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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只有黃瓜受了傷,其餘人均無大礙;那邊受傷的人就多了,老鱉和李敬德被打得最狠。
秦楓不僅為他們塗了外傷藥、包紮等,還為他們開了方子。這也算是意外的榮幸,要知道,如今能得秦大夫親自出手診治的人可不多。
小蔥則親自幫黃瓜上藥。
正忙亂間,就聽黃豆叫道:「趙三叔,你咋才來哩?有人欺負蟬兒姐姐,我們被人圍著打。你瞧我二哥臉上——都腫了。」
老鱉和李敬德聽了差點吐血,一致認為:鄭家就數這小子狡詐,惡人先告狀不說,還避重就輕。
可是他們如今都不敢說話,全看向來人,心中忐忑。
來人是趙家的小兒子,行三,人稱「小趙三」,因為他爹就叫趙三。
小趙三大名叫趙鋒,只比葫蘆小几個月,卻比他高半個頭,看起來像十四五歲的少年,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這是個狠人,一歲時就敢跟大人打架,如今是打遍清南村無敵手。
這趙家跟鄭家張家也是拐彎抹角的親戚:趙鋒堂舅的閨女嫁給了葫蘆的舅舅,也就是劉蟬兒的娘,這是一;其二就是,鄭老太太的另一個娘家侄兒,叫來財的,娶了趙鋒堂嫂的娘家堂妹。
論起來,這親戚關係有點拐。不過,趙家跟張家和鄭家本來就關係親厚,所以,這遠親也就變近親了。有那親戚關係近的,若是不親厚,還不如遠親呢。
因此,每回葫蘆舅母帶劉蟬兒來鄭家作客,都會去趙鋒家看望堂姑姑,所以,趙鋒自然是對劉蟬兒熟悉的。
果然,他聽了黃豆的話立即瞪眼道:「哪個王八蛋欺負我蟬兒侄女?」
要說劉蟬兒今天可委屈了,當著這麼多人,一會說是這個媳婦,一會又說是那個媳婦,真是又羞又氣。
她也是個有主意的,並沒有縮著不敢見人,反而想著,一定得讓那人給自己賠禮。於是,趙鋒一問,她便上前對老鱉一指道:「這個老鱉,說我是他媳婦。」
見趙鋒眼光刀子一樣剜過來,老鱉心裡打鼓,急忙道:「我先不是這麼說的……」
不待老鱉說完,秦淼忽然脆生生地說道:「你先說,蟬兒師妹是葫蘆哥哥的媳婦。葫蘆哥哥說不是。你又說,蟬兒師妹是你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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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事因
這些娃兒都不想把事情鬧大,可劉蟬兒是客居的親戚,秦淼也是一個異類,兩人才不管什麼約定俗成呢,就這麼的,把真相給端了出來。
葫蘆和板栗無奈地對視了一眼。
秦楓本不欲管這事,可是聽了秦淼的話,忍不住也用責備的眼光看著老鱉。
說起來,這些少年也不小了,就算頑皮,也不該拿人閨女的清譽開玩笑,這不是找打麼!
老鱉面對趙鋒凌厲的眼神,還有秦楓責備的目光,忽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他不是害怕,是委屈,剛才打成那樣他可都沒哭哩!
少年黑紅臉頰腫成桃腮,上面紫紅交錯,又被秦楓塗了些綠瑩瑩的藥膏,再被淚水一衝,淌出一條條溝壑,真箇是一塌糊塗。
他邊哭邊道:「我又不曉得……葫蘆沒定親。我聽那些婆娘……跟我娘說,他跟表妹親上加親了,這才……說著玩的。」
忽地一指人群,「你娘說了,你娘也說了,還有你,你,你們的娘都說了。嗚嗚……」
被指到的人都縮著脖子直往後退。
他們在心裡嘀咕:娘說的,又不是我們說的。從來只聽說過父債子償,沒聽說過娘扯了閒話要兒子來頂缸的。
老鱉繼續哭訴:「葫蘆說我瞎說,我還以為他是怕丑哩。我大哥定親了,人家總說他媳婦兒咋了咋了,他聽了就臉紅,我以為葫蘆也是這樣。我又不是成心的。」
板栗道:「就算這樣,那你也不該胡說蟬兒妹妹是你媳婦哩!你說,我們能不動手麼?」
趙鋒才不管老鱉哭泣,他凶神般揮舞著拳頭道:「就該打!把你一嘴牙打沒了,看你還胡說不胡說。」
眾少年聽了心裡發寒,暗自慶幸剛才他不在這,要是這個霸王剛才在場,那是一言不發就會揍人的。這麼看來,葫蘆先問了才動手,還真是個講理的人。
老鱉哭得淚眼朦朧,望著葫蘆哽咽道:「葫蘆……葫蘆……發那麼大火,往常他從不這樣的。我……我一生氣,就順嘴說了那話……」
葫蘆聽了這話愕然。
他望望哭泣不止的老鱉,再看看劉蟬兒,心裡忽覺沒意思起來:本不是什麼大事,是自己心裡不自在,才失了穩重,最後反把事情鬧大了。
他悶悶地說道:「不管咋說,你出言不遜,辱我表妹清譽,我打了你,你也沒話說。你的傷藥費我替你付了。這事咱們都不要再提了。」
說完,跟青山黃瓜將身上的銀子湊了湊,發現不夠,板栗和小蔥也把銀子掏了出來,才湊夠了。遂付了眾人的藥費,然後向秦楓告辭。
板栗也帶著小蔥和秦淼等人回桃花谷。
臨去的時候,他對老鱉剛才點到的那幾個人道:「家去也別瞞著,只管跟你們爹娘說這事。哼!往後說話留心些。難道你們家是沒閨女的?真要這樣隨便亂說,誰還怕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