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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廠長想了想, 還是說了出去:「是車間的工人呂文實名舉報的, 呂文說, 賄賂張唯德的人就是他自己。」
這……徐梅也很意外。賄賂唯德的人實名舉報?如果這是污衊的話,這舉報的人自己也要坐牢。如果這是真的,這舉報的人自己也要坐牢。那對方是求什麼?
「呂文現在已經被派出所的同志帶走了,所以徐同志你如果要找呂文的話, 得去派出所。」副廠長搖搖頭。
徐梅從副廠長辦公室離開之後, 自然不敢去派出所找呂文, 當著警察同志的面,她能說什麼?但是,她去找了呂文的家人。
呂文的家人還在工廠的家屬院裡,他們知道呂文去舉報的事情,所以對於徐梅的到來,他們一點都不意外。但是,任憑徐梅說什麼,他們都無動於衷。不是他們不想幫呂文,也不是他們不阻止呂文舉報張唯德,而是他們也沒有辦法。
因為呂文去舉報前,已經把事情告訴他們了,有人知道了他賄賂張唯德的事情,如果他不自己去舉報,對方會直接交給警察同志處置,但如果他自己去舉報的話,等同於自首,能減輕處罰。
所以,呂文才會去舉報的。
「你們倒是說句話啊,只要呂文承認這件事是他的惡作劇,他就算會被處罰,但是肯定比現在的處罰輕,難道你們要有一個坐牢的兒子、坐牢的丈夫、坐牢的爸爸嗎?」徐梅真不明白呂文的家人在想什麼,明明是可以雙贏的,但是他們非要這樣兩敗俱傷。
呂父沉著臉道:「你給我閉嘴,請你離開,你如果再說這樣的話,我們就去報警,說你想賄賂我們,不知道我們去報警的話,能不能減輕阿文的處罰。」
「你……」徐梅氣死了,她沒有想到呂父能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她也不敢說其他的話了,因為她真怕呂家人去報警。實在無奈之下,徐梅去找了張家的好友。沒有辦法,她一個女同志,她也不知道找誰了。但是,她就張唯德一個兒子,她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
能和張家成為好友,自然也是有權有勢的人家,但是第二天,對方就給了徐梅結果,就張唯德這件事,沒有轉回的餘地,賄賂人親自舉報的,更重要的是,舉報人怎麼都不願意改口供。不管張家好友怎麼說,對方就是一口咬定了不變。後來張家好友也覺得奇怪,舉報人太執著了,普通的老百姓哪會這樣執著的,於是,對方深入調查,發現這件事背後有於家和陸家的手段。這讓張家好友更加不解了,於家怎麼會插手這件事。
於家在首都的確有權有勢,或者說,在張家沒有倒台前,於家和張家可以說是勢均力敵。但是,張家之所以倒台,是因為聯合起來整張家的家族多,每個家族都想分一杯羹,甚至中間出力最大的還是陸家。
陸家和張家曾經是姻親的關係,首都里知道的人不多,畢竟這是25年前的事情了。但陸家一向與世無爭,為何會插手張家的事情?張家好友深入了解之後,就知道了25年前的事情了。
而現在,針對張家的,是陸家現在的家族,也就是陸承的親舅舅。
張家好友把調查到的結果告訴了徐梅:「這件事我也沒辦法了,你兒子的事情證據確鑿不說,陸家和於家一起出手,舉報人不會改口供。陸家之所以針對你們,你應該知道。當年張世霖的第一任妻子就是陸家女兒。至于于家,我也調查過,於家長子和陸承是同一所軍校出來的,想必是因為陸承的關係。」
一聽到這個,徐梅整個人晃動了幾下:「是陸承……是陸承……他知道了?」
張家好友聽到她的嘀咕皺眉問:「陸承知道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徐梅趕忙道,「我知道了,這件事謝謝你。」
張家好友言盡於此,就離開了。
等對方離開後,徐梅整個人癱瘓了,現在張唯德已經被抓了,這個家裡只剩下她和女兒了,她該怎麼辦?
25年前,張世霖和陸煙離婚之後,陸家沒有出手,她都已經把陸家忘記了,卻沒有想到,陸家在這個時候出手了。
還有陸承,真是出息了……軍校的同學,軍校的同學,果然都厲害啊。再回頭想想自己的兒子……她以為自己贏了陸煙,從她手中搶到了男人,可到頭來,一切的果都應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了。
徐梅想去陸家鬧,可是沒有張家做後盾的她根本不敢。
部隊
「於信的來信說了什麼?」林輕輕好奇的問。
陸承把信給她,但是已經看了信的他還是說了信中的內容:「張唯德被送去勞教了,徐梅那邊還沒有動靜,但是於信派人一直監視著。」
「才勞教十年嗎?這賄賂的懲罰不深啊。」林輕輕也只是隨口一說,要這年頭被送去勞教之後,到了那邊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尤其是像張唯德這種犯罪去的。
陸承:「他接收賄賂的金額不多,再加上這些年作惡不少,這件事如果不是於家和陸家一起出力,以他的情況,還判不了十年。」
林輕輕看完了信,有些意外:「一直沒聽你提起你舅舅,沒有想到這件事上舅舅也出力了。說起來,當年母親為什麼把你交給姨母,而不是交給舅舅啊?」
說起這個,陸承也不知道,畢竟女同志的心思他是猜不到的:「舅舅對我其實挺好的,小的時候,我雖然跟著姨母,但是舅舅每年都會寄東西過來。至於為什麼母親把我託付給姨母,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陸家在首都,張家也在首都,我如果在陸家長大,免不了會碰到張家人,母親不想我被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