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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的東西,就算他想弄回侯府也不成。
功勞是姜棠的,他不過提了一嘴。
姜棠點了下頭,「若是需要別的,再和我說。」
顧見山不能在這兒留太久,一會兒左右鄰居都該起了。
姜棠沖顧見山笑了笑,「那我想找你……」
顧見山道:「明早還會過來,我來找你。」
不同於侯府其他人,回來之前寫信,早早就有門房的小廝去城門口等著,一有消息就回來稟告。
顧見山回來向來是突然回來,有時是下午,有時是晚上。他騎馬回來,沒人知道消息。
聽門房來人稟告,鄭氏才知幼子回來了。
顧見山先來正院請安,這會兒永寧侯和鄭氏還沒用飯,鄭氏心疼兒子一大早趕回來,吩咐丫鬟道:「就在這兒用吧,南香,添副碗筷。」
顧見山垂眸點了點頭,「嗯。」
鄭氏在飯桌上一直給顧見山夾菜,「這回可有受傷?多吃些,在西北肯定吃不到什麼好東西。」
顧見山悶頭吃飯,永寧侯道:「西北人人吃的都差不多,見山也不能例外。」
他問的就多了些,比如顧見山何時進宮,何時回去。
鄭氏卻不樂意聽,「剛回去就問他什麼時候走,就不能說點別的嗎?」
顧見山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了,插話道:「事情辦妥就走,父親母親不必擔心,兒子還要進宮,先回去換身衣服。」
鄭氏道:「你才吃幾口,再用些。」
顧見山搖了搖頭,「皇上那邊要緊,中午回來再吃。」
說完,就匆匆走了。
鄭氏原是高興,畢竟出去三個多月,連過年都沒回來,現下可算回來了,怎能不高興。
可他這般匆忙,飯都吃不好,而且,等顧見山一回來,鄭氏又想起姜棠來了。
那事八成是真的了。
看陸錦瑤的態度,再細想從前的小事,也許還有許多她不清楚的事。
永寧侯一會兒也要上職,見鄭氏神思不屬的樣子笑道:「怎麼,不回來的時候一直念著,怎麼回來了又不高興了。」
鄭氏沒好氣道:「跟你說你也不懂。」
永寧侯默了默,才道:「你不說我怎麼懂。」
鄭氏心道怎麼沒說過,夫妻是最親密的,原先鄭氏什麼都想和永寧侯說,可是總得不到她想要的回答,再加上從前還有吳小娘她們,她在意這些,慢慢就不說了。
若是和他說顧見山有心儀之人,原先還是個丫鬟,如今又在做生意,鄭氏也不知會發生什麼。
鄭氏想和顧見山好好說說,可又不知如何開口。
好像誰先開口誰落下乘。
顧見山為何不說,就是料定她不會答應,所以才一直拖著。
她最喜歡的兒媳婦站在了顧見山那邊,在鄭氏看來,陸錦瑤還是太年輕,才這麼天真,像老大媳婦她們,絕對不會這麼想。
韓氏本就厭惡姜棠,真是一團亂麻。
說了鄭氏怕顧見山不放手,可不說,自己心裡又別著根刺。
想了半天,鄭氏還是決定先不說,他在西北,別有什麼事憋在心裡,刀劍無眼,稍一分神就會受傷,再等等,興許還有轉機。
顧見山回來,得準備家宴。
府中事都是韓氏操勞,如今陸錦瑤早已坐完月子了,把從前管著的事慢慢接了回去。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侯府上下,都知這位剛生了小少爺的四娘子得夫人看重。
沒分家的時候,不管誰是未來的侯夫人,都不作數,靠著真正得看重的人才能拿好處。
對上陸錦瑤,韓氏就沒贏過。
也是那時她才明白,清貴和權貴究竟有何不同。
不僅是家底不同,陸錦瑤出身平陽侯府,從小就在這種環境中長大,嫁過來只是周圍的人換了,管家打點關係對她來說得心應手。
而韓氏是嫁過來慢慢學的,學了好幾年,還是比不過陸錦瑤。
對於不見刀刃的爭鬥,陸錦瑤似乎天生就會,總是能四兩撥千斤,從未吃過什麼虧。
如今,陸錦瑤更是在府中更是得臉,韓氏就算想做什麼,也沒辦法。
正月初她回娘家,問過父親,父親說會給想辦法。
再等等,顧見風長進,她就得臉。
夫妻一體,一榮俱榮。
晚上家宴,一群人聚在一塊兒,永寧侯高興,還拿出兩壇好酒來。
顧見水打趣道:「這回五弟沒要緊事了吧。」
幾次喝酒,顧見山都掃興,這回再掃興,真就說不過去了。
顧見山笑著搖頭,「今日定陪二哥不醉不歸。」
顧見山是年紀最小的,自然該他倒酒,到了顧見海這兒,顧見海把酒杯扣桌上,「我就不喝了,婉榕有身孕了,我怕酒味太大熏著她。」
雖然是推拒的話,但顧見海臉上全是笑意。
鄭氏道:「那可是喜事,什麼時候的事,可害喜?南雪,把桌上的魚和羊肉換掉,再給三娘子端上盞燕窩來。」
南香南雪立即去換菜,雲氏笑著道:「多謝母親體恤,已經有一個月了。」
雲氏只有一個女兒,今年五歲,她一直盼著再要個孩子,總算是有了。
陸錦瑤記著當初自己有孕時,雲氏幫了她不少,如今也為雲氏高興,「三嫂,明日讓我院子裡的廚娘過去一趟,她會做酸的,吃過不害喜。」