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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不大不小, 正好落入杜喬的耳中, 她氣得轉過頭替霍驍回答道:「傻大個兒, 我不是保姆, 我是你祖宗。」
說完,她抱著胖墩站起身,拿著小板凳去了別的地方。
霍驍見狀急得差點咬人, 就怕他們把自己扔下,「她是媽媽不是保姆, 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告訴秦叔叔!」
聽他提到秦紹延, 蔣衛瞬間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 同時也放開了他。
「你告訴他又能怎麼樣?難道我還怕他?他怕我還差不多。」
蔣衛以為自己和秦紹延的破事,就連這七歲的小孩都知道了,可霍驍會這麼說,只是因為他把秦紹延的媳婦惹生氣了,所以想告狀!
霍驍覺得他這是在吹牛皮,懶理他怎麼說,連小板凳都不要了,趕緊跑去了杜喬那邊……
距離他們不遠處,杜月溪默默看著一切,已被嚇得牙齒發顫,她緊緊抱著懷裡的侄子,很怕被蔣衛看到自己的存在。
小侄子感受到她的情緒,納悶問道:「小嬸,你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
杜月溪無力地搖搖頭,滿腦子全是剛剛蔣衛和杜喬的互動。
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卻這麼快就發生了。
她下意識地收緊力道,卻把懷裡的侄子弄哭了,「小嬸,疼!你快鬆開我!」
他的哭聲讓杜月溪回過神來,她立刻捂住他的嘴,邊說對不起邊看向蔣衛。
見對方沒有發現她才鬆氣。
如今她只能期盼,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彼此的身份……
在京市某大院。
秦紹延拿著一個鐵水壺正在澆花,可這花澆得心不在焉。
正巧秦正卿從客廳路過看到這一幕,立刻被氣得半死,「大晚上的,你澆什麼花?如果在家呆不住就趕緊收拾東西回你那海島去!」
秦紹延停下動作,心想:他也想回海島,但事情沒辦完還走不了。
他緊抿薄唇,再次陷入對妻子的想念。也不知道這麼晚了,她睡沒睡覺?
等了半天見沒人理他,秦正卿直接坐到沙發上說:「你要是把那幾盆花澆死了就得賠錢,如果沒錢賠,明天就跟我去你趙伯伯家。」
見老爺子還想著把自己調回京市,秦紹延頗為無奈,「這花都枯了,請問您老是怎麼養的?訛人也不是這麼訛的吧?」
老爺子忍不住輕笑,隨後又故意板起臉,「誰讓你不把媳婦帶回來,你看它們都不高興了。」
「小喬最近有個比賽脫不開身,等除夕我一定帶她回來。」
這次他回來,秦正卿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對自己幫忙挑的孫媳婦喜歡得不行,一點也不像當初那麼勉強。
小輩能幸福,他也跟著高興,能不能回京市也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你打算什麼走啊?走之前去給你爸媽上個墳,告訴他們一聲,你結婚了。」
「嗯,好。」
因為秦父再婚,他父母的墳並沒有埋在一起,蔣衛小姨的墳也沒和秦父埋在一起,結果到頭來,秦父依然孤家寡人,連個做伴的都沒有。
「還有,你有空去你外公家看看,雖然你那幾個姨挺不著調,但你外公對你是真好。」
「嗯,我會去的。」
想到外公那一大家子,秦紹延有點頭疼。
隨著天氣漸漸變暖,杜喬開始忙碌起來了。
為了能找到最好的素材參加評選,她最近連飯都吃得很少。
錢媛見她這麼辛苦,還特意給她帶來兩個水煮雞蛋補充營養。
杜喬接過雞蛋很感動,同時又有些好奇她上次相親的結果怎麼樣?
說起這個,錢媛一臉的憤憤不平,「那個相親對象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其實就是個繡花枕頭,我跟他去海邊散步,有個小孩差點卷進海里,他連救人都不敢,最後還是我把小孩拉回來的。」
「也許是他不會游泳呢?」
「他會!在海邊長大的,誰還不會幾下狗刨啊?他就是膽子小!反正我找男人絕不找這樣的。」
杜喬附和地點點頭,在想自己要不要也學習一下游泳?畢竟這裡是海島,萬一哪天碰到自然災害,也能自救。
不過,她沒地方找游泳教練,只能等她男人回來問他會不會?
想到兩人分開快有半個月之久,她有一點點想他了。
錢媛見她在愣神,輕輕懟了懟她的胳膊問:「想什麼吶?是不是在想男人呢?」
被戳破心事的杜喬有些不好意思,立即矢口否認,「當然沒有,我在想工作上的事。」
提到工作,她忍不住嘆氣……
知道她最近壓力大,錢媛趕緊轉移話題,「欸?對了,春梅姨做的胸衣穿著可真舒服,我能再做兩件嗎?還有我表姐想做一件跟我一樣的襯衫,春梅姨現在有空做嗎?」
因為島上沒有好裁縫,最近楊春梅接了好幾個活兒,這些活兒也都不白做,大家會拎著一些謝禮上門。
部隊大院要有證才能進,外人進不來,他們接的活兒大多數都是家屬院的。
家裡不缺錢花,杜喬不想讓她太辛苦,曾替她拒絕了好幾個針線活,但錢媛是她的好朋友,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沒問題,你明天把布拿過來吧。」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便各忙各的去了。
杜喬在辦公室里坐不住,決定在船廠里轉轉,順便找找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