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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決聽見謝折月的名字不由哼了一聲,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
只見赫連瀛舟伸手抱起小小的赫連決道:「那麼父皇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和阿月吵架嗎?」
赫連決看了赫連瀛舟一眼,這個世界上他是唯一知道自己和謝折月秘密的人,有些事情,他也只能和赫連瀛舟一個人說。
於是,赫連決悶悶不樂地道:「我不想讓小七拍戲了,小七聽了非但沒有同意還打了我的屁股!」
赫連瀛舟聞言忍不住低笑出聲,折月揍自家三歲半父皇的屁股也太可愛了吧。
而在赫連瀛舟懷裡的赫連決一臉震怒地看著赫連瀛舟,皇子打爹,這是大逆不道好不好!
最終,面對赫連瀛舟的嘲笑,赫連決憋出了一句:「你笑個屁!」
話音落下,赫連瀛舟收了自己臉上的笑意,然後向赫連決問道:「你為什麼要阿月不拍戲?」
聽見赫連瀛舟的問題,赫連決的神情變得低沉起來,然後用低落的聲音道:「因為,這一場戲拍的是折月戰死沙場的那一幕。」
赫連瀛舟聽見赫連決的話心不由緊了緊,抱著赫連決的手都僵硬了幾分。
然後,赫連瀛舟輕聲問道:「你是在害怕阿月再演繹一次自己的死亡嗎?」
赫連決聞言看著赫連瀛舟沉重地點了下頭,死亡那麼痛苦的事情,不應該反覆讓謝折月回憶。
赫連瀛舟吐出了一口氣,他將赫連決放到自己的車上,然後坐在他的身邊開口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因為我也一樣。」
誰都無法接受至親和愛人一遍又一遍地死在自己的眼前,哪怕知道這是演的。
就在赫連決露出了一個你知道就好的眼神後,赫連瀛舟卻是看著赫連決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是阿月自己做的決定。」
在赫連瀛舟看來,謝折月自己的決定才是最重要的,他會尊重對方,會在對方受傷的時候保護對方,並不會強迫謝折月按照他的意志做事。
赫連決聞言看向赫連瀛舟,他沒有想到赫連瀛舟會這麼說。
「可是,可是……這麼痛苦的回憶,我根本不想再讓他想起了。」赫連決皺著一張臉說道,「我也不想再想起。」
而赫連瀛舟卻是看著赫連決道:「阿月在接這個劇本的時候,他肯定已經考慮過了這一點,但他還是接了。我們不應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他的身上,尊重他的決定,在他身後保護他。」
「我……」赫連決看著赫連瀛舟說不出話來,他突然想起謝折月剛才說他自以為是,他的確是自以為是了。
赫連瀛舟看著赫連決低垂下去的頭安慰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赫連決聞言張了張嘴,最終低下了頭,謝折月已經做出了決定,他不能因為自己害怕再看見謝折月死亡就阻止。
最後,赫連決像一隻可憐的小狗對赫連瀛舟道:「既然他要做,那就讓他做吧。」
話音剛落,謝折月便從那邊找了過來,從樹林一出來,謝折月便看見了赫連瀛舟的車,狗爹和老公都在車上。
「老公,你怎麼提前來了?」問完赫連瀛舟,謝折月便看向了一旁情緒低落的赫連決,「你怎麼了?」
只見赫連決抬起頭看向謝折月道:「我不會阻止你拍戲了。」
謝折月聞言有些驚訝,他挑著眉道:「怎麼變得這麼快?」
赫連決聞言吸了吸鼻子看著謝折月一字一句道:「這是你的決定,爸爸尊重你。」
謝折月看著赫連決三歲半的樣子裝出大人成熟穩重的模樣忍不住想笑,他伸手揉了揉赫連決的頭道:「真乖。」
被誇真乖的赫連決彆扭地扭過了頭,他心裡可是沒有一絲高興的。
「行了,既然沒事了,就去把你的戲份給拍了。」謝折月拍了拍赫連決道。
「好。」
赫連決在整部電影中的戲份不多了,但是卻代表著雁門關那些普普通通的百姓,所以即便鏡頭少,但是對演員的演技卻有極高的要求。
但是赫連決不是小孩子,作為一代帝王,赫連決身上又怎麼沒點演技,所以赫連決的片段完成得十分出彩。
無論是在雪地尋找丟失羔羊的孩童,還是窺探到敵軍行軍蹤跡給雁門關將領送信時的堅毅都被表現得極好。
劉岩看完整段戲拍著大腿直呼滿意,就差把赫連決抱過來親親了。
「好了,這是最後一場戲了!各位注意!」劉岩大聲喊道。
現場的工作人員飛快地給謝折月補妝換衣服,群演們也按照要求站到可指定的地方。
等謝折月穿上黑甲後,一個英氣美貌的少年將軍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action!」
聲音落下,謝折月帶著身後的數千騎兵沖向了敵軍,一時間鐵騎揚塵,萬千黑甲騎兵在雪地之中形成壯觀的景象,在他們沖向人數在他們十倍以上的敵人透露出悲涼慷慨的氛圍。
「殺!」
黑甲騎兵與手持彎刀的入侵者廝殺在一起,兵戈相撞之聲震天動地,而赫連折月一人手持陌刀單槍匹馬闖入敵軍深處,一路斬殺敵人無數,在戰場之上宛如神話中的戰神,刀鋒所過之處,無堅不摧。
然而,赫連折月再厲害也是凡胎肉體,他會累,也會精疲力盡。
當一根箭射中赫連折月肩膀的時候,他的手緊緊握住了陌刀,然後大馬不停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