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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現在已是玄山的護山靈獸。」姜里雁唇角微翹問道:「想要把它討回去麼?」
莫問丹搖頭,說道:「這倒不是,它既然與前輩您有緣,入了玄山就是玄山的狐了,那瞿家小姐也明白其中利害關係,哪會冒著得罪您的風險再硬討要。」
「哦。」
姜里雁的視線被正式開啟的弟子大比所吸引,簡短地做出回應。
平整晶石表面記錄的畫面十分清晰,眾弟子各顯神通地打了起來,數道術法轟擊,刀劍銳氣縱橫,場面頓時看得人眼花繚亂。
莫問丹無心去看自家宗門弟子表現,眼神不住往姜里雁那兒瞟,卻只看到她一臉平靜。
「咳咳,前輩,若是我說瞿家小姐有意花費當初在我這兒的雙倍費用,跟您買下那隻狐妖,您看……」
「噓。」
姜里雁抬指抵在唇邊,唇角微翹道:「安靜些,比完再說。」
「是。」莫問丹連忙噤聲。
心底卻不由得為那瞿家小姐表示同情,雖說姜里雁表現得很是愛財,其他勢力做出挑釁冒犯之事,好似都能以賠禮解決問題。
莫問丹卻覺得事情並非如此,他們只不過都是還沒踩到姜里雁的底線罷了。
強大到手撕渡劫期修士的大能,怎會被區區財物打動,瞧瞧那十六宗門的下場就知道了,一旦觸及姜里雁的底線,便會死的很難看。
而狐妖如今成了玄山的護山靈獸,自然也被歸納到姜里雁的護短範疇,她又怎會將玄山任何人與事物兜售。
第一輪十場比賽沒有休息間隙,這也就需要弟子們合理安排靈力消耗,且動用的外物不可超過自身修為,即便是馭妖宗和獸宗弟子亦是如此。
鍊氣期的比試較為乏味些,修士們掌握的法術和神通都較為粗淺,難有亮眼表現。
但在矮個裡挑出高個並不難,其中紀亓的表現更是引起不少勢力注意,少年揮動鏈刀的動作遊刃有餘,身法更是十分靈動,在比武場裡上躥下跳躲避對手攻擊。
一時間竟是讓人分不清楚冷白刀光和銀白月華里,紀亓到底藏在哪一處。
各方勢力默默記下紀亓出自哪個宗門,以及他的模樣。
弟子大比在十六州又有個相親大比的美譽,修士之間結為道侶實乃常事,各個勢力憑藉聯姻鞏固彼此關係的舉措更是不少。
即便不是為自家弟子尋覓合適道侶,記下天資卓越的修士,讓門中弟子或拉攏結交或打壓針對,也免得日後白白吃虧。
不少勢力在看清楚紀亓出身玄山以後,嘴角都默契地抽了抽,隨後悄悄重點標註了他的名字。
另一部分則是莫名的兩眼放光,出身玄山,妙啊。
正愁不知怎麼與玄山交好,這簡直是送上門的機會。
而姜烏、傅青芽和霍靜然三人在凝丹期的比試中的表現,更加惹人注意。
少年執劍立於比武場中的氣質冷然,與他還未開打時帶著淡淡微笑的模樣截然不同,反而惹得一眾女修側目不已
於是在看到他們亦是出自玄山的瞬間,無語之人愈加無語,兩眼放光的幾乎都要笑出聲。
更多人則是深思玄山的發展速度,僅僅幾月時間,玄山從無到有的變化之大,實在讓人驚訝。
何況白玉京、天墟和大多勢力似乎與玄山不太對付,可也從未對玄山造成什麼影響,是否要繼續觀望,還是趁著這個階段儘早結交玄山,這一想法直到今時今日才真正在他們腦海里冒出。
天墟兩位長老耷拉著眼皮注視玄山那七十多個鍊氣期弟子的表現,心中暗暗冷笑。
若非他們安排,玄山恐怕也就小貓兩三隻,哪來這麼多弟子撐場面。
兩人眼皮微微掀起,似是無意對視一眼,隨後無聲催動天墟秘術,打算就在這關鍵時刻解開那七十多名玄山弟子曾被蒙蔽的記憶。
陡然出現的一段記憶必然會讓他們心神混亂,莫說對敵,便是冷靜下來都不容易。
天墟要毀了玄山拿到弟子大比勝出名額的希望,更要讓這些修士和玄山產生間隙。
玄山怪罪弟子在關鍵時刻出差錯,而在他們心底,玄山便是以親近之人要挾他們的仇敵,到那時候,便是天墟最期待的好戲上演。
姜里雁若有所覺地瞥了一眼他們所在方向,而後面上露出些許笑意,收回視線繼續看弟子們的比試。
有些傢伙,始終是不打死就不會死心,姜里雁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太過仁慈,才會讓他們造成這種誤會。
天墟秘術發動不會引起任何注意,當初在埋下這些導火索時,天墟就已經做足了準備。
然而千算萬算,他們也算不到蜃龍對姜里雁會如此臣服忠心,甚至願意逐個對這些修士所中的天墟秘術進行修改加固。
醞釀片刻,消耗他們體內全數靈力的秘術終於得以發出。
兩人本就皺巴老邁的面容登時愈顯老態,用力扶住座椅把手才沒露出異樣,他們按下虛弱帶來的不適,臉上笑容緩緩浮現。
然而投影在靈晶上的畫面里,玄山弟子依舊一臉認真對敵,即便只是鍊氣期修為,一招一式也都彰顯出他們平常修煉時認真打下的基礎。
但這都不是兩個天墟長老想要看到的場面。
他們二人連忙轉頭看向姜里雁,見對方毫無所覺才默默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