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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盼是我親自教導,是我身邊最得力的宮女,我自然很是信任她,林盼,你好好回答大伴的話,告訴大伴真相。」
這一句話,便立即把林盼踩入萬劫不復里。
若林盼所言為真,那便是她舉報有功,若她被林盼矇騙,也只是識人不清。
好處她得了,壞處卻不沾邊。
林盼面色慘白,她完全沒想到還有張保順,而張保順出面,一看便是要保下沈輕稚。
若她今日舉報不成,她自己就要落入慎刑司,以後想要翻身便難了。
林盼緊緊攥著拳頭,她咬緊牙關,這才啞著嗓子說:「回稟大伴,是奴婢用詞不當,奴婢……奴婢不是因為迎紅的話才去調查景玉宮,奴婢早就盯著景玉宮了。」
「如同昭儀娘娘所言,奴婢心中嫉妒昭儀娘娘榮華富貴,一直想要從昭儀娘娘身上找得到錯處,因此才會仔細盯著景玉宮,景玉宮用紙一事也是奴婢先發現,特地報給姑姑,讓姑姑詢問的迎紅。」
「和嬪娘娘,大伴,奴婢真的沒有撒謊,奴婢確實在角門處看到迎紅在擺弄紙人,如此才會在無人時把那紙人偷來,若大伴不信,可把迎紅叫來,奴婢願同迎紅當面對質。」沈輕稚心中嘆息一句,這林盼真是破釜沉舟,眼看無法翻身,死也要拉他下馬。
嫉妒之心真是可怕。
就在這時,張保順卻淡淡笑出聲:「林盼,說來說去,整個案子都是你看到,你以為,你猜測,這個紙人也是經你之手呈出,你自己也說了,你嫉妒沈昭儀娘娘,即便嚴刑拷打,即便把迎紅傳來,你也咬死不會鬆口。」
「那拷打迎紅還有什麼意義?」
張保順一錘定音,認定是林盼誣陷沈輕稚。
林盼的心沉入谷底,她緊緊抿著唇,這一次一言不發。
張保順順了順略有些褶皺的袖子,剛要給此案落定,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道尖細的嗓音。
「德太妃娘娘到。」
蔣蓮清猛地喘了口氣,她臉上浮現出喜色來,一把握住了蔣敏的手。
蔣敏面上也重現笑意。
「快去迎接德太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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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德太妃搬進承仁宮,已經許久都未在外走動過了,也就昨日她同其他幾位太妃一起去送太后離宮,露了一面。
不過昨日新妃子們都不在場,倒是沒瞧見是什麼模樣。
今日驟然聽聞德太妃駕臨望月宮,自都有些驚訝,但驚訝之後,又都不由揣測起德太妃的來由。
一行人神色各異出瞭望月宮,先去宮門口迎接德太妃,這一群人里,最高興的便是蔣蓮清了。
蔣蓮清快走幾步,走在眾人之前,剛以繞過影壁,她面上的笑容便再也藏不住。
「姑母。」蔣蓮清歡快叫起來。
德太妃瞥了她一眼,扶著姑姑蔣虹的手,儀態萬千地下了步輦。
待她站定,蔣蓮清便上了前來,挽住了她的胳膊。
「姑母怎麼來了?」蔣蓮清問了一句。
德太妃細長眉眼微微一挑,她淡淡掃了一眼蔣蓮清,幾不可查地閃了閃眼眸。
這個侄女是唯一年紀身份都合適的,只是人被寵得太過,有些不夠沉穩。
但她是自己的親侄女,又打小同自己親近,故而德太妃對她也多了幾分寵愛,到底比旁人要更寬容些。
德太妃看起來很是冷厲,身上透著一股子高傲,讓人望而卻步。
她站在望月宮的宮門外,看著這一處並未完全翻新的宮室,略微嫌棄地皺了皺眉。
「今日天氣晴好,聽聞你這辦了茶會,本宮自要來瞧瞧看。」
德太妃的聲音倒很是慈祥,她拍了拍蔣蓮清的手,領著自家侄女一步步往裡面走。
待進瞭望月宮,她似乎才看到張保順一般,很是驚訝:「怎麼大伴也在?」
如此說著,她腳步不停,直接進瞭望月宮正殿。
待她領著自己的侄女一起坐在主位上,頗為淡然地賜座之後,張保順才道:「回稟德太妃娘娘,方才老臣聽聞望月宮裡有些事端,過來聽一聽音。」
德太妃細眉一挑,她哦了一聲,道:「是為了景玉宮行厭勝之術的事?」
這一句話,望月宮裡便陡然一靜。
看來德太妃一早便知道這一段故事,她此番前來,正是為此事。
蔣氏這是有備而來,即便德太妃此番出手落了下乘,但看德太妃的態度,此番是無論如何也要把沈輕稚拉下馬了。
即便日後可能為此引發更大的爭鬥,也在所不惜。
蔣蓮清剛要插話,就被身邊的蔣敏拉了一把,終是沒吭聲。
張保順面色如常:「正是如此,看來娘娘也為此事前來。」
德太妃半垂著眼眸,高高在上看著張保順,心裡卻想著曾經的過往。
原你一點好臉色都不給我,現在又如何?先帝故去,我們這些都成了未亡人,但畢竟都是主位娘娘,膝下又有皇子郡王。
你一個閹人,哪裡還有以後?
德太妃冷笑一聲,道:「本宮竟是不知秉筆太監還要管慎刑司事,慎刑司的王仲呢。」
今日在這望月宮,說了半天慎刑司,結果慎刑司的管事太監一直沒出面。
此刻德太妃一出聲,這位王仲公公便立即上前,道:「娘娘,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