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快點回去涼州大營才是對的,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別處的埋伏,受傷的兩人雖說不知名,但是也需要快點送去救治。
回去的路上,她還是忍不住有些鬱悶,她明明自己可以躲過去的,石海和另一名親衛原本也是不必受傷的。
但是她當時說的話,為什麼就沒人信呢?
一路策馬一路思考,直到她試著帶入那些親衛的視角看自己,這才發現了問題所在。
在她看來,自己是完美地安排好了,可以輕鬆的躲過那兩支箭,甚至還能精準地控制自己和箭擦身而過,不受一點傷。
但正是因為她選的那個動作只是微微向後仰,動作幅度並不算大,所以在那些親衛看來,自己就是被嚇傻了,一動也不動?
想到這一層可能,她感覺有些無奈,這些親衛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能力。
之前軍營里不是還傳說什麼她文武雙全,甚至還和魏定有一戰之力嗎?
怎麼在這種時候,就默認她沒有實力自保了呢?
不過這些人也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受的傷,雖然不致命,但是也不是什麼輕傷,她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去責怪他們。
尤其受傷的人裡面,還有她已經相處多日,關係不錯的石海。
城靜楓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這要是魏定在中間,就算是這些親衛再怎麼護主心切,肯定也不會奮不顧身地去攔截那兩支箭。
不過這件事也是給了她一個警醒,就算有親衛的保護,她自己的實力也是應該找機會提升一下了。
心裡正盤算著,眼看著就要到涼州大營了。
那些個守在門口的士兵看見他們回來,有兩人身上還有明顯的鮮血,趕緊派了兩人去裡面通傳,還迅速地給他們把攔截的木刺柵欄挪開。
那軍營中的軍醫反應也很快,他們剛剛進來沒多久,就有人來接應了。
魏定也飛快地趕來,臉上表情嚴肅,眼中透著森然的寒意。
直到看見毫髮無傷的城靜楓,還有傷口並不致命的兩人,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對受傷的兩個親衛說道:「你兩人安心休養,若是有什麼藥缺了,軍中沒有,就回府上從我庫房中直接取。」
同時挑了一個親衛,讓他帶上一隊人馬前去處理殘局。
城靜楓看著兩人被抬走,這才和剩下的親衛一起去到營帳中。
路上魏定擔憂地看向她,關切道:「軍師受驚了。」
城靜楓也看向他,語氣認真地說道:「我沒事,將軍不必擔憂。」
沒聊兩句話,他們就到了議事的營帳。
領頭的石海受傷去醫治了,剩下的親衛中有一個頂上,抱拳行禮後說道:「從農莊回大營的路上,途經坎兒溝的時候,突然有數十個蒙面……」
城靜楓找個地方坐下,聽他將剛剛的事情一點點地講清楚。
不知是不是受過專業的訓練,言語間居然沒有摻雜一絲主觀因素,用很是客觀的語言,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仔細地描述了一遍。
他說完後,魏定的眉頭微微皺起。
城靜楓補充道:「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是匈奴人。」
魏定看向她問道:「他們都蒙著臉,不知軍師是如何推斷出來的?」
城靜楓解釋道:「眼睛和骨架,仔細看就能發現不同。」
那幾個親衛中也有人附和:「軍師這麼一提醒,我也感覺從他們的攻擊方法來看,有一點匈奴的痕跡。」
這個時候,剛剛那個被派去處理殘局的親衛也回來了,他上前來稟報導:「將軍,那幾個蒙面人的屍體均已拖回來,身上沒有別的有用信息。」
魏定站起來:「走,我們一起去瞧瞧。」
他們一行人一起走到那幾個屍體面前,看見摘下面巾後的面容,乍一看起來,好像和他們很是相似,並不像是匈奴那樣明顯的差別。
但是常年跟匈奴打交道的魏定和其親兵,還是能很快分辨出其中微弱的不同之處。
「我們將邊關守得那樣嚴,這涼州城入城也要檢驗身份文牒,匈奴人是怎麼混進來的?」有一人不解地問道。
魏定吩咐道:「去涼州府衙查查,看有沒有這幾人的身份,每人製成一幅畫像,在城中暗中打探一番,看看他們之前有沒有在涼州城活動過的痕跡。」
下首之人立刻應道:「屬下這就去辦。」
城靜楓和魏定回到營帳中,她問道:「將軍是懷疑他們早就潛入了涼州城?」
魏定點頭:「涼州城的城門是由我涼州軍鎮守,進出核驗都很嚴格,不可能一次性潛入進來這麼多人。」
「還有那些武器,雖說涼州百姓都驍勇善戰,但是家中備的武器,和軍中用的還是有一些差別的。」
說到最後,魏定抬頭看向她:「最重要的事情是,除了匈奴,應該沒有人會用這樣大的陣仗來刺殺軍師了。」
城靜楓想起那幾個逃竄的遠處放箭的人:「這匈奴花了幾年的時間在涼州城留下了這些人,將軍在匈奴那邊可有眼線?」
魏定眉心微皺道:「我原本也安排了不少人,但是在呼延拓奪權的時候,被打殺得七七八八了,剩餘的也暫時得不到信任。」
這話說完後,魏定好似不想多與她聊這些陰暗的事情,轉開話題道:「這外面還有那用弓高手逃竄,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不過這段時間軍師還是儘量少外出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