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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調皮,坐好了,這不是在陸地。”
“好啦,我知道啦,大哥哥陪著我坐,我便能坐穩了。”她拉著沈胤的手,戲弄似的伸手摘下了他臉上的面具丟在一旁,一臉挑釁的望著他。
男子挑了挑眉,不過並未生氣,“喜歡摘我的面具?”他壓低了身子看向她。
洛梨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摸了一下,戲弄道:“誰讓大哥哥是藍顏禍水呢,我看看還不行嗎?”
沈胤定定望著她,雖然臉上沒紅,耳根卻隱隱浮起了幾絲薄紅。
洛梨瞧見,捂著嘴大笑起來,在船艙上滾來滾去的,原來沈胤這個人也怕人調戲,居然害羞了。
只是片刻後,她卻笑不出來了,因為她在船艙上卻滾不動了,被人生生的按在了船艙上。
洛梨只覺得他身上的體溫一陣又一陣的傳過來,臉上發著燙,連渾身的體溫都在升高。
她這下真的笑不出來了,他溫暖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畔,鼻腔中都是淡淡的芝蘭香氣,夾雜著男子身上特有的氣息,讓她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起來啦……”她推了推他的胸膛。
“藍顏禍水?”他低頭,唇輕輕貼在她的耳垂上,“嗯?”
洛梨怕癢,她急忙認錯:“大哥哥,我錯了……”
“想看?”
這話問的十分曖昧,洛梨心裡一陣發慌,連忙道:“不看不看。”
“晚了。”
他的話音落下,便有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洛梨的眼前,她尚來不及仔細欣賞,那臉便低下,輕輕的吻在了她臉上……
吻最終落在她的唇上,越發的猛烈和糾纏,洛梨疲於應付,若不是耳畔的水浪聲,她幾乎忘記了自己到底身在何處又在何方。
良久,他終於放她起來,衣衫有些褶皺,她紅著臉低頭整理,當她看到腳上落下的鞋襪時,不由得紅著臉瞪他。你親人便親人,幹嘛脫她的鞋襪,方才她被親的七葷八素,沒注意到他居然悄悄的脫了她的鞋襪……
沈胤看到她光潔的小腳,臉上也浮起薄紅,伸手從她手中接過素白的絹襪,替她穿上。
穿好了鞋襪,洛梨急忙羞澀的將兩隻腳收回了裙底。
她覺得熱,從船艙里探出腦袋裡,往外一看,這下不由得一呆。
“大哥哥,怎麼回事?”
沈胤往外一看,也是一愣,外間河面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七八個烏篷小船,小船中間擁簇著一個畫舫,浩浩蕩蕩的向著這邊行駛過來。
這片河面並沒有其他的船隻,很明顯,那幾隻船就是衝著他們而來。
沈胤戴上了面具,坐在船邊看著那幾隻船,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意欲何為。
洛梨也戴上了帷帽,掀開一條縫定定的望著那些船隻。
烏篷小船行的極快,迅速的將洛梨的船圍了起來,圍起來之後小船並未行動,而是等著姍姍來遲的畫舫。
每個烏篷船的船頭都站著兩個佩劍的穿青衣家奴模樣的男人。七八隻船圍著他們,倒像是被一隻軍隊圍剿似的。
沈胤蹙眉,抬眼看向畫舫。
畫舫的船頭立著一個寶藍色繡金鱗錦衣男子,頭戴金冠腰佩寶劍,面目勉強算得上俊朗,二十來歲的年紀眼窩卻微微發黑,顯然酒色過度的結果。
男人看到戴著帷帽的洛梨時,嘴角揚起一絲貪婪的笑意:“我說那美人兒,你且摘下帷帽讓我看看!”
洛梨一怔,伸手攥住了沈胤的袖子。沈胤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沈胤蹙眉看向男子,冷冷道:“不摘如何?”
“我沒有問你話!”男人氣極,十分囂張的叫道,“我問的是那位姑娘!你一介白衣,也配得上跟本公子說話?!若是識趣,自己跳下這玉帶河游回去,或許我會給你留個全屍!”
洛梨一愣,好囂張!她自打進了沈家,還是第一次出門碰到如此囂張的傻子,便是拓跋煌,也沒他囂張。可拓跋煌好歹是屯陽拓跋家的世子,這位公子到底是那根蔥,身在晉安居然不知道晉安沈氏多穿白衣,這個都敢嘲諷?他若不是傻子便是瘋子!
洛梨看著那藍衣公子,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藍衣公子聽到那一聲笑,歡喜的魂兒都飛了。
“美人兒衝著本公子笑了!今兒本公子心情好,你自動消失,我權當沒看見你這麼個人!”藍衣公子指著沈胤得意洋洋道。
沈胤涼涼睨了他一眼,問:“你是哪家的?”
藍衣公子得意的拍著胸口:“護國公韓家的公子便是小爺了!”
洛梨恍然,怪不得如此囂張,原來是護國公韓家的公子。聽聞護國公手下帶著軍隊,在晉安之外也有自己的一塊封地,封地之內,大約是稱王稱霸慣了,才這般強橫無禮。
沈胤雙手搭在膝蓋上,坐的穩如泰山,嘴角揚起一絲冷意:“原來是韓家的人,怪不得!”
“你聾了麼!還不快給本公子滾!”韓禎見他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不由得大惱,指著那些小船上的家奴喝道:“都給我上,將美人兒搶過來,男的打死不論!”
“是!”十幾個家奴應聲,氣勢甚為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