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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想和他說說春日宴的事都找不著人。
府里的繡娘已經把衣裳已經做好了,一套月白色,一套竹青色,但顧見山試都沒試一次。
眼看四月二十五就到了,鄭氏還沒和顧見山說上三句話。
四月二十三上午,陸錦瑤帶著姜棠來正院和鄭氏商量春日宴的事。
鄭氏面色發苦,心道真是冤孽,生個兒子是討債來的。
陸錦瑤尚不知發生了何事,把帶來的點心、瓷器……這些給鄭氏看看。
點心準備了三樣,帶餡兒的點心有千層和起酥點心,每樣都有三種味道,芋泥,抹茶,還有什麼都不加的。
鄭氏拿了一塊芋泥糕慢慢吃著,心情逐漸明朗,開始專心致志地聽陸錦瑤說。
陸錦瑤:「瓷器打了三樣,第一套叫浮光躍金,第二套叫做雪光,第三套叫杏花雨。」
陸錦瑤一說完,姜棠就從箱子裡把瓷盤拿出來給鄭氏看。白瓷盤子裡面撒了金箔,星星點點,用來放芋泥糕的。第二套顏色乍一看是白色,仔細看微微發藍,用來裝千層。第三套顏色粉黃,乾乾淨淨,看著賞心悅目。
三套瓷器除了配以不同的勺子、杯盞、碟子,形狀也有些許不同。放芋泥糕的口要小些,放千層的口大些。
總而言之,無一不美。
放在手裡,像是不易得的寶物。
鄭氏嘖嘖稱奇,「真是巧妙,哪家的瓷窯能燒出這麼精美的物件來。」
陸錦瑤看了眼姜棠,笑道:「這都是姜棠的功勞。瓷器的樣子是她想的,媳婦只是找人照著樣子燒出來。」
鄭氏詫異道:「都是姜棠想出來的,這點心也是她做的,瓷器也是她想出來的樣子?」
姜棠忙道:「奴婢不敢居功。」
陸錦瑤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若不是有姜棠,這鋪子媳婦也開不下去。母親,姜棠還認字了。若不是親眼所見,兒媳都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這麼快就識字讀書。」
陸錦瑤和鄭氏說姜棠一夜就讀了《三字經》,每日五張大字,進步神速,「見舟都說她才學難得一見。」
姜棠被誇得都不好意思了,她不過是仗著以前學過,有先機,哪兒有陸錦瑤說的那麼厲害。
陸錦瑤也太會誇人了,七分真三分誇大,她都要信以為真了。
鄭氏道:「你願意教她是她的福氣,有她幫忙也輕快不少。這個孩子前頭折騰,如今安安穩穩的,我也放心了。」
鄭氏想起那日韓氏說的話,不說別的,長媳眼光還是不錯的。
陸錦瑤:「是啊,還有兩日就是春日宴,我只盼著一切都好。」
鄭氏把盤子放下,笑容也收起來,伸手夠了一塊點心,「提起這事我就頭疼,也不知道成天忙什麼,這是我的事嗎,是他的事!別人家的郎君要麼成親要麼定親,偏就他,成日在軍營,一點都不知道急。」
鄭氏越說越氣,雖是生氣,但看起來精神極好。
看來病是真的大好了。
陸錦瑤坐在一旁靜靜聽著,姜棠更是不能插話。
說起來,鄭氏很像以前的家長,而顧見山就是放假在家的大學生。第一天還乍看歡喜,後面就相看兩厭了。
鄭氏這回請了安王妃和燕國公夫人,還有幾家熟識的夫人作陪。
嘉陽郡主今年十七歲,還未定親,安王妃想多留女兒兩年。燕國公的小女兒燕茗雙今年剛十五,後半年及笄,是個明艷開朗的小娘子。
後日過來賞花,鄭氏想讓他們見見。
侯府花園有面湖泊,這會兒荷花雖然沒開,但是荷葉碧綠,荷風蕩漾,很是好看。
帖子是陸錦瑤親自寫的,用的是杏花箋。這會兒,應該已經送到燕國公府和安王府了。
陸錦瑤聽鄭氏說顧見山最近早出晚歸不回來,多留了一個心眼,「興許見見就喜歡了。」
鄭氏心道,連姜棠這麼漂亮的丫鬟都不多看一眼,他能喜歡什麼,喜歡,喜歡鐵劍,還是喜歡他那匹親兒子似的寶貝馬!
第19章 當丫鬟的第十九天
在陸錦瑤看來,顧見山不是良人。府上年輕的管事,只有韓余清一個。
不管鄭氏說什麼氣話,陸錦瑤都能哄好。臨走,點心留在了正院。
回去的路上姜棠走在後面,遇見不平的路,會提醒陸錦瑤小心一點。
陸錦瑤道:「不必這麼提心弔膽的,我也看著路呢。」
姜棠應了聲好,但還是緊緊盯著。在這裡,陸錦瑤是主子她是丫鬟,雖然陸錦瑤有錦鯉命格不可能摔,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況且若是摔了第一個被問責的就是她。
陸錦瑤不再勸,她今年十八,算起來,姜棠比她還要小三歲,她家中的庶妹也是這般年紀。若不是姜棠被賣到平陽侯府,這會兒該準備議親出嫁了。倘若家裡條件再好些,也會讓她讀書識字。
陸錦瑤溫聲問:「平日讀書識字累不累?」
姜棠搖頭說不累,她還收著呢,要不是怕嚇到露竹,她還能更快。
每日花在認字寫字的時間不到半個時辰,就是現在寫的難看些。
陸錦瑤又問:「那平日幾時睡幾時起。」
姜棠答道:「亥時過半睡,卯時起。」
陸錦瑤算了算,三個多時辰,略少些。
回去的一路,問了姜棠吃得如何,睡得如何,有沒有心儀的郎君,姜棠搖了搖頭,還趁機表了個忠心,「奴婢只想照顧大娘子,等小公子出生了再照顧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