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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昀君19歲進入,摸爬滾打這麼些年,雖夠不上一線大咖,二三線姑且算得上,大的名氣沒有,小眾圈子的知名度姑且還算可以,自然不是什麼人邀約他都得去。
他很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在心裡斟酌拒絕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出來,沈什麼朝他笑了一下,眼睛彎彎,笑容清甜而可人,說出口的話語卻叫許昀君的心猛地顫了一下。
「想知道裴焱這段時間,晚上不回家都去哪裡了嗎?想知道就跟我過來。」
在一起一年半,結婚兩年多,裴焱待許昀君一直都很不錯,追求期的熱乎勁過去了,熱戀期的熱乎勁又上來,磨合期的摩擦和碰撞過去之後,兩個人之間就只剩下熟稔、默契和親密,許昀君以為他們會一直這麼過下來,直到白髮蒼蒼,垂垂老矣,直到並肩躺在純白色的病床上,閉上眼睛,一同睡去。
……
裴焱的異常出現在半個月之前,起初是漫不經心,之後是逐漸冷淡,有時會很複雜地看著許昀君,欲言又止,之後又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一周前他開始夜不歸宿,喝醉了就抱著許昀君,說他對不起他。
對不起什麼呢?
許昀君也問不出來。
時值午後,咖啡廳里沒什麼人,門口的鈴鐺叮咚響了一聲,許昀君跟沈什麼一起,前後走進冷氣充足的地方,兩杯咖啡點下來,他們對面坐在柔軟的沙發里。
沈什麼瞧著柔弱可憐,說起話來倒是直接,他開門見山地告訴許昀君,「你還不知道吧,我跟裴焱很早之前就認識了,九歲那年,他搬來我家隔壁,十三歲那年搬走,他走得時候讓我等他,說他賺到錢就來娶我,我一直在等他,沒想到他把你錯認成了我。」
許昀君抬眼看他,眼底有輕微波動的漣漪,沈什麼的笑容依舊清甜可人,笑著說:「不過沒關係,我們現在已經相認了,裴焱已經決定跟我在一起,你要是識相,就趕緊離開他吧,噢對了,他的標記也給你了吧,找個時間洗了吧,你已經霸占了他四年,該把他還給我了。」
咖啡還沒送過來,他就走了,留許昀君一個人在原地,很長時間說不出話來。
倒不至于晴天霹靂,他只是覺得,【荒唐】。
他跟裴焱在一起四年,一千多個日夜,那麼多個相濡以沫的瞬間,那些摩擦和碰撞,那些吵得再凶也不捨不得放開彼此的瞬間,豈是一句認錯了就能蓋過?豈是一句兒時諾言就能替代?
他覺得荒唐,勸他離開的沈什麼很荒唐,沈什麼口中的裴焱更加荒唐,他拒絕相信這樣的一面之詞,在家裡等裴焱下班,然後親口朝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裴焱的回應是什麼?
灑滿落日餘暉的起居室里,裴焱解領帶的動作停頓了,然後朝他望過來,他們短暫地對視一會,裴焱眼睛裡的情緒叫許昀君的心莫名一陣慌,也叫他強撐出來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但裴焱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回來之後,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在沙發上坐下來,再朝許昀君招招手。
起居室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嚴肅,像商務會談開始前的會議室,不像家,做飯的阿姨受不住,悄悄躲去了樓上。
許昀君繃著神色,一言不發地在裴焱的對面坐下。
「是這樣的。」光線暗淡的屋子裡,裴焱兩隻手握在一起,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對許昀君說:「這件事是我不對。」
許昀君心裡咯噔一聲,抬眼看他,他卻沒有跟他對視,自顧自低著頭繼續道:「你想要什麼儘管提,房子、股票、基金……能夠滿足的,我一定滿足你,但我們的婚姻,還有標記……」他頓了一下,看向許昀君,又把頭低下去,「小君,我很……對不起。」
就這麼蓋棺定論了。
許昀君忽然就有點想笑,他忽然覺得自己不是在跟裴焱對話,而是在看一部粗製濫造的都市狗血劇。
太狗血了,誰能寫出這樣的劇情?
但他沒有笑出來,他們就那麼面對面地坐著,看著彼此,落日的餘暉一點點燃盡了,屋子裡一絲光都不剩下,許昀君終於站起身,他說:「不可能。我不同意。你想都不要想。」
作者有話說:
先來一章試閱讀吧,我打算之後每個周六周日更新,等隔壁的《彼此彼此》完結之後,就改成一周五更或者三更的節奏,更新時間還是每天中午的11:11:11,對了,求一求收藏、海星、評論、魚糧和作者關注,愛你們!
第2章 大仇得報?
說雖說得強硬,但許昀君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麼讓一個人回心轉意,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既是許昀君連續作死的過程,也是許昀君見證這二人堅貞不移的愛情的過程。
裴焱喜歡熱情的床伴,他便吃藥誘使發情期提前到來,跟裴焱度過無比火熱的七天七夜。
裴焱不喜歡他在外頭拋頭露面,他便專注念書,把該斷的不該斷的關係全部斷乾淨。
他甚至自降身段,找人調查了沈什麼的背景,把那些隱晦的照片和資料送到裴焱面前。
……
但這個人的心好像遭遇西伯利亞來的冷空氣,一夜之間結了冰,變成一塊硬邦邦的石頭,任憑他怎麼努力,怎樣熱情,都無法撼動分毫。
曾經的溫情脈脈變成視若無睹,曾經的熱情似火變成冷若冰雪,許昀君還在思考,試圖理解,裴焱已經給他下了最後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