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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這一路坎坷重重,雖然還未踏上旅程,可其間艱險也能預料一二了。
之後幾日,一行人更是日夜兼程。這些時日蘇綿的身子養得越髮結壯,即便這樣日日顛簸,也不過有一些暈眩不適,稍作休息便能緩和很多。
對於這樣的情況蘇綿心裡十分高興,特別驕傲。
哈哈哈,總算是沒有辜負她一番鍛鍊辛苦。她總算不必因身體虛弱而再有拖延了。
一路都算順遂,可偏偏在臨近京都時出了一點小小的岔子。
出門這麼久了,蘇綿倒是還沒正面遇上什麼危險,因此稍有察覺時,她便又氣又急,就差要炸起渾身的刺來守在陸鉞身邊。
皇親貴胄要出門,遇刺仿佛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可在蘇綿這裡,這就是罪大惡極的。
有人想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來取陸鉞的性命,這件事是蘇綿著實難以忍受的。
「來人十分謹慎,策應前鋒各安其位,目下看來,他們並不打算即刻動手。」
護衛仔細地將刺客的布置和人數列出,還預判了到時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最後道:「是否需要屬下即刻傳信,調來此處守軍......」
陸鉞抬手一揮便將這話的後續壓了下去。
此間護翼京都,調動守軍亦非尋常之事,在此時,如此旗鼓大張對於陸鉞並不算一件好事,一著不慎,很有可能留下把柄,存下遺患。
更要緊的是,對於如今京都之中的情形來說,陸鉞並不想要打草驚蛇。
於是當天夜裡,行仗猶在,可陸鉞已經悄悄帶著蘇綿離了車隊,慢慢行在前往京都的路上。
離得遠了,便無需再束手束腳,悄聲悄息。陸鉞將蘇綿背在背上,踏著月色一路前行。
這點緊張兮兮的氛圍讓蘇綿頗有些偷偷摸摸的激動,這點子複雜的心緒也便將她殘存的睡意都驅散了開來。
「不必怕,不會有什麼萬一。」陸鉞側首在她軟乎乎的臉蛋兒上親了親,在看到她亮閃閃的雙眼時,無聲一笑,無奈又寵溺:「想睡就睡,再走一會兒就到地方了。」
「這一次是五皇子還是壽王爺呢?」蘇綿掰著爪子暗搓搓地開始記仇:「還是說他們倆都有參與,暫時聯手了呢?」
陸鉞聽著她刻意壓低了的嗓音,只覺這小東西驕縱得十分可愛:「等抓著了人,我再來為小主子解惑。」
倒也是,如今情形未明,一切都尚不明朗。可這也不妨礙蘇綿記仇。
既然弄不清是誰,那就都記著吧,左右也沒有冤枉了他們。
「岑氏守著雪王遺寶那麼久,雖說族人遠隔人煙,心思單純,可畢竟財帛動人心,你說......」蘇綿心裡有很多的疑問和猜惑,還有無從開解的擔憂。
這麼多年雪王遺寶都未曾現世,除了岑氏守護有功之外,是不是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連岑氏族長都不曉得雪王遺寶的究竟所在。
如果是那樣,那這一趟的困難就更大了。
雖說蘇綿自覺已將利用系統的金手指將吃吃喝喝,藥物藥材都帶了個齊全,可雪原之上情形無常,誰知到時又會遇到何種情況。
除了人心須得防備,大自然的無形無常也得處處小心。
「也許其間別有隱秘。」陸鉞改背為抱,讓她縮在自己懷裡好好睡覺。
蘇綿眯著眼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道:「你是不是覺著我是個笨蛋?」好像她除了吃就知道睡。
陸鉞失笑,搖搖頭也不和這個寶貝疙瘩爭辯,等她鬧過這陣子覺了,自個兒就知道傻了。
第161章 相死不悔
習劍練武, 蘇綿素來都是先學如何處理吐息的。
先時蘇綿習武多為防身,又為健體,是以一直多學的只是其形, 而今陸鉞接了手, 卻似模似樣地開始給她打基礎,從細處,微處慢慢教導。
自離開靈州,喬裝前行,雖有暗衛護隨,可大約是暗衛藏得太過嚴實, 這一路上遊山玩水,倒似是天大地大, 只剩了他們兩人牽手同行。
一路行來倒也不是全然坦途, 可既連陸鉞都不欲大張旗鼓地調兵來護, 那心懷叵測的就更不敢公然行刺殺謀了。
可偏偏離皇都越近, 陸鉞便越是不加著急,悠閒的仿佛此行真是帶她出門來遊山玩水的。
「再習一遍經絡要位。」陸鉞將學習打坐冥息的人扶起來,握著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要她將手上所觸之處的位子名稱說出來。
這一路陸鉞教導她時都十分用心。雖然習武之時難免肌膚相親,手腳相觸, 但他並沒像從前那般刻意逗她, 反而有模有樣,倒真像是一位盡心盡力的師兄。
而她與陸鉞同拜在談伯安門下, 倒也真的算是同門的師兄妹了。
所以這一回蘇綿也沒有多想。習武通經絡,通要位命·穴, 這一點是頗為要緊的, 而此前同謝元習武時, 蘇綿也跟著看了許多經絡脈息圖,而今一技兩用,倒也算兩相得宜。
二人喬裝改扮,釵環飾佩盡去,粗布衫服加身。陸鉞本就身材高大,如今穿了這樣貼身的民間服飾,倒別有一種瀟灑落拓的風流。
蘇綿的手隔著衣衫按在他身上,先頭還是很嚴肅的教學內容,再往後不知何時就已經變了氣氛。
察覺到陸鉞看著自己的目光,蘇綿硬著頭皮接著扮演一個心無旁騖的好學生。
她決定以身作則地來帶著陸師兄擯除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