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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里雁目光掃向他們一一對視,迎來的都是稍有避讓的視線,少有人與她直接對視。
「姜宗主這話就有些過了。」仙盟的監察使看向她。
「只是封禁剛得的一柄靈劍,於貴徒而言並無太大影響,此事與你所說的那些毫不相干,雖然姜宗主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弟子大比如此重要,還請你以大局為重。」
不待姜里雁回答,莫問丹冷笑道:「這麼說來,我馭妖宗弟子也要將契約的妖獸都封禁了不成,你們這些人,說話做事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只會在這些事情上鑽營。」
「莫宗主說的在理,我亦不知什麼時候後輩弟子得了靈劍,還能影響到弟子大比,真是叫本監察使大開眼界啊。」鄭若虛麾下的北仙盟監察使表明立場,似笑非笑地悠悠說道。
北仙盟此前與天墟暗中結盟,脫離仙盟之後,卻又一腳將天墟踢開,反倒讓西仙盟有了可乘之機,以至於西、北兩座仙盟隱有對立趨勢。
「只是一柄靈劍,何必鬧得大家不快。」淼州董家長老出言打圓場。
「雖然只是一柄靈劍,但要其他弟子怎麼想呢,他們苦修多年,做足了準備,參加弟子大比卻因對手臨時得到外物相助而慘遭落敗,他們如何能甘心。」西仙盟的監察使三言兩語,便讓姜里雁與各勢力弟子站在了對立面。
「哼,既然心境有瑕,就該好好閉關修煉,打磨心境,出來亂晃作甚。」
劍宗長老瞥了眼他身旁的神劍,對方戳著座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又沒長個腦袋出來讓人猜想神劍內心想法,只好按照老祖宗一貫來的立場出聲。
「封禁靈劍至弟子大比結束就能解決的問題,為何就是不答應,想必有姜宗主的教導,加之玄山高徒的資質,少了這靈劍加持也能奪得頭名,何必如此固執。」蘄州澹臺家的長老嘆道。
許七長老好幾次張了張嘴,欲說些什麼,可嘴唇囁嚅了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初時開口,的確與這些人言語所求一致,可她又覺得局勢似乎在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就像是……這些人在合力威逼姜里雁,默契地打算再探其虛實一般。
弟子大比沒有聯辦勢力負責者首肯,自然無法開始。
眼下又陷入了僵持之中,正如當初各方勢力爭奪仙器歸屬一般,他們看重仙器,自是不願出現任何變數,哪怕為此意圖太過明顯也在所不惜。
他們在外是長老,可回到勢力里,倘若辦事不妥而受到責罰,也不會因這個身份帶來絲毫優待。
仙器遠比他們這些長老的性命要重要得多。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沉悶。
「在我這裡,徒弟更加重要,她若是不開心了,我恐怕也會因此不開心。」
姜里雁笑吟吟地開口,只是笑意不達眼底,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片純粹,莫名給他們帶來一股壓力。
「諸位,我該如何才能開心呢?」
「呵,姜宗主儘管說說。」
在三座天字脫離出去之後,自視為正統仙盟的仙盟監察使睨她一眼。
他只差一個契機便能進階渡劫,而姜里雁方才隱約泄露的修為波動,在他之下,也因此這位監察使對姜里雁並沒有其他人那麼敬畏。
若是姜里雁識趣選擇退讓,他倒是不介意明面上給姜里雁一些臉面。
「拿你項上人頭當球踢如何。」
姜里雁似笑非笑地看他,一身殺意在此處瀰漫,壓得眾人心口一窒。
仙盟監察使先是被這股殺意驚了下,隨後更多的是滿腔怒火,難不成這玄山真以為仙盟分化就不如從前了麼,竟敢當眾尋釁。
「姜里雁,你放肆!」
「敢直呼我們宗主名諱,你才放肆!」荼兔一掌拍碎了旁邊的桌子,靈茶和糕點被生生震碎。
「這裡還沒你個區區妖族說話的資格!」
仙盟監察使眼中寒光一閃,話音未落,一道神通瞬息襲向荼兔。
卻在半空被無端擊潰。
「仙盟監察使,你好大的威勢啊。」姜里雁嘴角噙笑,越顯容貌明艷,她卻突然問道:「這裡除你以外,還有誰是仙盟的人。」
仙盟監察使笑容微冷,說道:「除我以外,左右從使兩位,皆乃大乘期修為,登仙城內更有兩千名仙盟修士靜候,姜宗主清楚了麼?」
他說得如此清楚,也是要當眾震懾其他勢力的修士。
即便三座天字仙盟脫離出去,仙盟仍舊是人族扛鼎勢力,實力依舊強盛!
姜里雁噢了一聲,尾音拉拽得有些長,更像是漫不經心的敷衍。
「也就是說你的左右手都在這了。」
仙盟監察使面帶不耐:「姜宗主要說什麼,想做什麼,還請儘快斟酌做出決定,時間可不等人,莫要耽擱了弟子大比。」
「既然你這麼急,那我就不客氣了,現在就送你奔赴黃泉。」姜里雁微微一笑,不知何時張開的手掌驟然收攏成拳。
前一秒還想要開口說話的仙盟監察使,下一刻便人頭落地。
變化之快,任誰也沒能反應過來。
姜里雁操縱著混沌真炁束縛住他的神魂,牽引到跟前,平靜問道:「現在我好像開心些了,監察使你呢,心情如何?」
凝練的神魂隱約可見監察使面容,正帶著驚懼和吃痛,嘴巴不斷張合非常急促,隱約從他口型可以猜到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