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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竹笑得眼睛眯成了一個月牙灣,臉上淺淺的酒窩變得很明顯:「都是師父教得好。」
城靜楓她做的幾份圖表和總結整理好,然後連著桌上的一塊牌子一起遞還給她。
許青竹看著這塊金色的牌子,小心地捧起來,然後左右翻轉打量了一下。
面露疑惑問道:「這個是什麼?看起來有點貴重,我還是不要了。」
城靜楓打趣道:「這個是可以隨時進宮的令牌,青竹真的不要了嗎?」
許青竹聞言小心地將令牌雙手握住道:「當然要,我才不要一直見不到師父。」
看著她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城靜楓感覺心裡高興,起碼到現在為止,在青竹眼裡師父兩個字的分量,還是比皇位重的。
城靜楓問道:「青竹想不想住到宮裡來?」
青竹搖搖頭道:「將軍已經幫我們找到住的地方了,我們有地方住的,師父不用擔心。」
魏定果然一如既往地體貼周到,很難想像這樣的性格,居然會出現在能征善戰的武將身上。
城靜楓道:「那你先回去做準備,明日剛好有朝會,我會在朝上宣布這個事情,青竹明白嗎?」
許青竹鄭重地點點頭:「我明白的,我回去一定好好準備。」
城靜楓想了想,將剩下一塊令牌也給她:「若是小溪來找你了,你就把這個給他。」
許青竹回到家之後,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感覺出現在心頭,面色也忍不住嚴肅起來。
賣菜大嬸正在院子裡轉悠,思考著自己在京城裡能做點什麼營生。
東想想西想想,還是忍不住感嘆道:「還是涼州城好啊。」
見到許青竹面色嚴肅,賣菜大嬸問道:「閨女,你咋啦,你不是去見你師父了嗎?」
許青竹言簡意賅地說道:「師父說讓我明日去教朝中大臣做表格,就是她之前教我的東西。」
賣菜大嬸有點擔憂的表情一下子不見了,笑得見牙不見眼,臉上的肉都堆在了一起。
一把將許青竹抱起來,語氣開心得不得了,滿臉驕傲道:「我閨女真的是出息了,都能去教朝中大臣了!咱家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賣菜大嬸想到自己多年前因為生的是女兒受到的委屈,感覺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若是他們知道青竹這樣出息,怕是要跪下來求她帶青竹回去吧。
***
第二天早朝。
金鑾殿上,各部官員都在匯報著最近的情況,提出需要城靜楓拿主意的問題。
在之前聽說早朝改為三天一次的時候,眾人還覺得有些不靠譜,三天一次的話,豈不是會積攢很多事情?
而且很多事情處理起來,也肯定沒有那麼快,這樣一來整個朝廷的運轉速度就會變慢,很不利於國家的發展。
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親身體驗,所有人好像都有點感受到了新帝的恐怖之處。
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巨手,緊緊地掌控了所有事情的發展。
用陛下給的建議來執行,基本上不會像是以前一樣,按了葫蘆起來瓢,這個問題還沒有解決,就會有新的問題出現,而是大多數時候都很順暢,就算有問題,也基本被預測到了。
甚至不少人都有種隱隱的感覺,陛下給出的處理方法,可能就是最優方案,因為真的一切都在向著期待的方向走。
明明早朝的次數變少了,但是早朝上討論的事情數量,還有早朝花費的時間,好像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這種前所未有的頭腦輕鬆的感覺,讓每個人都感覺有些不敢置信,明明更忙了,但是確實是沒有之前那麼累了。
看著慢慢安靜下來的金鑾殿,大家都等著那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卻不料沒有等到預期中的話,而是等來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消息。
什麼!居然要讓一個小女孩來當他們的師傅!
還是教他們怎麼寫奏摺?
他們都寫了多少年的奏摺了,還能比不過一個從沒有上過朝的小姑娘嗎?
這個年齡的男孩,都才正緊入學堂念了幾年書,就算天賦異稟,也還在科舉考試的起點,更何況是個女娃娃。
文武百官心中都在嘀咕,但是礙於自己之前的猜測或是懷疑,最後全都變成了笑話,一時間還真的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些什麼。
不少人都悄悄看向丞相的位置,之前丞相不就直接站出來說過嗎?
若是要學的話,學富五車的丞相真的要向一個小女娃學寫奏摺嗎?
宰弘濟確實心裡有點彆扭,奏摺這個東西,他寫了十幾年了,所有見了他寫過的奏摺的人,沒有一個人不誇獎他的文採好,還鞭辟入裡。
怎麼就淪落到要跟一個小女孩學寫奏摺呢?
不過想到自己最近這段時間,比過去半年的做的事情都要多,忙得一個人恨不得分成十個人用,手下的人也感覺很不夠,幾乎是每個人都跟著他一起忙得團團轉。
一想到這些,他就不想站出來了,學就學吧,又不會掉塊肉。
城靜楓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她也不解釋什麼,要想達到一定的效果,還是要讓青竹得到他們的認可才行。
於是只是開口震懾道:「等這一周過去了,以後要是有人還像是現在這樣,遞上來的是囉囉嗦嗦的奏摺,我是不會看的,直接打回去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