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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完兩人,陸錦瑤帶著昭哥兒去壽安堂給鄭氏請安去了。
就算做了侯夫人,晨昏定省也不能少。
老侯爺不在,不知去哪兒轉悠了,鄭氏閒著修剪花枝,見到顧寧昭和陸錦瑤,一樂,「過來了就在這兒吃吧,人多吃飯熱鬧。」
陸錦瑤道:「我求之不得呢,母親不嫌我就好。」
顧寧昭扎到鄭氏懷裡,一聲聲祖母叫的極甜,鄭氏把他抱到腿上,隨手拿了一個白玉小魚給顧寧昭玩。
小魚上系了紅繩子,雖是小魚但並不小,比顧寧昭的手還大。
陸錦瑤來不及制止,委婉道:「母親,您就別寵著他了,這羊脂玉給他玩,掉地上指定磕了。」
磕了碰了倒是小事,回回來鄭氏都塞不少東西給顧寧昭,這一來二去,難免養成習慣,覺得拿了的東西就是自己的了,不必這麼嬌慣。
鄭氏道:「好好好,不寵著,可我跟前就一個乖孫,不寵著昭哥兒寵誰?」
陸錦瑤通透,明白鄭氏話里的意思,話鋒一轉道:「今兒我見了棠兒……」
果然,鄭氏動作一頓,鬢間的釵環輕微晃了晃,人都停住不動了。
但只是那麼一會兒,很快又恢復常態,鄭氏語氣平常,問道:「你五弟他剛走,姜棠那邊怎麼樣,可缺什麼東西?」
陸錦瑤:「倒是不缺什麼,我和安陽郡主入股了姜棠的小吃街,生意還不錯,母親也可以去看看,錦棠居在小吃街也有攤位,一個個小攤位,周圍翠竹林立,等冬日梅花就開了。別的事就沒了,我看她氣色很好,改日帶昭哥兒去看看。」
鄭氏聽了半天也沒聽到想聽的話,不由道:「你是過來人,該提點的提點著些,她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可別耽誤了……」
既然離開侯府,就沒有再回來的道理,哪怕嘉明帝已經繼位,仍然不行。
更何況已經分家了,如今顧見舟才是永寧侯府當家作主之人。
有時鄭氏想起從前的事,既怨韓氏,又慶幸因為侯府出事,幼子能和姜棠成親,日久見人心,好與不好現在能看出一二來。
若是姜棠在侯府,那一定很熱鬧,可是離得遠,她什麼都做不了。
鄭氏是擔心姜棠年紀小,不知道自己有孕,結果不知忌口,什麼都敢吃。
陸錦瑤忍不住一笑,「母親早說呀,不過我也想著呢,但現在還沒好消息,母親得再等等,勉強讓昭哥兒多陪陪您,可不許嫌他。」
鄭氏佯裝生氣,「就你嘴皮子好使,我何時嫌過。」
在鄭氏看來,陸錦瑤是極好的,拿的起,人也圓滑,倒不是說圓滑不好,總之和她說話舒服,幾乎面面俱到。
無論是兒媳還是主母都做的無可挑剔。
偏偏就是這樣,和娘家生分了,顯然是故意的。
鄭氏忍不住道:「平陽侯府那邊……到底是你娘家,我當婆婆的,不好說什麼,不過為人父母哪有不疼孩子的,你也體諒體諒。」
娘家是媳婦的後路,陸錦瑤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的好。
陸錦瑤知道瞞不過,她低下頭,道:「這事兒我心意已決,母親就別勸了。」
說她不知感恩也好,忘恩負義也罷,總之話已經說出去了,她不後悔。
其實很好想通,哪怕姜棠知道有顧見山在,侯府人不會喪命,但去大理寺、去求錢松明、去走通關係……這些都是真的。
這些事很容易嗎?
還有昭哥兒,一旦出事,姜棠也沒法逃脫,就是因為這樣,才能見人心,出嫁的女兒,能舍則舍,有用的才是好女兒。
鄭氏沒有再勸,以後出門的時候護著點,侯府就算沒以前那樣輝煌,可府上的主母,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議論的。
這事兒就算過去了,陸錦瑤說讓顧寧昭從壽安堂住幾日,也給鄭氏解悶,鄭氏自然願意。
府上孩子少,就顧寧昭一個,無論在哪個院子都是金疙瘩。
南香送陸錦瑤出院子,壽安堂的丫鬟沒有贖身的,鄭氏身邊還是那些人,連小廚房的都是原來的人。
陸錦瑤問了問鄭氏身子近來如何。
南香道:「府醫兩日一診脈,大體上還好,就是年紀大,總會少眠,夜裡容易醒,吃喝上倒還好,不過肯定沒有年輕人吃得多。」
年紀大的人都這樣,鄭氏養尊處優這麼多年,現在閒下來無事可做,就多讓昭哥兒陪幾日,也能多用些飯菜。
陸錦瑤道:「隔段時間去外面買些吃的吧,總吃一樣會吃煩了,狀元煲老夫人肯定愛吃。」
因為那是姜棠的鋪子。
南香謝過陸錦瑤提點。
還有一事陸錦瑤沒說,她覺得姜棠這樣,有點像長寧侯夫人,日子有些孤單,所以上午還問了問她今後的打算。
總不好一直分隔兩地。
姜棠悄悄和她說,打算讓商隊去西北試試水,若是能行自己再過去。
不行的話,就再等幾年。
若是生意都做不下去,那裡肯定什麼都沒有,人少不說,也不適合人久住。
駐守西北辛苦,顧見山也辛苦,但姜棠也不會為了離他近一點就把在這百年辛苦賺的銀子全搭進去,離得近是好,但有情也不能飲水飽呀,這麼一大家子得發月錢得吃飯,衣食住行哪樣不要錢。
而且,去西北之後離顧見山依舊很遠,只不過從前回來要十天半個月,去了寮城可能只需要一日半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