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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屈政委挑了挑眉,「你也聞到了這信上飄出來的香味?」
「嗯。」陸承道,「我聞到了香味,一般情況下,只有女同志才會有香味。」
「可這香味有點久了吧?」屈政委道,「和面油的香味又有些不同。」
「是香水。」陸承道。說著,他拿起信封也聞了一下,「信紙上有香味、信封上也有香味。」按理說,香水的味道不會留下那麼久,但是對方把沾上香水的信紙裝進了信封里,等於是把信紙封閉了,所以香味留的久了些。再加上就算後來香味散了,但是還有一些餘味在。
這換成旁人,如屈政委這般的大老爺們,沒有接觸過香水,所以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可陸承不是,他出生的張家原來是雄霸一方的存在,在建國前,香水這種東西是世家、是有錢人家玩兒的,或許也是身份的一種象徵吧。他外祖父家陸家是書香門第之家,他外祖父從事外交事業,陸家人對香水這種東西自然是了解的。就算是現在的陸承姨母,她手中也是有當年留下的香水的。即便保質期已經過了,但是這個年代的人來說,有些東西可以沒有保質期一說的。
陸承這樣一說,屈政委倒是想起來了香水這種東西的存在。不過:「說起來,我這個大老粗還沒聞過香水味。不過你這樣一說,我倒是覺得有可能。看樣子改天得去百貨大樓聞聞香水,不然我都不知道還有香水味這種東西的存在。」
陸承:「百貨大樓未必有香水。」現在時局這麼嚴謹,百貨大樓有沒有香水還不知道呢。「不過我媳婦手中有一瓶香水,我可以去拿來聞聞看。雖然香水的味道不一樣,但是香水和面油的香味是不一樣的,這種信紙的味道可以歸納到香水的味道上。」
屈政委一聽,忙道:「可以可以,你現在去?」
陸承道:「好。」於是,陸承回了家一趟,把林輕輕的那瓶香水拿了出來。
屈政委在部隊門口等著他呢,想在第一時間見識一下香水的香味,見陸承回來了,他趕忙上前:「讓我聞聞。」
陸承拿出香水:「你伸手,我給你噴一點。」
屈政委伸出手:「這還這麼講究?」
陸承沒說話,直接給他在手上噴了一些。
屈政委很是新奇的聞了一下:「我這個大老粗今天也……也噴了一回香水,說出去還挺有面子的。不過這味道確實和面油的香味不一樣,這個的香味更……更濃一些,也更加清晰一些。」
怎麼形容呢?聞過面油和香水之後,是很容易能夠區分出來的,面油的余香不會散開,但是香水會。
「怎麼樣?這信紙的味道像香水的味道嗎?」陸承一邊問,一邊把香水藏進了衣兜里,這是他媳婦很喜歡的香水,他可不能灑了。
「確實有些像。」但是也不絕對,畢竟兩種香味不同,屈政委也不肯定。「不過,不管是不是香水的味道,從這香味上可以基本確定,這應該是女人寫的舉報信。」只是是不是間諜特務,這就不確定了。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屈政委就回去了。
陸承回到辦公室,又看了一下舉報,舉報信的字跡看不出什麼,陸承也不會武斷的決定這是男人寫的還是女人的寫的,但是這香味卻出賣了這封信的幕後人,肯定是女同志。
至少,寫好信的人最後把這封信交給了一個女人,是女人看了信後,估計心情大好,所以沒有把信放好就去噴了香水,然後信上沾了香水。
會是誰呢?陸承決定等兄弟寄來了筆跡再核對。
到中午的時候,陸承照樣去接林輕輕。林輕輕出來的時候,察覺到陸承今天的心情特別好,至少他嘴角帶著笑容。林輕輕好奇的問:「今天是有什麼喜事嗎?」
陸承道:「三件事情,要不要猜猜?」
林輕輕道:「不要了,這次一點頭緒都沒有,肯定猜不到,你直接跟我說吧。」
陸承輕笑了聲:「第一件事是因為上面不再接受匿名舉報了,所以舉報我的那份匿名舉報信作廢了,於是屈政委把舉報信給我了。」
聽到這裡,林輕輕明白了:「你從舉報信中找到了線索?」
陸承搖頭:「不算是線索,因為從字跡上看不出什麼,不過信上有香水的味道,所以我懷疑是女人在幕後指使。」
林輕輕一聽:「十有八九是張家後面進的那位。」
沒有指名道姓,不過陸承知道她說的是誰:「我已經叫於信幫我調查那邊人的筆跡了,於信是我的大學同學,今天我打電話給於信的時候,他和我說了張家現在的情況……這是第二件事。」
林輕輕一聽,便更加確定了這舉報信是張世霖的二婚妻子寫的,不過聽到張家現在的結局,她還是高興的,她性格不如陸承沉穩,她開心的神情都表現在臉上了:「之前許同志說,老天還是長眼睛的,我也覺得是。」
看著她高興的樣子,陸承心裡覺得很溫暖,因為他知道,她是在關心他。
林輕輕:「那第三件事情呢?」
「你利用這封舉報信向屈政委反應了間諜特務的事情,屈政委向上面反映了之後,引起了領導們的注意,於是,匿名舉報信不被採納之後,很多被秘密審訊的人也被放了。」陸承道。
林輕輕鬆了一口氣:「這確實是好事,也避免了一些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