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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韶白抬眼看向岑永貞,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接,許久,他眼睛一彎,「夫人居然這麼急著要養我嗎?」
「……」
岑永貞嘴角抽了抽,「我跟你講正經的呢!」
陸韶白笑起來,挪了兩步坐到岑永貞身邊兒去,也抬起一隻手支著臉,「我現在還不能離開,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但我有必須堅持下去的理由。」
「那你的理由能跟我說說嗎?」
岑永貞追問道,「那天你找我談話,我後來想了想,覺得我們確實該加深一下對彼此的了解,不光是你對我的,還包括我對你的,因為在外人眼裡,你是侯爺,我是侯夫人,我們的命運是被綁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終於不『怕』知道我的事兒了?」
陸韶白語氣中帶著些許調侃,「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在等一個人。」
「等誰?」
岑永貞問。
「先太子在世時,麾下曾有一支精銳部隊,名曰玄虎軍,除了先太子與當時的玄虎軍總統領陸靜忠——也就是我爹,沒有人可以調動玄虎軍,也沒人清楚玄虎軍的具體人數與身份。」
陸韶白凝眸看向岑永貞,對方則回以同樣的注視,「先太子身故後沒多久,先代定國候陸靜忠也戰死沙場,自此,玄虎軍便徹底消失於人前,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如今又身在何處,只是一直有一則傳聞,當初能調動玄虎軍的兩枚玄虎令,有一枚在我手中。」
「傳聞是真的。」
不等岑永貞開口問,陸韶白直接給出了答案,「我手中的確有一枚玄虎令,是我爹留下來的,而我在等的是另一半玄虎令的主人,我爹臨終前交代過,守住玄虎軍是我陸家的責任,若有朝一日,另一枚令牌的主人找上門來,那他……就是我陸家誓死效忠之人。」
聽到這兒,岑永貞手心已然沁出了冷汗,她終於意識到之前陸韶白講的過去隱藏著什麼信息,「這麼說來你爹……不,是整個定國候府,都是先太子一系的,玄虎軍是先太子的直系部隊,在接連失去先太子跟你爹之後,這支部隊就潛伏下來,而你等的,恐怕不止是令牌的主人吧……你繼承了令牌與你爹的遺志,那另一枚令牌,也必然在繼承先太子遺志的人手中,我說的對不對?」一秒記住【七八щщщ.78zщ.coм】精彩無彈窗免費!
「你說得很對。」
陸韶白點點頭,「我沒看錯,你真的很聰明。」
第22章 我願一賭
聽完這一席話,岑永貞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炸開了。
她的確夠聰明,只要多少想一想就明白了,如今的皇帝必然不是先太子選中的繼承者,不然陸韶白也不必跟他玩這個貓跟老鼠的遊戲了,再往前推,當初被圍困之際,先太子受重傷的真相恐怕也不簡單,今上的位子來得手段不正啊……
可別管正不正,如今那把至高無上的椅子是今上坐著,在這個前提之下,陸家何止是火坑,簡直就是隨時可以噴發的活火山口!
岑永貞忍不住在心裡掬一把辛酸淚,不過奇異的是,在知道真相之後,她心中最後那一點不安反而消失了——她這個人從來不怕面對難題,就怕對方連題面都不給她看,如今知道了侯府的最大困境是什麼,她心裡總算踏實了。
陸家現在最缺的就是錢,因為他不僅在養活那些陸家軍,暗地裡還有一大堆玄虎軍在張著嘴嗷嗷待哺,在等來另一半令牌主人之前,這個擔子是沒辦法轉移的,想解決這個難題,要不就主動出擊去尋找令牌主人,要不,就得使勁掙錢。
問題兜兜轉轉繞回原處,岑永貞長出一口氣,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你在這兒等著。」
行動緊跟思想,岑永貞噌一下站起身,一路提著裙擺小跑回西跨院,等她再回到陸韶白房間時,手中多出來一個小木盒,正是白姨娘留給她的那匣子銀票。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記住ωωω.78zω.còмм.⒎8zщ.cóм
「這些錢你拿著。」
把銀票塞到陸韶白懷中,岑永貞一揮手又往桌上放了五箱子系統買來的珠寶,「還有這些,裡面的東西你都拿去換成現錢,該花錢的地方不要省。」
「不用……」
陸韶白張嘴想拒絕,被岑永貞搶白道,「給你了你就拿著,還是說你有別的賺錢法子?之前在我面前都是裝窮呢?」
裝窮那是不可能裝窮的,陸韶白是真的窮,自詡天塌下來都壓不折的男子漢氣概,在錢的問題上也不得不低下高貴的腦門,他輕嘆一口氣,認命道,「沒有,府里確實沒錢。」
「那不就得了。」
岑永貞坐到陸韶白對面,直視著對方的雙眼加重語氣道,「陸韶白你聽好了,我岑永貞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我特別惜命,特別珍惜現在的日子,我想好好活下去,你,還有府里其他人,乃至於那些藏身別處的玄虎軍,如今都與我息息相關,你們好了,我也好,你們遭難了,我也跑不了。」
「我來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勢,現在有兩種可能,一,持有另一半玄虎令的人出現了,那就意味著你裝病躲清閒的日子結束了,接下來你要為了對方的野心拼上一切,一個說不好,可能連命都要拼進去;第二種可能,是持有玄虎令的人永遠不出現,那你就得裝一輩子病秧子,還得負責養一輩子玄虎軍,不管是哪種可能,最好的結果,是功成名就,最差的結果,是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