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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此言差矣。」
展管家搖搖頭,「夫人您有所不知,雖然侯府里的侯爺不當家,那個庶女也不成氣候,可他們那兒的大管家還是很有一手的,之前發現了金礦石,他也懷疑是有人偷偷鍊金漏下的石頭,於是暗地派出兩隊人馬,一隊直接就在那個山洞裡繼續採挖,另一隊,則以那處山洞為基準,在附近的各個山泉中截流淘金,想看看水中是否有散落的沙金。」
說著,他手往懷裡一掏,拿出一個厚實的藍布包來,雙手捧著遞上去,「夫人,您看!」
常嬤嬤連忙接過小布包,放到岑夫人面前炕几上展開,只見裡面裝的赫然是一捧金沙!
「這東西你怎麼弄到手的?」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直到親眼看見了金沙,岑夫人心中的天平立刻傾斜大半,「既然那陸老管家如此秘密行事,你又是怎麼打聽到的?」
「這可全仰仗小人有個好親戚啊。」
展管家笑得得意非常,「不瞞夫人,陸管家這次找去淘金沙的那隊人里,有一個正是小人的表侄女婿,就是他偷藏了這捧金沙來跟我報信兒的。」
「原來如此……」
岑夫人眼睛轉了幾轉,既然消息來源可靠,她可不能繼續在這兒乾等下去了,秋山沒有整個的地契,只要把所有莊子都買到手,秋山的的確確就是那個人的私有物了,倘若秋山上真有金礦,她絕不能坐視不管讓那個賤人撈了好處去。
「常嬤嬤,收拾收拾,咱們再去一趟定國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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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永貞正等著岑夫人上門呢,聽到描金來報信,她嘴角揚了揚,「請人進來吧。」
趁著描金去領人的功夫,她趕緊又打理了下妝容,今天倒不必演哭戲了,只是得畫個哭妝,這個蠢笨無能小白花的人設可不能丟掉。
於是,當岑夫人雄赳赳氣昂昂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穿著一身素淨襖裙,紅著一雙眼痴痴看向窗外的庶女。
沒出息的東西。
岑夫人心中嗤笑,面上卻裝出一副和藹樣子來,故意當著描金的面走上前道,「你這孩子,不都說了,懷著身孕的人不能憂思過重,侯爺吉人自有天相,絕對不會有事的,我給你帶了幾副安胎藥過來,先叫丫鬟給你熬來喝了吧。」
「母親……」
岑永貞仿佛到這會兒才發現岑夫人來了似的,帶著哭腔開口喚了一聲,起身行禮。
「行什麼禮啊,快坐到床頭去歇著。」
岑夫人又扭頭瞥了描金一眼,「怎麼還杵在這兒呢?沒點兒眼力價的東西,都說了讓你去熬藥聽不見嗎?」
「是……」
描金上前拿起藥包轉身離開,走出去沒多遠轉了個彎,拐到廚房去順手把安胎藥丟進泔水桶。
居心叵測之人拿來的藥,她才不會給夫人熬來喝呢。
西跨院內,眼見身邊兒沒了外人,岑夫人眼神熱切起來,一屁股坐到岑永貞身邊小聲問道,「永貞,我聽說侯府在秋山上發現金礦了?」⑦⑧中文全網更新最快ωωω.七8zω.cδм
岑永貞聞言吃了一驚,下意識探頭往窗外看看,想想不放心,乾脆走過去將窗戶合上,回頭瞅著岑夫人道,「母親是怎麼知道的這個消息?」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告訴我這事兒到底是真是假就成了。」
岑夫人急急催問。
「這……這事兒牽扯太大了,母親,我不能說……」
岑永貞左右為難道,「母親您就別逼女兒了。」
「怎麼,你還怕我害你不成?」
岑夫人登時板起臉來,「你自己說說,要不是有我在,有你今天的造化嗎?自打侯爺出事兒,你知道陸邵平那老東西在外面做了多少小動作嗎?要不是有我幫你出謀劃策想出懷孕的計策來,恐怕他就是把你賣了,你還得幫他數銀子呢!現在怎麼著,覺著自己地位站穩了,不需要我這個嫡母了是嗎?」
「母親快別這麼說。」
岑永貞兩眼一垂掉下淚來,「女兒哪是怠慢母親,只是金礦一事都由管家做主,女兒插不上話呀,若不是當日在山洞中女兒親眼見過那礦石,恐怕管家連消息都不會告知的,母親如今問起,女兒又如何回答呢……」
「這麼說是真有其事,礦石你也親眼見過了?」
岑夫人忽略掉岑永貞說的廢話直奔主題,「你可能拿到礦石?」
「母親難道想看看那礦石不成?」
岑永貞抽抽噎噎止了淚水,「若母親只是想看看礦石,倒也不難,侯爺房內如今就放著幾塊,我每日晚上都會去探視,可以趁機偷偷取來,母親明日過來便能見著了……」
「明日不成。」
岑夫人搖頭,「今晚拿到,就立刻送出侯府西角門,我叫展管家在門外候著你,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千萬不要讓他人發現,就連你身邊兒的丫鬟也不能知道,記住了嗎?」
「這……」
岑永貞猶豫起來。
岑夫人見狀握住她的手狠狠用力,「我也不是嚇唬你,實話跟你說了吧,這金礦就不能落到侯府管家手中,若是他掌握了金礦,侯爺跟你恐怕都性命難保!你莫以為娘是在謀算你什麼,娘這是在救你呢!等將來你靠著孩子把侯府攥到手中,娘那會兒再把金礦還你也是不遲啊。」
「……好,就依母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