」
少年小心翼翼嚼著糖葫蘆,聞言下意識望向了修士。
對方一愣,還以為姜里雁這是避其鋒芒願意求和的意思,雖然肉疼不是很願意交出那把靈劍,但想著稍候師兄趕來,說不準還能藉機威脅姜里雁將靈劍奉還,便伸手要從儲物囊中取出小劍。
只可惜他的動作不及姜里雁心中念頭動得更快。
一柄黑色剔透的小劍倏地穿破了他的儲物囊,在修士腰間劃出道血痕,直接飛回少年身側懸浮。
姜里雁這才故作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在這裡啊。」
修士勃然大怒,不知該先疼自己被割破的肉,還是心疼破損的儲物囊,咬碎了牙道:「你莫要仗著修為欺人太甚。」
姜里雁伸手虛握,扼住他的脖頸提起,隔著數米的距離修士就這麼被舉了起來無法呼吸。
頂著對方又怒又驚的眼神,姜里雁說道:「我比較護短,先前你對我徒弟口出狂言也就算了,還對他動了殺心,這算不算是仗著修為欺人太甚呢?」
修士聞言鄙夷神情流露於面,撐著也要開口說道:「不過小小一隻低賤半妖,豈敢以人稱之。」
「作死全憑一張嘴,不過逞口舌之快這事我不和你計較,就散了你一身修為,略施小懲好了。」姜里雁笑著說道。
話音未落,修士原本苦心修煉打通的一條靈脈竟是瞬間枯萎,正值此時他捏碎玉符喚來的人終於趕來。
卻也只能戲劇化地看著他修為盡數散去,回到過去還未築基入道前的狀態,甚至還要不如,至少那時他的靈脈還不至於萎靡成這樣。
男子劍眉星目,墨發高束,典型的正道弟子之光打扮。
許默然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師……師兄兄!」陳楠渾身沒了力氣,既驚且怨地指著姜里雁說道:「這人乃是妖女,先前那半妖將兩個凡人殺害,我不過是想替天行道,她卻護短將我……」
許默然眉宇微揚,明顯沒有相信他所說的話,低頭看他問道:「我素來不喜他人在我面前滿口謊言,事情真是你說的這樣嗎。」
陳楠對上他的目光,原本慌亂憤怒充斥其中的腦袋瞬間像是潑了盆冰水,一下就冷靜了,連忙低下頭不敢言語。
許默然這才看向姜里雁,不動聲色想要探查對方底細,神識卻像是碰上了銅牆鐵壁一樣,直接被彈了回來。
「或許我這位師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閣下出手這麼狠辣,恐怕有些過了。」許默然認真道。
姜里雁嘖了一聲,說道:「如果不是我這徒弟運氣好,恐怕就成了你師弟術法下的一道亡魂,出手狠辣?沒直接送他見閻王已經是我心慈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