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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無礙,他也不願意做那棒打鴛鴦的惡人,那些補益身體的菜飯一來是給陸鉞個消息,二來,也是調侃、警醒。
這孩子用情太深,雖也給他帶來了很多極好的變化,可其中分寸總該拿捏。
陸鉞眉眼舒展,眼見著臉上的笑便真切了很多。
謝元剩下的話就又都吞了回去。
嘖,還是瞧著這小子不怎麼順眼!
蘇綿醒來之後沒有依著往日習慣無所事事地吃吃喝喝。
她在嚴肅思考自己忘掉的那個夢境。
她與陸鉞彼此心有默契,可默契總不能解釋了所有的事。
那麼,究竟兩個人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忽然做了同一個夢?
這不科學!
不過她穿書重生也夠不科學的了。
蘇綿悻悻認下了這個設定,抱著腦袋和被子滾成一團。
直到門被輕輕叩響,蘇綿才清了清嗓子,把自己從柔軟的被褥之間解救了出來。
想想陸鉞從前睡得那硬邦邦的床,再到現在這軟乎乎的被窩,這簡直就是質的飛躍。蘇綿走神之間略略想了想陸鉞容讓她的事和次數,登時頗有些心虛的感覺。
木槿呈了信匣步入了寢閣。雖然眼下陸鉞不在屋中,她也沒有貿然舉步闖入。
畢竟在宮中時就已經被嬤嬤們叮囑過了,而且有一回她心裡著急,沒過腦子,猛地繞過屏風,迎面便見著主子衣衫半解的模樣。
雖說當時帳子裡就主子一個人,可那般花嬌鶯怯的模樣,便連她也覺面紅耳赤,心神俱動。
太子是不喜她們與姑娘過多親近的。說說笑笑,玩玩鬧鬧都可以,但殿下不喜歡她們看著姑娘衣衫不整的模樣。
木槿心裡雖覺著有一點點過火,但也不得不承認殿下所為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妥帖的。
蘇綿起身隨手披了件陸鉞的薄衫,這才踏著鞋坐到了臨窗榻上去。
畢竟帳子裡是她和陸鉞的地方,她私心裡也不願旁人靠近。
信匣分了兩格,一格是宮中來信,雖也算得機密,但並不避諱蘇綿。另一格則漆印謹慎,雖陸鉞也不避忌蘇綿拆看,但她還是不想隨意摻手。
宮中的事還是那些。
皇帝病情愈重,皇后大權獨攬,信王已經歸京,但卻並無絲毫攬權自守之意,反倒處處以皇后為先,自個兒倒像個跑腿辦差的嘍囉。
蘇綿笑笑,不由輕輕點了點頭。
想來如今宮中情形還好,無論是壽王還是明王,如今的重點都在雪王遺寶之上,總歸還是難以分心,難以摻手。
陸鉞並不是個權欲過重之人,而且無論是他還是皇后,仿佛都對那皇城沒有幾分眷念之心。
若有人想趁此離間,削弱母子倆的勢力,那真是打錯了主意。
作者有話說:
這一個月有一點點忙,所以一直幾乎都是短小君,過了明天就會恢復一貫的更新了。嗯,保三爭六吧。謝謝小天使們的支持,麼麼噠~
第146章 前緣
今日陸鉞回來的甚早。
外間風朗氣清, 蘇綿站在書案之後執筆回信,她正托著下巴忖著信中內容,便被人從後整個抱到了懷裡。
蘇綿只驚了一瞬, 隨即便面帶笑容地回頭看他:「外頭天還沒黑呢, 殿下今日好生清閒。」
「你家殿下整日裡忙得不著家就合了你的心了,嗯?」
蘇綿皺著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你去找謝先生了?府里的客人都走了嗎?」
「他們不走,府里也沒有他們的飯,自是離開了。」
「今天京里來了信,我看了看,大約寫了個節略, 還有幾封密信,那個你自己看吧。」
陸鉞放開一手從桌上拿過節略看了一遍。
「如今宮中雖算安穩, 可終歸流言頗多, 眼下瞧著於大局無礙, 但天長日久, 只怕有人會留了心。」
陸鉞笑笑,抬手托起她的下巴,側首在她嘴角親了親:「綿綿是怕人心難制, 就算是我手下之人也會因這些『女主』之類的言談動了異心,壞了大事?」
他說得直白, 蘇綿噎了一下, 心裡惱得想瞪他,可真的瞪了人, 不必看他的神情,她也知道自己這一瞪究竟有多麼沒有威懾力。
「母后才華卓越, 心胸開闊, 手段非常, 如今咱們都在外頭,宮中人心不穩,流言紛紛,我只是怕有人從中挑撥,反而壞了大事。」
陸鉞自然是相信自己的母親,但他的那些手下親信就未必了。
女主臨朝雖不常見,但也並非全無可能。如今皇后勢力日盛,手段也越發狠辣決絕,這般大加整掇之下,開始時,或許太子一系都會心生揚眉吐氣的安心之感,可天長日久了,人心之中難免會存有疑惑。
到了那時,心懷叵測之人便會趁虛而入了。
朝中之事陸鉞指點的並不多,但他也不意外蘇綿能一眼看清要害。
她向來心思剔透靈敏,這份單純之中生出的犀銳,是他多有不及的。
「母后既做出如此姿態,便已有了應對之法。」陸鉞撤身坐好,將她抱到膝上,慢慢地將如今朝局給她一一說明。
擅棋者,走一步而觀百步,蘇綿此時想到這些,其實已經有些晚了。身在局中,一步錯,一步慢,很多時候便會一敗塗地,再難翻身。
待陸鉞與她說完,她才真正明白皇后這一步步所布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