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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戲在劇本上面通常就只有一個打字,然而一場精彩漂亮的打戲甚至能夠拍上一整天,是大部分演員最不想看見的一個字,他們寧可去拍那些一整頁全部寫滿的戲。
最終,在謝折月手中的劍放在別人脖子上的時候,坐在攝影機後面的導演喊了「卡!」
一時間,片場的演員都放鬆了下來,所有人都希望這個打戲能一遍過。如果不能過,那麼意味著他們可能要為了這一條拍一個通宵。
「好了,過了。」劉岩回看了一遍鏡頭裡的內容道。
他想其實他可以把請武術指導的錢都省了,只需要放謝折月直接打就行了。剛才的打戲快捷利落,既有武術的力道,又有電影畫面需要的美感,堪稱剛柔並濟。
而周圍的演員和工作人員聽到劉岩的這句話不由鬆了一口氣,紛紛開心地下工,一時間恨不得全部沒影兒。
而解開了身上威亞的謝折月第一眼看見的便是站在片場邊緣的赫連瀛舟,於是立刻走到了他的身邊。
「老公,來接我下班?」謝折月笑著說道,剛才在鏡頭裡憂鬱一掃而空。
赫連瀛舟看著謝折月身上端莊的周朝禮服道:「你穿這一身很好看。」
謝折月的臉上是化了妝的,化妝老師將謝折月的臉化得年輕了許多,比起露出稜角的青年,謝折月現在更像一個纖弱單薄的少年,畢竟歷史上的這個時候赫連折月十八歲都不到。
於是,赫連瀛舟看見的是十八歲的謝折月穿著玄衣朱裳,三指寬的腰帶將他的腰身勾勒的十分纖細,他一隻手就能夠完全環住,並且端莊厚重的禮服給面前的少年增加幾分沉靜。
「我在想,你十八歲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這個模樣。」赫連瀛舟伸手將謝折月鬢邊垂落的長髮撩到了謝折月的耳後。
謝折月想了想才開口道:「差不多吧。」
只見赫連瀛舟伸手摸了摸謝折月的肩膀道:「好瘦。」他都可以摸到骨頭了。
謝折月聞言笑了起來道:「我現在演的是少年,你說哪個少年會五大三粗?」
為了拍赫連折月,謝折月得到角色夠便開始少吃多運動,效果顯著且驚人,屬於少年的單薄被他展現得很好,雖然看著瘦了,謝折月還是能夠一拳打死兩頭牛。
赫連瀛舟看著謝折月想說以後別演戲了,他不想讓謝折月吃這個苦,但是喉嚨滾動了幾下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今天拍的是什麼戲?」赫連瀛舟轉而問道。
謝折月聞言自然地回答道:「拍我爹宮宴遇刺的戲,只不過皇姐早就逝世了,你剛才看見皇姐出現在宮宴上是編劇為了加大矛盾衝突才讓皇姐出現在這裡的。」
歷史上的皇姐死在了八年之前的雪夜裡,而在電影裡卻是延遲了八年,現在的謝折月已經能夠平靜地說出皇姐早就已經離開他的事實了。
「是嗎?」赫連瀛舟不由自主地觀察著謝折月的表情,他能夠感受到謝折月身邊的悲傷。
並且,謝折月的語氣也不是置身事外,而是用著一種自己已經經歷過的語氣在回答他。
「嗯。」謝折月點了點頭,又向赫連瀛舟問道,「剛才我帥不帥?」
說完,謝折月變當著赫連瀛舟的便挽了幾個劍花,頗有少年俠客一劍動九州的氣勢。
赫連瀛舟真誠地誇讚道:「很帥。」
謝折月聞言滿意至極又和赫連瀛舟道:「我還有一套戰甲戲服,穿上後整個人超帥,有機會穿給你看。」
「好。」赫連瀛舟露出笑意,抓著謝折月的手帶著謝折月去卸妝。
當發套被取下,謝折月身上的華服換成了自己平時穿的衣服後,赫連瀛舟才輕聲道:「當你穿上戲服的時候,我真的會以為你不是我老婆,而不是周武帝的第七子廣陵王赫連折月。」
謝折月坐在鏡子前看著從身後抱著自己的赫連瀛舟忍不住沉默,某種時候身後男人的直覺準確得可怕。
「走吧,我們回酒店。」赫連瀛舟握住謝折月的手道。
「好。」
「你的戲服我都買下來好不好?」
「買下來做什麼?」
「想看你穿。」
還有收藏紀念,謝折月穿過的衣服,他是不想交給別人。
「……」這一瞬間,謝折月盯著赫連瀛舟握住自己的手,他感受到了對方強烈的占有欲。
「對了,後天是周末,可以周五下午把小決接過來看你。」赫連瀛舟在回到酒店之後開口對謝折月說道。
準備換衣服去洗澡的謝折月聞言愣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道:「還是不了吧……」
話音落下,赫連瀛舟嚴肅地看向謝折月道:「他會鬧。」
赫連決是真的會鬧,並且鬧得你不得安寧。
除此以外,赫連瀛舟站起身來俯視著謝折月道:「折月,你是大人,怎麼可以對小孩子的話不做數,嗯?」
謝折月被人按在牆上,低下頭道:「我沒有……」
主要是他怕狗爹知道電影的劇情會被直接氣死,雖然狗爹平時對孩子的關懷的確很少,但是也沒有電影裡那麼渣,做不出皇姐剛去世就把他趕出京城。
赫連瀛舟鬆開了謝折月,隨後道:「如洗澡吧。」
「哦。」謝折月趕緊鑽進了浴室。
赫連瀛舟看著謝折月在的浴室忍不住再一次推論起謝折月和赫連決之間的關係,推出地結果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